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新突破口
晚上八点，罗尚林还没有吃晚饭，他把于锦凡约到一家面馆，自己先点了一碗面吃起来。
于锦凡从家出来，步行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面馆。他一路观察了周围的环境，没有发现可疑身影。
罗尚林要给他点一碗面，他说吃过了。
“我听你表姐说，你隔壁邻居经常给你送饭吃，还是个美女呢！”罗尚林边吃边说。
“你调查过她了？”于锦凡问。
罗尚林抬起头，一脸不解，“我调查她干什么？”
“职业病，你的职业病还不轻！”
“我可没有那个时间，只不过因为她是你邻居，而你又是单身，所以我才多问了一句。你不要总想和别人针锋相对，尤其是和你并肩作战过的人。”罗尚林说完，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他，然后又低下头吃面。
于锦凡看到文件第一页上写着“苏永生家庭背景调查报告”，便很认真地看起来。
等他看完后，罗尚林的面也吃完了。
“得到这份调查报告非常不易，一切都在暗中进行，没敢让更多人知道。”罗尚林说这话时，表情十分凝重。
于锦凡点了点头。
“苏永生只有一个儿子，但是儿子和儿媳二十年前被一辆侧翻的货车砸到，双双丧命。那场事故中还有别的人员伤亡，可以断定是场意外。”罗尚林说道。
于锦凡也看到了那场事故鉴定书，基本没有什么疑问。并且他第一次知道了苏静言父母的名字。父亲叫苏建朋，母亲叫唐晓枫。
“事故发生后，苏永生得到了一笔数目不小的赔偿金。而他大概因为伤心过度，带着当时只有五岁的孙女过起了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罗尚林又说道。
于锦凡看到一份“赔偿协议”的复印件，上面写着当时的赔偿金为六十万。二十年前的六十万，即使在这个地方也是一大笔钱，让他们爷孙俩平淡地过上二十年不成问题。
“确定他只有一个孙女吗？”虽然他已经仔细看过文件，但还是问了一句。
“是啊，不是有医院的出生证明吗？”罗尚林指了指他手里的文件。
有一份出生证明不假，但是一份出生证明不并能证明只有一个孩子。于锦凡虽然有这样的疑惑，但是也不便再讲下去，不然罗尚林一定会比他的问题还多。
“苏永生曾在一家制药公司工作了十几年，那家制药公司后来被别的集团收购，收购后集团要裁掉一批员工，他就在裁员名单里。后来再无任何从业记录。”罗尚林看于锦凡面无表情地反复看着那份文件，只能重复着文件上的重要内容。
于锦凡把文件上所提到的时间顺序排了一下，在心里形成一个时间轴。
苏永生1039年至1057年在金利制药公司上班，是一名普通工人。
苏永生的孙女1056年在利民医院出生。
金利制药公司1057年被云利集团收购，苏永生被裁员。
苏永生的儿子和儿媳1059年因车祸双亡。
看来从1056到1059的三年间，苏永生经历了他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几件大事。他这么多年深居简出，只能说跟这几件事情有很大关系。
不知为何，于锦凡的心情竟有些沉重。他尽量不让这种情绪蔓延到脸上，因为罗尚林那双眼睛太敏锐，稍不留神就会被他捕捉到。
“苏永生是15岁那年跟随云依寨的寨民来煦华市‘集福’时留下来的，他在这里没有其它亲人，也没查到他有什么仇人。除非我们相信，魔车党的人抓走苏静言是为了让她加入他们，否则真想不出其它理由。”罗尚林说完还轻轻地摇了摇头，看来他也不太认同这点。
于锦凡从地图上查到过“云依寨”，知道那是位于煦华市最南边的偏远部落，距离煦华市差不多两百公里。不过对于罗尚林说的什么“集福”，他并不了解，想来是云依寨的一项重大活动吧！
“苏永生十五岁来到煦华市，四十五岁以后才发生重大变故，这三十多年间，接触过的人不计其数。深仇大恨不敢说，但是有一两个有过节的人并非不可能。最近发生在他和他孙女身上的事，怎么看都像是多年前遗留下来的隐患，只不过因为时间过去太久，很难查证而已。”于锦凡终于开口了。
这回轮到罗尚林沉默了。
二十多年前的人证、物证，即使有，也很难寻到。况且苏永生爷孙俩早就不与旁人来往，也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让他们根本无从查起。
于锦凡看得出罗尚林的为难之处，他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但是如果把苏永生、锦上小镇以及杀人这条线连接起来，是不是范围就小了很多。还有，在煦华市，谁能操纵得了魔车党？”
听了于锦凡的话，罗尚林沉思了片刻。一条思路已经隐隐在他脑海中出现，有一个关键点，他早应该想到了。
之前他因为发现苏静言被绑架这条线索，便一门心思用在如何解救苏静言身上，而忽略了案件的本质。
如果不是于锦凡又把他拉回来，这次他又要被带偏了。
“我知道了！”罗尚林四下看了看，然后身体前倾，双手按在桌子上，小声说道：“我会尽快把忽略的关键点进行查证。不过魔车党也是一条重大线索。上次我们在万树县抓到的那个人已经醒来了，他的信息也们也查到了。”
于锦凡“哦”了一声，听罗尚林继续说下去。
“那个人叫吴鸿亮，是吴鸿志的大哥，十年前被魔车党的人骗去，现在已经个重要角色了。”
“所以说，吴鸿志看到苏静言被人劫持，作案手法很像魔车党的人，这才没有报警？”于锦凡有些吃惊地问道。
罗尚林点了点头。“不过吴鸿亮还没有开口，他伤得不轻，审讯工作必须缓一缓。吴鸿志被依法拘留了，后天就能释放，到时我们先安排他去医院和他大哥见一面。”
于锦凡略微沉思了一下，觉得这是一个重大的突破口，只要不出意外，应该会得到不少有用信息。
“过来帮我吧！”
罗尚林突然一句话，把于锦凡吓了一大跳。
“我不是正在帮你吗？”
“我指的是‘搭档’，正式的。”
“我又不是警察……”
罗尚林用一种非常迫切的眼神看着他。
他何尝不知道，X警可以自由选择搭档，不管那个人是不是警察。他的沉默，并不是在思考要不要答应，而是在想罗尚林为何如此信任他。
“如果你不作声……”
“我不答应！”于锦凡非常干脆地拒绝了。罗尚林越是相信他，他越是对此有所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