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歌：唤醒一滴汗水

唤醒一滴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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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掉落到泥土里的那滴汗水是幸运的

至少还有饱满的粮食

会证明那滴汗水往昔的荣耀与光辉

而挂在脸颊和胳膊上，不能掉落的汗水

则会让痛苦与疲劳结晶成一粒盐

用咸与苦的滋味死死咬住一个人

把一段岁月披挂成老去的皱纹和血肉的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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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用汗水去寻找幸福的人

一生都在等待汗水风干以后

能靠在田垄和树荫下，闭目沉睡

他的汗水能够漂浮起一个梦

舔一舔嘴唇，就能品尝一个季节

从烈日到风雨，还有披星戴月

所能给予的全部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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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伴随着耕种和丰收的汗水

把一个人的力量

浸泡得像浑浊的酒一样疲惫

在一口水井旁，或是一条小河边

以为洗尽了肌肤

却不过是在用沧桑的沟壑作好准备

迎接次日和来年

再一次汹涌澎湃、颤抖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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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把母亲绣的手帕浸到汗水里

把婆娘做的饭菜埋进汗水里

把孩子张开的怀抱拥进汗水里

把日子滑过的山梁扔进汗水里

你是在汗水里挺立的英雄

你从未失去过的汗水

不停地催促

再让你迈开步履，再让你伸直手臂

让你在汗水里打捞生命的幸福

并且高声呐喊：“我一点都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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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你在每一个汗水干透以后的夜晚

拥抱着自己入睡

现在已是清晨

我想唤醒你，但我知道

我的呼唤，一定会再次唤醒

和你一同酣眠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