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成都记事07 社会篇11

2015年

01

有时候我会记下一些小说内容，比如下面的两条：

某某，手擎天地，身着赤羽。

神圣的面容，优雅的指形。

某某，是我高中时就写着的名叫ZH的小说里的主要人物之一。写写停停，多少年了，还是没写成。但是它是一种理想，也许有一天我就写成了呢。

02

我们老板主管着两个店子。一个是TX店，一个是YS店，两间店子相隔不远。我是TX店的。今天是农历腊月二十九，过年。下午四点多，老板召集TX店和YS店所有员工在YS店门口。讲话，讲了四点，概括起来说就是：新年联欢，要做好本分，和和气气。介绍了吃晚饭的事，讲了人员的分配，讲了吃饭流程：吃饭，抽奖，表演，发红包。

然后老板说要敬神。虽然有点封建，但是我觉得还是很好的，大家当真信神么，不见得。只是心里有个坎，不敬神，这个坎就过不去。老板说六点准时敬神，据他说敬神能带来好运。但不知道老板要祭什么神。总之他自己很认真地对待，老奶奶们也表现得极为虔诚。有一个敬神台，台上一只全鸡，一个装着米的大缸，还有一些别的祭品。然后老板将我们排好队，在上香以前又讲话。大意是也许没有神，但是这毕竟代表我们新年的一个期望。心诚，努力，就有可能实现这个期望。他说：“首先要为我们自己祈福，祈求身体健康，其次是为家人祈福，其次是为每一个员工祈福。”我还是不知道祭的是什么神。我们一个个有序的进香，三鞠躬。完了以后还在店门外的一棵树下烧了一堆钱纸。

可是后来就悲催了，因为风将香蜡钱纸的烟吹了进店，烟雾缭绕，熏死人，反正我眼泪都出来了。

晚饭说的是九点开始，结果九点四十了才开。原因是TX店八点四十还在接客。

YS店比TX店老很多，前者有十年以上的历史，后者不过三年。论老道，还是YS店，但是论新颖时尚，当然是TX店。TX店有一种西式风格，而YS店则是中式氛围。不过，两家店的光线都暗，使人觉得天快黑了或者要下雨了。

我们传菜组和YS店传菜组临时合并了。不过我只负责酒水。菜品颇丰，香肠，腊肉，雪豆全鸡，卤鸭。吃的是火锅，有嫩牛肉，三线五花肉，筠连苕粉，虾饺，鱼等。饮料有鲜橙多，雪碧和啤酒。

大家各自组队坐好，大厨说自己饿了，于是偷偷夹菜。可是后来刚正式吃没多久，他就说自己饱了。

我喜欢吃的是香菇炖全鸡，注意不是吃鸡，而是吃香菇，哈哈哈。我一个学校舍友说吃多了蘑菇会肾亏，而我喜欢吃蘑菇，在学校里常常吃蘑菇，他总会说我“又吃肾亏菜”，然后他“恬不知耻”地从我餐盘里夹了蘑菇吃了。后来老板过来祝酒，我手里拿着的居然是空杯子，我忘了倒酒。

吃了半小时饭，老板宣布开始抽奖。奖品有电磁炉，电饭煲，吹风，娃娃熊，旺旺大礼包，四件套（里面有被子等）。抽奖的时候都很活跃，大家最希望的就是抽到电磁炉，但是一个店只有一个。我最不想得到旺旺，结果偏偏我就……我表示很无语。因为没有抽到我想要的，所以我一直在默默吃东西，对别人中什么奖表现出丝毫不关心的样子。后来TD女士把自己的旺旺拆开了，可能拿了东西出来，然后她要和我换，我换给了她。TD女士是个好人，我们算是比较要好，我常常和她开玩笑，荤的素的都有。

后来开始表演，表演的节目，我只能说很接地气，很大众化。

接近尾声时候，开始发红包。老板在上面点名，点到一个去一个。点到我的时候，我乐坏了，差点摔倒，人们笑成一片，哈哈哈。没想到我的红包也是八十块钱。后来我才知道所有员工，都是八十块钱。

晚上十一点半，我回到了宿舍。外面有些许烟花的声音。但是外面楼高，根本看不到。我只能一边烫着脚，一边抱着手机，对着一个个电话号码发短信。一边侧着耳朵听着外面烟花渐作。LH在打电话，对着那头说自己过年历来通宵不睡，可是在这儿，到处关门，也并没有好消遣的。

过了十二点，我就上床了。ZGW君发来QQ信息说叫我明天上早班。Z主管曾说过，我一直上晚班。ZGW带着命令的口气，我没有理会。第一，我不喜欢别人命令我；第二，我也不想改变目前班次。第三，他之所以不能上早班，是因为自己通宵不睡，在YS店和人们玩牌。

早上八点多，他又发了许多信息，说他自己太困，叫我帮他上早班。这次说话语气倒还有请人帮忙的意思。我没有回答。等我九点到了店里，只有八姨娘在。她说我们今天早班十点半开始。于是我去了网吧。在网吧我对他说，我去了眉山，去我幺爹那里去了。十点二十，我回了店里，见他扑在桌上。于是叫他回了宿舍去睡，我帮他上早班。

初一早上吃的汤圆，汤圆是买的。我本来只吃十二个的，谁知厨师X硬加了四个给我，然后为了凑足吉祥之数，我一共吃了十八个。

大概十二点，老板来了，我们对他说“恭喜发财”，他给我们红包。红包里面有六块，象征着六六大顺。后来Z主管给了我们红包，也是六六大顺。我们宿舍也有宿舍长，宿舍长给了我们红包，居然是五块，不知什么意思。总结了一下，收到的红包一共九十一块。哈哈哈。

03

YS店里有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人。每次见她到我们店里来，我总是放下一切工作，偷偷看她。我不觉得我坏，因为她太美了，足以让我放下一切去看她。ZGW君对我说，她有男朋友了。其实我知道ZGW君不认识她，况且以他的胆小，根本不可能知道她的事。他又说如果我要她的联系方式，他可以帮我。我说如果他能做到，那么我请他上一个通宵的网。结果并没有结果。

我曾有幸遇见三个半很漂亮很漂亮的人。

一是幽幽冷夜，独步回廊。

有一天晚上下晚自习，我很晚才回宿舍去。在教学楼的回廊里，见到了一个她。最初她是在倚在柱子上的，她延颈望着楼梯上面，而月光正好照在她的脸上。我被这一幕吸引，没想到她扭头看了我一眼，我看见了她的眼睛。那一双眼睛，原本空灵而充满神气的，但是却是一眼无限的哀怨。不管是空灵是哀怨，都可以用美到极致来形容。我离开了，却忍不住躲在走廊外面看她。她又靠了一会儿柱子，然后慢慢在回廊上来回踱步……

二是荻花荡漾，凝眸意长。

三是熙熙攘攘，玉面断肠；书香阵阵，温柔飘香。

还有半个，我给忘了……

她们都是美的。而我为之痴迷。我曾经自称色狼君，其中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是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错，这一种美，可以涤除我的杂念，让我只专注于这美。这美来自上天，是“此美只应天上有”，而竟然叫我遇见，不得不说，是一种莫大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