第5章 鬼子兵灭庄
这场大雨,并没有浇平明灿的一头乱发,他那一向竖着的头发,越发根根翘起,乱得更不像样了。
看来他很着急,跑得呼味呼哧的,两个大鼻眼,一个劲儿的嗡动着。
“大兄弟,出了什么大事吗?日本鬼子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呢?”苦菊抱着小宝,用惧怕的口气探问。
明灿一怔,站了下来,转头一看是苦菊,他那瞪得老大,显得有点空虚的眼睛里,霎时就露出了一丝羞惭的笑意,但他立刻又紧张起来,回头瞅了一眼。
才散会的男人们,已经消失在村庄里,明灿才断断续续的说了原委:
“那个...那个大前天,一个叫吉野小狼的日本鬼子兵,胆大妄为到想要作死,就独自一人扛着长枪,大大咧咧到夏村去寻找花姑娘。
经过一个河边时,喝得醉醺醺的吉野小狼王八蛋,发现了一个长相清纯秀丽的小女孩,正在洗衣服,便上前调戏。
小女孩叫夏花花,才十三岁,夏花花虽听不懂日本鬼子讲的什么鸟语,但从鬼子兵猥亵的表情看出,肯定是不怀好意,便吓得端起洗衣盆就跑。
兽性大发的吉野小狼,像一只野兽追了上去,然后拦腰抱住夏花花,把她摁倒在冰冷的地上,狗嚎着动手扒衣。
被吓得半死的夏花花,哪里还有反抗之力,三二下就被吉野小狼那个牲口弄个了光。
夏花花只能一边大声嚎哭,一边呼喊救命。
嚣张的鬼子兵,低估了乡亲们的精诚团结和凝聚力,就在这个畜生欲行不轨之时,夏花花的呼救声,已经惊动了夏老汉家的三个儿子。
夏家三兄弟,见小日本鬼子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想欺负本村女孩,立马气不打一出来,顿时火冒三丈,抄起锄头,铁锹,锤子,就飞奔过去。
该死的吉野小狼,来不及提裤,就去摸枪,还没等他把枪摸到手,万家老大一锄头就打在他脑壳上,接着三兄弟齐心协力一阵猛打,把个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小鬼子砸得nao浆崩裂,当场就一命呜呼了。
等夏老汉闻讯赶来后,见三个儿子闯了大祸,急忙让儿子们把小鬼子的尸体拖走,埋进了地窖。
直到第二天一早,日军才发现吉野小狼失踪了,于是便倾巢出动,四处寻找。
鬼子兵们在夏村旁边的庙门口,发现吉野小狼的钢盔,便认定吉野小狼是在夏村失踪的,便端着枪,气势汹汹的开始挨家挨户的搜寻。
得知鬼子兵要搜村消息,夏村的百姓迅速掩护妇女儿童,先逃了出去,村中还剩一部分人,没来得及逃走。
不是人养的小鬼子们,先来到50多岁的夏大妈家,夏大妈自以为自己长得安全,又恰巧这几天重病,就没随女人们逃跑。
可是丧心病狂的小鬼子们,才不管那么多呢,只要是女人就行,见到夏大妈就要强她,病得已经不能动身的夏大妈,哭着喊着誓死不从,几个鬼子鬼叫着蜂拥而上。
可怜的夏大妈力不从心,小鬼子将她糟ta后,又绑在树上,然后用刺刀挑开她的肚子,过分轻敌的夏大妈,就这样在惨不忍睹的痛苦中,非常凄惨的死去了。
日本鬼子搜遍全庄,也没搜到失踪吉野小狼,便把七十多岁的老人夏登才,二十多岁青年夏清训等七人拖到小庙前刑讯逼供,逼他们供出杀死吉野小狼的凶手,还说谁招供,就放谁一条生路。
面对恶狼,乡亲们宁死不屈,没人出卖夏家三兄弟,鬼子兵怒火中烧,先点燃一处房屋,砍掉这七个人的脑袋,然后扔在熊熊燃烧大火中。
这时,有一个心细的鬼子兵,在夏老汉家附近发现了血迹,就把鬼子们都喊了过去,鬼子叽里呱啦吼叫着冲进夏老汉家,抓住夏老汉就是一顿暴打,让他说出吉野小狼的下落。
躲避暗处的大儿子夏青田,看见父亲被打,暴跳如雷冲了出来,可还没等他靠近呢,十几把刺刀,就一起插进了他的胸膛里,当场血溅七尺。
夏家老二,老三眼睁睁地看着大哥死在眼前,也顾不上生死,马上从隐秘处现身,急得要跟鬼子拼命,给大哥报仇。
可是,两个手无寸铁的人,四只肉拳,哪里能抵挡住小鬼子的军刀,弟兄两个立马被砍得支离破碎。
夏老汉见三个儿子,都惨死在小鬼子手中,已经生无可恋,也疯了一样扑向鬼子,结果也被鬼子们用乱枪打成了红筛子,血流了一地。
吉野小狼最终于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日本鬼子们气急败坏,又将夏庄没来得及逃跑的乡亲们,押到一处先用机抢疯狂扫射,再用汽油烧,全部杀光了,然后还点燃全村的房屋,才骂骂咧咧的撤出了夏家村。
这场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整个天空都被烧红了...”
淌着眼泪,讲完这个惨无人道的事后,明灿那张善良淳厚的脸上,显出一种特别的气愤,他结结巴巴地说:
“大嫂呀,大哥叮嘱我,什么也不要说,免得别人心慌。”
见苦菊被吓得在发抖,明灿又后悔不该多说,他搔了搔乱糟糟的后脑勺,低头站了一会儿,就像从威严的长辈面前走过一般,躲躲闪闪地避开苦菊,急忙朝下庄跑去。
“妈!”草垛儿也已经被吓得,孩子紧盯着母亲的脸,轻轻叫了一声,似乎也想从母亲那不寻常的神情中,求得一份护佑。
这时,雨下得更小了,已经变成了一场蒙蒙的牛毛雨,不过这种雨水,还是能打湿人的衣服,淋得人冰寒心冷。
“回家吧,”苦菊说着,忙避开女儿询问的目光,她转过头来,重新又回到大树底下。
牛毛雨依然在悄悄的下着,一股冷湿的风轻轻吹来,苦菊的心,仍然在不安中跳动。
她这种强烈的不安和预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苦菊望着在雨雾中,渐渐浮现出来的村庄,她不由得又回想起:
这种非常强烈的不安和预感,就像一位凶恶的不速之客,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闯进心里的那个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