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案发现场

面馆的事情解决后，于锦凡买下了那套心仪的健身器材。

他把另外一间小卧室改成了健身房。没有工作、没有写作灵感的日子，他每天晚上必须健身一个半小时，才能安然入睡。

吃过早餐，他就骑着新买的自行车在煦华市转圈。三天时间，他基本转遍了煦华市的角角落落，熟悉了每条街道和每一处标致性的建筑物。

他还坐了两个小时的长途客车，到位于三危县东边的那座山上看了看。

那座山不算太高，但很陡峭，它还有一个特别“凶险”的名字，叫“临危山”。当地人都不敢轻易上山。

山那边就是另外一个城市了。

罗尚林这几天没有找他，想来正在忙着调查苏静言失踪一案。听说他们家的面馆关闭了，虽然在预料之中，但他还是觉得非常可惜，以后再也吃不到那么合口味的面了。

晚上快九点的时候，他正准备再考虑一下即将要实行的计划，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声音异常刺耳。

他拿着手机走到门边，从猫眼处往外看，原来是女邻居又遇到了麻烦。一个男人站在她家门外，用力敲着门。

“你让我进去！”男人的声音传来。

他把门打开一点，这样能听清女邻居在里面说的话。

“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这是女邻居的声音。

“分手怎么了？分手还可以复合！你快点给我把门打开！”

一阵比一阵激烈的敲门声让于锦凡愤怒了。他狠狠地拉开自己家的门，两眼瞪着那个男的。

那个男的长得还算白净，就是身板比较瘦弱，看到于锦凡这么高大的个子站在他面前，他不得不停止敲门，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于锦凡并没有打算和他浪费口舌，他只是拿着手机拨通了管理处的电话，告诉他们有人扰民，让他们派保安上来。

那个男的听他打完电话，满脸怒气地指着他，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最后，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在保安到来之前快步离开了。

于锦凡听到隔壁有轻微的啜泣声传出来，他也不好说什么，默默地进去了。

在客厅转了一圈，他拨通了程安的电话。

他让程安去查查刚才前来闹事的那个男的。原因有很多种，但他只对程安说了一种，说自己不想天天被吵到。

至于该从何查起，他告诉程安大概只能从监控里调一下那人的长相。

程安说查人他自有办法，让他等消息就行。

放下手机，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电话又响起来。看到是罗尚林的号码，他犹豫了一下才接通。

“在家吗？”

“在。”

“出来一下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换了件衣服就出门了。

罗尚林的车就在公寓外面，车窗半开着。

于锦凡走过去后，直接坐到了后排，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

罗尚林没有马上走，而是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说道：“面馆的事，谢谢你！以后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没有我，你未必做不成，为什么非要拉上我？”于锦凡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没有你，我还真做不成。”罗尚林笑着开车向前走去。“这件事的关键点是时间！我记得你有一部小说中写到过类似的案件。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次用了什么手法，但总归是这么多年经验的积累。”

“你对我的了解似乎比我自己还要多。”于锦凡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仅限于你写得小说！”罗尚林赶紧补充了一句。

于锦凡有些明白了，原来这位警官看过他写的小说，并查到了他的真实身份。难怪！

在这个地方，是否还有其他人和罗尚林一样在关注着他呢？

看到罗尚林开着车出了市区，他便问他要去哪里。

“你感兴趣的地方。”

于锦凡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夜间，高速路上车辆很少，罗尚林开得飞快，不到一个半小时，他们就来到了锦上小镇。

小镇目前已经没有警察驻守，但是大门紧闭，门外还外张贴了“停业整改通知”。

罗尚林打了个电话，过了几分钟，大门内传出轻微的响声，接着旁边的一扇小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小镇的保安，他奉命在这里守着，等待重新开业的那天。

于锦凡跟着罗尚林走进小镇，除了门卫处亮着灯，其它地方都黑漆漆的。尽管如此，花香的气息、水流的声音、树叶的碰撞、小鸟的归来……依旧能说明这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他们在夜色的包围下，来到苏永生曾经入住的花园酒店。保安一路跟着他们，帮他们把电闸打开，灯亮了，电梯也开了。

上到九楼，保安根据罗尚林的指示，打开910房间的门之后就走了。

这里的勘查已经结束，但是房间还保持原样，除了警察，再没有别人进来过。

走进房间，于锦凡首先看到的，是地上画的尸体痕迹固定线，那是苏永生倒下去的地方。他走到旁边，蹲下去仔细看了看。

尸体蜷缩得很厉害，看得出临死前作过痛苦的挣扎。地上的血迹全在身体倒下去的地方，没有喷溅，说明他倒下去后再没有挪动过地方。

“尸检报告呢？”他站起来问道。

罗尚林早有准备，从随身携带的深蓝色文件包里掏出一叠文件交给他。看他接过去认真看起来，他不免在心中感叹，有些人天生就是办案的好手，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他骨子里就是有这样的潜质。

“这么说，他原来身体就不是很好，长期靠药物维持？”于锦凡看完尸检报告，又问了一句。

“没错！一个七十岁的老人，有些病痛再所难免。”

“所以，轻轻插进胸口的一刀便要了他的命？”于锦凡说出他的疑惑后，又接过罗尚林递过来的几份资料。

这里面有现场勘查报告、现场照片以及凶手的口供等。

于锦凡用了十几分钟时间把这些资料全部看完。

根据凶手的口供，他是在看到苏永生进来时，害怕会暴露自己，于是拿起水果刀将他刺死，然后从窗户逃走。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苏永生在痛苦挣扎的同时，应该有机会求救才对。而且他倒下去的方向也有问题。从他倒下去之后再没挪过地方来看，他的脚应该朝向窗户才符合当时的情况，但事实上，他的双脚是朝向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