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招财猪
猪崽被捆得结结实实丢在车上。动物们都围了上来，向猪崽道别。
“小猪，你还会再回来么？”小鸭子在鸭妈妈身后探出脑袋问。这是一只孵化出来十几天的毛鸭子，黄黄的一身绒毛。
“不了，他回不来了！”鸭妈妈嘎嘎叫。
茂源家的两只母鸡交头结耳。
“主人把猪崽卖了!”
“卖了卖了，马上会有新的猪崽过来。我们不用担心，我们能生鸡蛋。主人不会卖我们。每天下只蛋，菜刀一边站。”
“听说山上有户人家的老母鸡活了超过十年了。”
“可怜的猪，再见了！希望新猪崽快点来，他吃饭的时候，我们可以蹭吃蹭喝。”
“咯咯咯，太好了，快点来，咯咯咯，快点来。”
阿西东在一旁轻蔑地说：“你们真滑稽可笑啊。几天前你们的主人还把刀磨得雪亮，准备将你们宰了，好给姚田田做鸡汤。记住了，无论是猪，还是鸡，或是鸭子，人类喂养你们，就是要吃了你们。哈哈哈。不像我，人们养活我们猫，是为了宠爱我们！”
阿西东傲娇无比。
来旺张开嘴，一下把阿西东咬住。
“哎呀，救命！”阿西多惨叫。来旺将那只猫抛向一边。这个动作又急速而过，逃过了赵天伊的目光。
“讨厌的懒猫！”来旺骂道。
猎狗幽郁地向猪崽道别。
“我的好朋友，我真的难过死了，可是，我却无能为无。你保重啊。”
赵天伊已经将车发动了起来，车轮开始转动。所有动物躲开了。
“保重啊，我的好朋友。”来旺依依不舍。紧跟车子跑了很久。
甜妮动弹不得，只能在车上不断地嘶叫。嘶叫非常抓心，让来旺黯然神伤，落下泪来。
主人茂源一直没出现。他在屋里正擦拭着自己那杆老猎枪。多少年，他几乎每年都养猪，每年都会卖猪。今年的猪崽很可爱，也很淘气。可是猪还是猪，最终也只能被卖掉。
甜妮一路叫，嗓子都叫哑了。后来他死心了，在车斗里随着车子的颠簸而晃动。眺望着眼前移动的高山。
车子停在半路上。
赵天伊给猪松了绑，放下车来。他抚摸着这头猪。
“猪啊，你能背起姚田田，也能背起我。只要我们配合表演一下，就能发点财了。你就不会买到屠宰场了。”
他不断地说了几遍，好让猪崽甜妮能听明白。
“我要骑上去了，你跪下，跪下。”
那只猪哼哼几声，不动不动。
赵天伊猛然拍了一下。甜妮终于还是跪下了。
赵天伊小心翼翼地爬上去，双腿提起来，两足腾空。
“走起来，小猪，走动起来。”
甜妮有点支撑不起。最终站起来。
“太棒了，我就说你是一只聪明猪。我给你起了外号叫天才猪骑士，好不好？你现在凭着这个称号，去集市里做表演，我们都会有好处了。你只要表现得够好，我给你买最青的菜叶，最熟的地瓜，最甜的木薯，让你吃得开心！”
赵天伊拍拍甜妮的臀部。
甜妮被猪贩的那一通电击，似乎让他的脑子起了一点微妙的变化。他变得灵活，敏捷，尤其脑子转得快了。
来旺来到主人家，有很多年了，他懂得很多。他明白地告诉了自己，要想不被人吃掉，就要对人更有价值。自己的命运掌握在人类的手上。
满足人类，成为人类希望成为的样子，无疑就是他最好的选择。
他扑哧喘气，承受着身体的重压，四肢一直颤抖，却竭力支撑下去，以免自己瘫倒在地。
最后赵天伊终于从猪背上跳下来。
“表现很好，真是天才！我应该制作一块金光闪闪的奖牌挂在你的脖子上，让你成为一名有荣誉感的真正的天才猪骑士。”
他没有再捆绑这头猪。他放下宽宽的搭板，让甜妮走上搭板，自行走到车斗里。
集市上，人们围得水泄不通。
人们围过来要看一件希罕事，观看一头猪跪下来，任一个小伙子骑在他的身上。这头猪骄傲地在场地里兜着转子，做出一种意得志满的神情。那个小伙子双手在空中向人们做着各种滑稽的姿式，让人又惊奇又好笑。
“你下来，把你的猪让我坐一回？”有个少年上前说。
赵天伊有点犹豫，担心猪崽将少年掀翻在地。
“不，猪崽累了。你爸妈在不在？”赵天伊看着这个充满好奇，两眼恋恋不舍望着猪崽甜妮的少年。
“我想骑在猪骑士背上，你让我骑他吧。我可以给你钱。”
少年伸出手，手掌里有一只五块的钞票。
赵天伊看了看四周的人群。人们像看怪兽一样贪婪地凝视着自己跨下的这头猪。
“你父母在哪儿呢？”
“他们让我用这五块钱买吃的，可是我想骑猪。”
赵天伊从猪背上下来。
他蹲下来，在甜妮的耳边喃喃道：“生意来了，看来，骑在你身上真是一门生意啊。你可千万不要乱跳，别把这孩子摔着了。”
甜妮垂着头哼哼，算是心领神会。
“好了，你可以骑上去，不过要小心，不能乱动。这头猪是一头有灵性的猪，是天才猪骑士。你任何一种鲁莽的动作就会把你摔个大马扒。”
“你敢上去我就扶你上去。你先把五块钱给我吧。”
少年兴奋地点头。
赵天伊把他抱起来，轻轻地放在甜妮的背上。
“猪骑士，走起来。”赵天伊轻拍甜妮。
背着少年，甜妮感觉轻松不少，脚步都轻快了。
“看呀，这头猪真的背起一个孩子跑起来了。”
是的，甜妮的四条腿轻快地跑了起来。他知道了自己的价值了。刚刚，赵天伊得到了五块钱。只要他不停地被人骑着跑，就有很大的价值。”
人们的喝彩声不绝于耳。耳力所极，都是人们的啧啧称赞。
集市对甜妮来说，是个好地方。他受到了人们的赞叹，又能得到吃食。
地上总能找到一些黄菜叶，烂竽头。还能找到一些烂了的竹笋。这些东西被人们行得满地都是。甜崽甜妮能嗅到集市的气味，食物的气味。
在他不用背人走动的间歇，他的大鼻子在四处探找，在舌头舔拭下食物卷入他的口中。他咀嚼，吞咽美味。还在路边找一个水坑，自在地喝水。
一天转眼过去了。人们一直络绎不绝，参观这头天才的猪。他全身被赵天伊刷得干干净净，洁白极了，和一般的在泥水里打滚的猪毫不相同，他更出色，更有风度。面对人们赞叹的目光，他摇头晃脑，心满意足。
人们每骑一次猪，赵天伊就收到五块钱。一整天，赵天伊不断收到钱。
“你真是一头招财猪啊！”傍晚，赵天伊一边数钱，一边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