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现实背景
(一)“一刀切”现象具有普遍性
为实现环境和空气质量提升,河北、北京、山西等地全面推行煤改气工程,由此也带来了一些问题。一方面,这种“一刀切”做法无视工程推行进度需要的时间,一律禁止用煤取暖,导致很多地方的民众只能在寒冬中“望气兴叹”;另一方面,不考虑煤改气后是否有足够的天然气供应,导致很多地方“无气可用”,或者“气价过高”让老百姓负担不起。另外,还有个别地方为了完成环保治理目标,不加区分地统一关停某区域内的餐馆、汽修店,不仅对市场的正常经营秩序造成不当干扰,也给民众生活带来了不便。
2018年12月19日,《人民日报》发表署名楚波《摈弃“一刀切”,彰显治理精度》的文章指出:“‘一刀切’现象在一些领域和部门中普遍存在,有的表现为上级单位忽视地区、下级部门的差异性,要求用‘齐步走’方式落实工作部署,表面看‘有魄力’‘力度大’,然而政策落实的真实效果往往适得其反。有的表现为下级单位忽视本地区、本部门工作实际,不假思索地将上级精神生搬硬套,最后成了形式主义,看似‘不折不扣坚决落实’,实则是不愿作为、不会作为、不敢作为的懒政。更值得警醒的是,‘一刀切’的思维和做法容易向下叠加传导,层层提速、层层加码,越到基层越被压得喘不过气来,问题和失误也可能会被放大。”2018年11月,生态环境部通报了某地以强制禁煤方式推行清洁取暖,结果严重影响群众温暖过冬的典型案例。在政策落实中搞“一刀切”,影响了居民的正常生活。
“一刀切”问题在吉林也不同程度地存在,比如为应对检查,一些烟尘污染单位进行临时停产,一些居民小区内的餐饮污染单位立即关停等。
(二)“一刀切”问题具有的危害性
2019年9月4日,生态环境部通报了临沂市兰山区及部分街镇急功近利,搞环保“一刀切”的问题。根据群众反映,生态环境部日前组织调查组赴山东省临沂市开展明察暗访发现,临沂市兰山区大气污染治理工作平时不作为,等到要考核问责时就急功近利搞“一刀切”,使辖区部分街镇餐饮企业大面积停业,400余家板材企业被迫集中停产,25家货运停车场除1家兼顾公交车停放而正常运营外,其余全部停业整顿,严重影响了当地人民群众的生产生活,社会影响恶劣,群众反映强烈。
文章《摈弃‘一刀切’,彰显治理精度》已经指出了“一刀切”的危害:“‘一刀切’现象,看似‘不折不扣坚决落实’,实则是不愿作为、不会作为、不敢作为的懒政。”说到底,“‘一刀切’的本质是不能实事求是,在政策执行中过于粗放,试图用固化的标准取代本应因时因事因地而异的原则。习近平总书记曾引用老子的名言,谈到‘治大国如烹小鲜’,彰显的就是以精准化、精细化思维来进行治理的重要性”。
(三)解决“一刀切”问题的依据
2018年5月18~19日,全国生态环境保护大会在北京召开。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出席会议并发表重要讲话,强调“要自觉把经济社会发展同生态文明建设统筹起来”,“要建立科学合理的考核评价体系,考核结果作为各级领导班子和领导干部奖惩和提拔使用的重要依据”。这为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生态环境效益协调统一发展、解决“一刀切”问题提供了依据。
2018年6月24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公布了《关于全面加强生态环境保护坚决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的意见》(中发〔2018〕17号);2018年6月27日,国务院公布了《关于印发打赢蓝天保卫战三年行动计划的通知》(国发〔2018〕22号),对坚决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做出了具体部署。
2016年11月,国务院印发的《“十三五”生态环境保护规划的通知》(国发〔2016〕65号)多次运用“优化”理念,如优化转移支付政策,优化自然保护区布局,优化开发区域引导城市集约紧凑、绿色低碳发展,优化生态系统格局,优化海洋资源开发格局,调整优化产业结构,优化控制单元水质断面监测网络,整合优化土壤环境质量监测点位,优化总量减排核算体系,优化调整农业结构和布局,优化核安全设备许可管理,优化城市绿地布局,优化全国野生动物救护网络,优化创新环保专项资金使用方式,等等。
2017年1月,原环境保护部发布了《火电厂污染防治技术政策》的公告,在公告中提出:“进一步提高小火电机组淘汰标准,对经整改仍不符合能耗、环保、质量、安全等要求的,由地方政府予以淘汰关停。优先淘汰改造后仍不符合能效、环保等标准的30万千瓦以下机组。”“火电厂除尘技术包括电除尘、电袋复合除尘和袋式除尘。若飞灰工况比电阻超出1×104~1×1011欧姆·厘米范围,建议优先选择电袋复合或袋式技术,否则,应通过技术经济分析,选择适宜的除尘技术。”“燃煤电厂超低排放技术路线选择时应充分考虑炉型、煤种、排放要求、场地等因素,必要时可采取‘一炉一策’。”“氨法、海水法及烟气循环流化床法应在传统工艺的基础上进行提效优化。”“循环流化床锅炉宜优先选用SNCR,必要时可采用SNCR-SCR联合技术。”“火电厂水污染防治应遵循分类处理、一水多用的原则。鼓励火电厂实现废水的循环使用不外排。”等等。
2018年5月,生态环境部专门研究制定《禁止环保“一刀切”工作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意见》要求,在整改工作中要制订可行方案,严格禁止“一律关停”“先停再说”等敷衍应对做法,坚决避免集中停工、停业、停产等简单粗暴行为。《意见》明确了一些优化原则,比如对工程施工、生活服务业、养殖业、地方特色产业、工业园区及企业、采石采沙采矿、城市管理等易出现环保“一刀切”的行业或领域,在边督边改时要认真研究,统筹推进,分类施策;对具有合法手续且符合环境保护要求的,不得采取集中停工、停产、停业的整治措施;对具有合法手续,但没有达到环境保护要求的,应当根据具体问题采取针对性整改措施;对于没有合法手续且达不到环境保护要求的,应当依法严肃整治,特别是“散、乱、污”企业,需要停产整治的,坚决停产整治。不搞“一律关停”“先停再说”的盲目“一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