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雨中漫步武大

我对大学有不解的情节，每去一个城市，我都要去看看那个城市里的学校，BJ大学，清华大学，厦门大学，中山大学，上海外国语大学，台湾大学等等。而这么多大学里头，我唯对武大情有独钟。

从武大外院出来，天空像灰色的盖子，罩着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我喜欢尘世中的这片净土，没有繁华，没有喧嚣，没有车水马龙，没有纸醉金迷。

一层一层台阶拾级而上，这有点历史年头的石板路，凹凸不平，见证了冬去春来，见证了无数来来往往的莘莘学子。淅淅沥沥的雨水，浸润着它的身体，积攥成一团一团的水坑。

雨滴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在水面，有的泛起涟漪，有的溅成水泡，有的聚成小小的溪流，向低洼处流去。

此时，花花绿绿的伞，犹如一朵朵盛开的花，游走在阴雨朦胧的校园。我喜欢看过往的学子，背着书包，如路旁的参天大树，蓬勃有朝气。仿佛看到多年前的我，穿梭于小路上，林间，教室里。琅琅读书声不绝入耳，嬉笑打闹自成一片。

雨越下越大，我依旧在这里流连。看路旁的枯枝老丫，即使没有一片树叶，却因为挂着点点雨滴，像冬天里长出的透明的芽，别有一番情趣。

四季常青的树枝上，一只鸟栖息其间，从这棵枝丫蹦哒到另一棵枝丫，是在避雨？还是慰藉岁月的孤独，抑或是跳着孤独的歌？

走进林间，松树，柏树，梧桐树等应有尽有，经历了世间变幻，流年沧桑，屹立在校园之中。地上一层金黄，细枝枯叶，密密麻麻，踩在上面，因了雨水的蹂躏，少了一份清脆。

一棵古老的藤蔓树映入眼帘，树干硬朗，有纹路，藤蔓相互缠绕，犹似电影阿凡达里的奇观，树上是不是也住着人间的精灵呢？我依稀看到它们带着尖顶小帽子，穿着绒布线袜子，挥舞着魔法棒，小翅膀忽闪忽闪地拍打，快乐地飞来飞去。

沿着小路前行，雨水冲刷着行政楼前的操场。标准的塑胶跑道还是以前的模样，丝毫不受岁月的洗礼。运动员的汗水，泪水倾洒其间，青春在这里恣意挥洒。正中间的小草已枯黄，正等待着来年的郁郁葱葱。

抬头看去，樱顶在高处。我决定再登高处看看，雨天应该有它不一样的情致吧。走到顶上，最先看到的是闻一多的雕像。闻一多不光是伟大的诗人，也是一位杰出的学者，他是五四运动之后非常杰出的作家。

站在平台上远眺，远处的山被雾气笼罩，隐隐约约现出轮廓，像一个半圆的布景。鳞次栉比的大树排列有序，一层一层，每一层颜色各异，远处暗红，黯绿，近处亮红，浅绿，像大自然泼上去的墨，俨然一副浓妆淡抹的油画。

忽现三三两两的鸟儿腾空跃起，一会儿在云雾间穿梭，一会儿落在树梢，玩着属于它们的游戏。各种欢唱的鸟叫声，布谷布谷，啾啾啾啾，它们是在林间开音乐会么？我突然很羡慕它们的悠闲自在。

老图书馆在我的斜后方。绿色的屋顶自成一色，屋檐两边微微卷翘。这栋建筑应该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古朴的建筑，沉淀着往日的辉煌。大门微闭，一些手捧书卷的学生，悄声进出，唯恐惊扰了他人的梦。

往樱顶下来，楼梯比较陡。下楼得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楼梯两旁是学生宿舍，青砖垒砌的墙壁散发着民国时代的气息，幽窗紧紧地关着，以防止路人的侵扰。

每个学生宿舍入口，都悬挂着木质小牌匾，月字斋，宿字斋等，从镶嵌着玻璃的门向里瞧，还能窥见一穿衣镜矗立在转角。

一代又一代人在这里栖息，生长。一批又一批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物是人非，空留悲切。

走到平道上，这里便是远近有名的樱花大道。每年的三月，两旁的树枝交互在空中，似一道道彩虹。枝桠上长满了一簇簇的樱花，粉红略带白色的瓣，好像伊人害羞的脸。游人、蜜蜂、蝴蝶，你热闹你的，我热闹我的。

而现在只看到得到潮湿的树干，光秃秃的，遒劲有力。没有人留意它们，繁华过后的落寞，只剩一地冷清。

冬有冬的来意，寒冷像花，花有花香，冬有回忆一把。

潮湿的冬天，漫步在武大的校园，雨水继续敲打在我的伞上，享受着这一刻的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