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要账（1）
第二天上午川渝还是带着梅子驾车离开了。
临走前岚梅提醒川渝，假如真打算出让上市公司股权的话，请优先考虑她家，她会尽快征求父亲的意见。
川渝爽快地同意了。
同时他也认识到这不是一两天的事，从长计议吧。
梅子启动了汽车，川渝坐在副驾位置上很快进入了梦乡，昨晚他与岚梅聊到了天蒙蒙亮才结束。
他的手机响了。
他睁开朦胧的双眼，电话是静荷打来的，问他怎么这么快可走了。
他回复对方，希望她支教结束后尽快联系她，一定会妥善安排她的工作。
静荷爽快地答应了。
他要帮她圆了一个梦，确认她和老宁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挂了电话，他没有瞌睡劲了。
他给柳韵芳打了电话，她告诉他目前她在星城高新区考察一家高科技企业呢，时间大概两天。
她奉劝川渝出让股权的事不要耽搁太久，要加快减持股份的步伐，目前公司股价远远脱离基本面，是不可能长期位于两百元上方的。
出让股权还得需要有关部门审批，过程太漫长了。
挂了电话，虽然他不太理解柳韵芳的全部用意，但还是给碧妍打了电话，让他通知公司董秘，向证券市场发出公告，十五个交易日后继续会减持公司百分之十股份。
旁边的梅子提醒他，如果再减持的话，即使加上哥哥股份的表决权，他在公司中也只有三成表决权了，控制公司越来越难了。
这是川渝最担心的地方，但是他赞同柳韵芳的想法，公司股票价格远远脱离公司基本面了。
减持股份的目的就是尽量拿到更多的现金，增强企业抵御风险的能力。
从老王的经历他非常清楚，那些所谓的固定资产一旦企业形势恶化，将会大幅贬值。
这一点也得到了梅子的认同，她经营企业，深有体会，如果不是川渝强势崛起，她的企业恐怕目前困难重重呢。
这也是她甘愿退居幕后的主要原因，那种危险局面她再也不想经历了。
两人一个多小时后进入了江城，川渝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拜访江城的省级经销商。
这个经销商每年的专用汽车销量超过了五个亿，是公司的优质经销商之一。
进入市区后，他给老板打了电话，意外的是老板去省内一个城市去洽谈业务了，时间大概两天。
不过他非常热情，很快联系了自己的老婆来接待川渝。
果然片刻功夫，老板的老婆打来了电话，对他的到来示了热烈的欢迎。
川渝对于他们夫妻俩特别地熟悉，经销商大会期间还单独请他们吃过饭。
夫妻俩都超过五十岁了，是公司的顶级经销商之一。
最早他俩是在一家国营汽车销售企业供职，后来双双辞职创办了现在的企业。
经过数年的打拼，公司业务蒸蒸日上。
二十分钟后，川渝与梅子抵达了经销商专卖店。
这家载重汽车专营店规模很大，占地接近一百亩了，除了经营载重汽车之外，就是专用汽车了。
专卖店门口，女老板早已经恭候在那里了。
三人寒暄之后，川渝与梅子跟着女老板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女老板穿了一身碎花旗袍，头发高高挽在脑后，人到中年，身材发福了，倒是将旗袍演绎得非常到位，雍容华贵了。
她给川渝与梅子各倒了一杯茶水，说：“沈老板，今年的生意不好做啊？”
“谦虚了吧，是怕我借钱吧。”川渝调侃到。
“哈哈，我还打算向你借钱呢，我们汽车销售企业资金需求太大了，现在你们生产厂家都要求现款提货呢。”
这是实情，现在想要拿到一个比较低的出厂价格，全部是现金交易了，特别是省级代理商必须是现款交易，不存在赊账现象了。
反过来他们也一样，购买原材料时大部分都是现款交易。
女老板告诉他，三类产品当中，混凝土搅拌车销量最好，因为是现款交易，而且可以贷款。
环卫车辆与高级医疗车销售也不错，但是其面对的主要客户都是事业单位，结账非常滞后，那是因为需要财政资金拨款的。
这一点川渝是知道的，大多数经销商都是这种情况。
女老板坦率告诉川渝，她也是岚梅家企业的代理商，相对而言，她家的产品销量更大，因为那是中档产品，比川渝旗下公司产品便宜一些，自然质量不如川渝家产品了。
“别看那几万元，对用户来讲也是有压力的，明明知道质量不如你们公司产品，但是也无可奈何，一次性拿出那么多钱还是有压力的。”
“可是我们产品质量优质啊，后期维护保养成本低啊。”旁边的梅子抢先说到。
“这个用户也知道，但是购车首先还是在乎价格，因为手里资金有限啊，比如买房，为什么小面积房子卖的快呢，总价格便宜啊，购买力客户多啊。”
川渝点点头，这是实情。
“能不能把歂鱼科技省级代理权交给我们，考虑一下我们经销商的利益呢。”
歂鱼科技的产品大多属于独家生产，其他客户做不来，销售相对容易，目前大多数客户都是先付订金。
川渝笑了，说：“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但是你要知道如果把两家公司业务合并销售，总经销商资格竞争恐怕更加激烈了。”
其意思就是对方不一定拿到省级代理权了，需要更加雄厚的实力才能拿到。
他又考虑了一下，说：“这样吧，我回去以后，研究一下尽量提高经销商年终返点利润，至于多少，现在我也不敢保证。”
这是实话，需要考虑多方利益呢。
女老板也表示了理解。
临近十点，女老板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个业务员打来的，在一家事业单位拿到领导签字付款了，但是财务部门经理就是不同意付款，说单位资金太紧张了。
这是去年的款项，一年都没结账到手呢。
女老板劝说业务员继续努力一下。
过了一会，业务员又打来了电话，女经理的办公室进不去了。
显然对方执意不打算付款了。
“这笔款项大概有多少？”川渝问到。
“六百多万呢，去年的销售合同，到现在都没付款呢。”女老板面露难色。
川渝思考了一下，说：“我去试试吧，让我体验一次一线要账的经历。”
旁边的梅子拉拉他的手，示意他就不要逞能了，业务员还做不到呢。
川渝微笑着握住了她的手，坚持了自己的想法。
女老板思考了一下，笑着说：“别说，你去恐怕还真行，这颜值哪个女人能抵御啊，不过玩笑归玩笑，难度还是很大的。”
她也不抱什么希望，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试试吧，让我体验一下讨账，看看究竟有多难。”
“好，我带你去试试吧。”
老板打算让梅子留在办公室，这一点被她拒绝了。
梅子打算去附近商场逛逛，给川渝和自己买一些衣服。
川渝同意了。
店外，他驾车跟在了老板后边。
十五分钟后，梅子在一家商场门口下了车，川渝继续驾车跟着女老板。
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那家事业单位路口附近，业务员早都等在那里了。
两个业务员年纪比川渝大几岁，一男一女，驾驶了一辆奇瑞汽车。
男业务员告诉川渝，财务经理是一位中年妇女，四十岁左右，她面对领导签字一点都不在乎，可见在单位说话硬气。
他提醒川渝把汽车放在单位外面，汽车开不进去的。
川渝拍拍他的肩膀，拿过他的资料，上了自己的奔驰汽车。
他直接把汽车驾驶到了那家单位门口，在女老板与业务员的诧异目光中居然直接把汽车开进了单位里。
进入单位后，他停下汽车，摇开车窗，门卫走了过来。
他拿出两盒中华烟递了过去，门卫看看四周，接了过来，迅速装到口袋里，低声说：“小老板，时间不要太长啊，不要让我太为难啊。”
川渝打了一个手势，离开了门口，驶向了单位停车场。
外面不远处的女老板与业务员看得目瞪口呆。
业务员告诉女老板，刚才他俩别说开车进去了，就是步行进入都是与门卫说了很多好话。
女老板笑笑不语，心想那怎么会一样呢，豪车与颜值谁能抵御啊，门卫一点都不傻啊。
没办法，社会就是这样的现实。
川渝停好汽车后，拿了两个小袋子下了汽车。
办公楼前他碰到了一个小姑娘，笑容满面走过去向对方打听财务部门地址。
这小姑娘一米六五左右身高，黑发披肩，一身黑色的连衣裙将凸凹有致身材完美展现，黑色的丝袜，一对浅浅的酒窝看上去特别迷人。
小姑娘一看这小伙子高大俊雅，一身名牌服饰，超模气质，怎么看怎么舒服。
她自然非常热情，别说川渝不搭讪她，她还想搭讪他呢。
她一直把他带到财务部门大楼面前，并给他详细指了财务部门领导办公室位置。
临别时，他微笑着向女孩索要联系方式，女孩自然大方地答应了。
加好联系方式后，川渝直接给对方发了一个红包，女孩打开以后，一看是两百元，瞬间喜笑眉开。
“我能中午请你吃饭吗？”没想到女孩主动搭讪川渝了，说完她的脸红了。
“可以啊，不过你请客我付款。”川渝非常大方。
“好，我同意了，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啊，你找财务经理有事吗？”
“是的，我是外地人，专门过来办理一笔账目，你认识财务经理吗？”
“嗯，那是我妈妈。”
我的天，川渝暗暗感叹这个红包发的太对了，阴差阳错啊，本来想逗逗美女，没想到歪打正着了。
“那我不用找你妈妈了，直接给你说吧。”
“没事，你直接去吧，我待会给我妈发个短信，中午我等你一起吃饭啊。”
川渝把手里一个小袋子递给了女孩，说：“这是我的一点微薄心意，你收下吧。”
那是一盒高档化妆品，价格不菲，一千多元呢。
本来川渝打算送给财务经理呢，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干嘛对我这么好，无事献殷勤不怀好意吧。”女孩变得娇羞妩媚了。
“因为我觉得只有它才能配上你的气质，所以说送给你是最合适不过了。”
“虽然我知道是假话，可听起来非常舒服，中午见。”
女孩落落大方，丝毫没有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