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结契
红楼——
玉商商的嗅觉并没有错，发现老鸨尸体的那姑娘以前同芸香有过节，两人闹翻后到芸香死都没有和解。
林霜雪让她进屋子替她检查过，发现她的后背有个深红色的手掌印，在洁白的肌肤上异常明显。
“芸香不是我杀的！她自己登台的时候跳错了舞，偏偏要说是我弹错调，当时我也只是争论了几句而已！我没想过要杀她！”
玉琇，也就是身上有异样的女子哭得梨花带雨伤心至极。
“我们没有说她是你杀的，她是死于妖物之手，但是昨天我们去寻她的尸身却发现尸身不见了。”林霜雪努力安抚她的情绪，并没有将手掌印的事情说出来。
面前的女子情绪已然崩溃，怕再受到什么刺激她会想不开。
“芸香和你们罗妈妈的关系，平常如何？”
玉琇抽泣着答道:“我不太清楚，我是十几岁的时候才来的，芸香很小的时候就来到这里了。但是听说罗妈妈要她接客的时候她反抗过，但是不知道罗妈妈用了什么手段，从那以后她就很听话了。”
所以芸香也有可能对那老鸨怀恨在心了吧？
林霜雪心里有了大胆的想法。“你先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我们迟些时候还会来找你。”看玉琇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她再三保证：“我们不会让你死的，放心。”
外头林祁言还在等着，见她出来连忙问结果如何。
林霜雪将自己的推测同他说了，“看来我们还需要小师妹的协助。”她那纯粹的体质简直就是一个检测妖物的人形符咒。
出了门他们才发现，原来应该在外面的玉商商竟然不见了。
林霜雪同外头的官兵打了个招呼，“这位大哥，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妹妹？大概这么高，穿的粉色裙子。”
“好像看到过，她什么时候走的？奇怪，好像想不起来了。”官兵回忆起来，脸上带着困惑。
他对玉商商是有印象的，可她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竟然完全想不起来了。
“糟了，刚刚我们来的时候那妖物一定就在旁边看着，现在看来怕是已经将商商带走了。”林祁言很快就反应过来，顿时心急如焚，“我让宗派里的弟子帮忙四处找找吧，应该就在贺来镇。”
——
玉商商头脑一片混乱，在迷迷糊糊之中又感觉到一阵刺痛，她感觉脸上好像又疼又冷，血腥味弥漫开来，连蜷缩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粘稠的血滴在地上，少年的神色越发的疯狂。
一根小指粗的银针插进玉商商的头颅，让她瞬间清醒，刺痛蔓延到全身，她发出了嘶哑的惨叫声。
“叫吧叫吧，你叫得越大声我越喜欢。”他神色陶醉，享受着这一刻，锋利的指尖划破玉商商的肩膀，猛地一挖。
玉商商疼得几乎要昏死过去，可头上那根银针还让她保持着清醒和痛感……
偌大的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血腥味蔓延开来。玉商商躺在地上，身上的皮全和身体分了家，眼看着已经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少年从自己的手腕上割下来一片皮，伤口瞬间便愈合了，他癫狂地笑着，“第二个玩具，马上就做好了！你看，我没骗你对吧？你没有死。”
他拿着自己的皮缓缓靠近玉商商，痴痴地盯着她看，“不要怕，马上就好了。”
玉商商闭着眼睛，感觉到他的手在一寸一寸向自己靠近，心里只感觉到解脱。
只是可惜，再也不能看到山神大人了……
青色的长剑在瞬息之间贯穿了少年的手，将他牢牢地钉在地上。
看见眼前的画面，姜钦川几乎要窒息。
自己决定了要养大的小姑娘此刻就静静地躺在地上，几乎已经没有呼吸了。如果不是气息他熟悉，他甚至都没有办法认出来，这个血淋淋的小团子是她。
她身上只剩下了血肉，一层皮被妖物完完整整地剥了下来，经受了这么痛苦的过程，人却还活着。
“你是谁！该死的人类，坏我好事！”少年拼命挣扎，却发现那长剑如同生在了地上一般，怎么都拔不下来。
“……”姜钦川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一步一步走向玉商商。血染了一地，却没有半点沾在他的衣袍上。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他的存在，玉商商此时还吊着一口气，小小的身子连颤抖都做不到，只能毫无办法地忍受撕心裂肺的钝痛。
几百年了，姜钦川第一次感觉到了心中有些怒气，他一挥衣袖，劲风直接将挣扎的少年拍得吐血，满眼震惊地看着他。
“你、你是……”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汝，再无转生之道。”姜钦川神色冷淡的斜了一眼少年，随后便伸手附在玉商商额头之上，却并没有碰到她。他的手心散发出一阵青翠的光，像是波纹一样，一圈一圈在玉商商身上荡开。
“今吾誓之:青竹为诺，并鸿蒙之誓，破天之轮、海之廓，立地于此，结长生之约，授尔百年轮回……”
玉商商身上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生长，伤口复合也不过是几个呼吸间的事。黝黑茂密的长发盖住她整个身躯，瘦弱之中还带着明显的苍白。
等到她和原先一样了，姜钦川才收回了手，只是脸色明显的白了几分。
身边的少年早就受到绿光的影响晕死过去，受他控制的尸体也在他晕过去的那一刻迅速开始腐烂——早已死了多时了。
姜钦川用毯子将玉商商裹住，然后抱起来，撤了周围的结界，指尖窜出一条幽绿色的火蛇将昏死的少年牢牢帮助，不用他伸手，火蛇便很灵性地拽着少年在地上拖行。
——
林祁言的和林霜雪带着宗派里的弟子寻了玉商商一整天，在傍晚时却被告知玉商商竟然已经早一步回去了，和她一起回去的还有一位青衫男子。
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决定先去看看玉商商。
玉商商躺在床上还没有醒过来，她的皮肤比先前更加白嫩，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没什么变化，却又比之前更加灵气了，搁在床边的小手也没有了茧子，指甲整整齐齐，柔和而带朱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