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六十八歌：归去来兮

归去来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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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

江山已经不可收拾

才那么理直气壮地回转身，去收拾田园

把一次匆匆忙忙的离开

笑盈盈地解说成谋划许久的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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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南山

但南山下的台阶太高了

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诗人

方能把蹒跚的步履，悠悠然地跨将过去

可我不会写诗，我是一个疲惫的农夫

当诗人摘下一朵菊花

把一杯酒喝得落英满地

我只能捧着那枝菊花折断的根须

一个人，偷偷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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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时果断推开的那扇篱笆门

在归来的时候被紧紧地关闭

又不好意思说自己能真正的与世隔绝

那就假模假样地在自家的后院

日复一日地不停挖掘

然后非常欣喜的告诉大家

地底另外有一扇门

门后的桃花，一年四季都鲜艳得无比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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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名的故事

就是挺直腰杆，对送到后堂的五斗米充满不屑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诗人

必须要表现的清高和脾气

我只知道，那么多诗人都在把五斗米潇洒地遗弃

但从没有一个诗人来问过还饿着肚子的我

今天早上，我啃的是不是草根，我嚼的是不是树皮

诗人们对归去来兮讨论很是热烈

他们都以为自己是神仙

要到后山上去喝酒，喝醉了还要解带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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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们的来来去去

有人喜欢种几棵柳树

有人喜欢钓几条鲫鱼

反正诗人们都异口同声的说

——去就是来，来即是去

所以来去之间的路程远近

从古至今都不是问题

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

痴痴颠颠的狂笑和悲悲切切的哭泣

让天下苍生，几千年困惑，又几千年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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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来是一场雾，他说去是一场雨

诗人的影子都在梦中

还有没有一个真实的屋檐

能为诗人活生生的血肉之躯，遮风挡雨

用一地菊花铺满的路

是你的未来，还是我的过去

一个诗人在山下的小溪里浣纱濯衣

可还有千万个不是诗人的人需要询问

这条溪流的源头，究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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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足不出户的人

写了一首不长不短的诗，声闻河山万里

桃红菊黄的颜色已经染透了每一个村庄

即便柴扉不再关闭

你又如何能够知道

何时可以启程归去，何时可以回首来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