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无语 7
“说实话我真的很好奇那一天她一个女孩子究竟是怎么过的？”小海皱眉想象道：“我是真的想象不到，也不能将自己带入那个情况中。”
我翻箱倒柜地找东西，一时间没有听见小海说话，小海看见我不知道在做什么，看着我喂了几声，直到她用力打了我一下我方才从自己的世界里清醒过来，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她好奇地问道：“你在找什么？”
我最终在后座拿了一大袋东西，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的零食，我将其中里面的一包东西扔给小海，自己也拿了一包，其余地重回放回后座，理所当然道：“自然是零食，边吃零食边聊天难道不是史上最完美的东西吗？”
小海想了想，道：“的确是。”然后还是伸手打了我一下，质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抬手挡住她的攻击，委屈地道：“我这不不能一心二用嘛，你又不是不知道.......”随后问道：“所以你刚刚说了什么？”
小海翻了一个白眼，骂道：“这一天天的还好意思骂我脑容量小，自己也不过如此。”她重复了方才所说的话，道：“我说，我很好奇她那一天是什么过的，还有的是我完全代入不了她的思想和想法。”
我打开薯片，将一块完完整整地放进嘴中，但我发现我低估了自己的嘴容量，现在我感觉薯片像是卡在我的口腔内半天都咬不碎，我指了指自己的嘴，暗示她我现在难以说话，她又翻了一个白眼，不耐地道：“天啊，到底为什么我会认识你？”
好不容易咽下口中的食物，我慢条斯理地用四个字回答这条有关命运的问题，我道：“物以类聚。”然后又放了一块薯片进口中，人是要从错误中学习，于是这次我只咬了一半的薯片。我像是专家一般分析，道：“你曾经听过近朱则赤、近墨者黑这个道理吗？所以我便近笨这笨。”说完便觉得自己很幽默地笑了起来。
小海无语地看着我，耷拉着眼皮，挑起一边地眉，手往相反的方向用力，手中的薯片“卜”的一声打开，她从里面拿出一块薯片直接往我扔来，我看着薯片直接向我袭击，张嘴灵活地咬住了，我被我自己的动作所惊讶到，我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真的咬到，霎时间顿住。
小海看见后也惊讶地看着我，然后摸摸我的头，像是在摸小狗一样，笑着道：“狗狗真乖。哇！原来是物似主人型！”
我瞪着她，将薯片吃掉后，骂：“淦！”
*
我和小海在天黑时出山，坐船到达另一端的码头后又吃了一个冰淇淋，再后来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再后来便在温暖柔软的大床上舒舒服服地睡觉去了。或许今日太累、玩得太疯，我洗完澡躺在床上便直接睡去，手机从晚上一回到家便连碰都没碰，我觉得我自己真的很厉害。
但其实我对手机并没有太大的上瘾，因为我觉得世界比手机好看多了，我宁愿用看手机的时间来多看看书、多陪陪家人朋友、去一些不同的地方、认识更多的朋友、拓展自己的眼光等等，我觉得世界为我准备了许多东西，我不愿意成为手机的奴隶。
我怕一大早便醒来，看了一会儿书、和妹妹弟弟聊了一会儿天、逗了一会儿小妹妹，等第二天下午到时候，闫巧打了过来。
她和我说她刚睡醒，问我可不可以分享昨日所发生的事情。虽然我不懂为何要和我分享昨日发生的事情，但如果能因此听一下八卦，我也是不介意的。况且人家都主动送上门来，哪有不请君入瓮的道理？
而且这句问题问得......难不成我回答不可以吗？
我还真的欠打地道：“不可以。”
“呜呜呜呜呜......”她委屈地道：“我不喜欢你。”
我听见她这个模样，倒是笑得欢快，道：“逗你呢，你说吧。”
“你知道吗？昨晚的星星真的很好看，真的，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多星星。我原本以为要到国外某些地方才可以看见这么多星星，但没想到在本地也可以看见。你也知道这里的光污染有多厉害，平时能看见一两颗已经是奇迹了，但在昨晚我却看见漫天璀璨的繁星闪烁，此景真的很令人惊讶感叹赞美。”
“你不知道那个夜空有多美，真的，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群男孩子为什么这么喜欢郊外，为什么这么喜欢大自然。星空这个东西真的很神奇，我和成北华躺在沙滩上，看着天上的繁星，他指着星空和我介绍那一颗是北极星，那几颗星星连在一起便成为了星座等等。”
她说到这里我忍不住插一句问道：“只有你们两个人？”
透过电话我亦能感觉她幸福的笑容，她道：“没错，其他人都在帐篷里睡觉，只有我们两个看星星。”
我意味深长且暧昧地哦了一声，尾音拉得长长的，略有些欠揍之意。
她笑骂道：“你别想歪了，我俩真的是很单纯地躺在沙上看星星而已。”
“好呀。”我暧昧地笑着道。
她也没再理我，继续叙说她的故事：“然后我们谈起了以后的生活。”
的确，这种气氛很适合来谈情说爱或者谈未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便是气氛的烘托吧。
...
怎么好像又绕了回来......
“他说他很害怕以后未知的日子，以前在学校不过是考试复习来回重复并且可以预计的，但未来真的是一个未知数，我们是真的猜不透。他很害怕未来的生活中所有人都会离他而去，他很怕他当完兵以后便再也找不到从前的日子。”
生活便是一直围绕着变迁，没有事情是一成不变，人走茶凉，物是人非，这是我们一定会经历的事情。人生在世区区数几十载，当中所经历却被繁星还要多，情绪起伏比地上的沙子还要多。回忆便像是手中的沙子，攥的力气越大，沙子便越容易流走，最后与一众的沙子混为一体，再也分不清你与他。
再也记不清当初。
我亦很怕终有天所有人会离开我，我孤身一人走上独木桥，陪伴我的或许只有湖中鱼虾，但我想，这便是长大。所有人都抗拒长大，都希望可以留在自己最开心的时光，但很可惜，人生不是在看视频，从来都没有一个暂停的按钮让你永恒停在舒适圈当中。
人生更像是一场冒险，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充满了野兽与未知，谁也不知下一秒会不会死于猛兽口下，但谁也不能够站在丛林的入口等待机会与生存自己送上门来。
我也感受被人安慰的滋味，但很可惜我从未说出口，只因我不敢掂量我在他人心中的地位。
成北华不是本国人，他是新国人，当兵是他的必经之路。
“那你那天是怎么洗澡的？”我很不识趣地直接问出我心中所问，我对成北华没有兴趣，对他的未来也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我希望知道的事情。但奈何她讲了半天却也没有谈及我想知道的事情，因此只能用了这下下策。
闫巧顿了顿，似乎不曾想我居然直接说出这个问题，她似乎很不乐意我转了话题，道：“先等我讲完。”我只好无奈地说了声好，继续听他娓娓道来，她似乎回忆起那晚，语言中充满了怀念，道：“其实我有想过那夜和他表白的，但后来还是算了，毕竟聊的话题如此伤感。”
“等等！！！”我捂嘴惊讶道：“你要和他表白？”
什么！！！闫巧要和他表白，但后来又没有？？？我的天，这就和坐过山车一样，我的小心脏差点就直接停顿了耶！！！
她叹了一声，道：“原本打算，但还是没有。”
“为什么？”
她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她将话题重新引导到正题上，道：“我想说的是，成北华他是真的很想一直待在这里，我觉得他很可怜。”
如果他很可怜，那我呢？
我苦笑了一下，不过也不过一闪而过，这种感觉犹如那绽放在高空的烟火最终枯萎消失得无影无踪，有点心酸，有点难过，但我还是没有将这种感觉停留在我的大脑太久，我笑道：“但他还是会回来的，他这么爱这里，他也一定会回来的。”
“但未来真的很难讲。”闫巧叹气道：“我真的会很想他。”
我虽然怀揣着心事，但还是安慰她道：“两年他就回来了，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想这么多干嘛？与其悲伤难过地度过剩下来的日子还不如开开心心地制造新的美好回忆。”
她停顿了许久，正当我以为是因为信号不好的时候，她突然笑了笑，道：“你和他说的一样，他也是这么想的。”
我惊奇地道：“哇！这个家伙的智慧居然一下子提升了这么多！”免不了自夸道：“还不是因为近我者聪明，看来他真的要好好感谢我赐给他智慧！”
她被我逗笑道：“是呀是呀。”她一本正经地道：“不用想，肯定是因为你的原因他才考上了第一名的大学。”
我倒是有些干笑。淦！他为什么可以这么聪明？他妈生他的时候究竟做了什么导致同样是母亲生的却比我聪明这么多倍？究竟是为什么？天啊啊啊啊！！！苍天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他会这么厉害考上了这么厉害的大学？我感觉我在自讨苦吃，自己给自己挖坑还自己主动跳进去。
“你知道昨天我是这么洗澡的吗？”闫巧故意卖关子反问我，我随手拿起桌上的薯片，直接崩在床上，打开包装，直接放进嘴里咀嚼，含糊不清地道：“快快快！我已经准备好了！！！”
她很无语地看着我，道：“至于吗？”她和我说道：“昨晚很晚了，那里只有一个简单开放的淋浴间，也就是普通沙滩的那种帮你冲走沙子咸水的淋浴间，所以那群男孩子便帮我拿伞挡住，然后让我去洗澡。”
我吃着薯片，好奇道：“所以你是脱光吗？”
我以为她会骂我神经病，毕竟一群男孩子围着然后脱光其实是一件.......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反正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的事情，所以我敢打赌她觉得不会这么做，所以才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当然，不然怎么洗澡？”她理所当然地道。
我皱眉张嘴，嘴里还有没有完全嚼碎的薯片，我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这也太......太.......我孤陋寡闻，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如何用文字去形容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号。
“所......所......”所了半天还是没有吐出一个以字，她帮我说道：“所以.......怎么了？”
“所以......你.......”
“我怎么了？”她好心帮我组装句子，此时此刻我便想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一样难以用言语去形容此时此刻.......我究竟要问什么东西来着的？抱歉，这个婴儿的脑容量比较小，记不清。
我“你”了半天居然忘记了我要说什么，诚实地道：“我忘了。”
我能想象她睁大眼睛看着我，不可置信地道：“你说什么？”她此刻一定是用手捂脸，她道：“天啊，我是真的不知道要和你说什么好。”
不知道要和我说什么好？我告诉你，我也不知道要和你说什么好。
我继续咀嚼口中的食物，等待完全吞下滑入我的食道我方才开口，整个过程中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两个电话也就只能听“咔哧咔哧”——薯片被我残忍嚼碎的声音，我咽下后，道：“所以，你对他还有感觉吗？”
她思忖了顷刻，语气极为认真：“我觉得，我也不知道。”
此时我们也都知道了成北华前女友小湖的事情，对于另一个女孩的事情不过是在我猜测都阶段，并没有任何更新的消息，她继续道：“我觉得我是喜欢的，但我觉得却和以前不一样了，我觉得是一种更加浓厚的感觉。”
她的语气略带伤感，道：“我觉得他和我之间的感情好像更加的疏远了。我不知道。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两个好像更加靠近了，但有时候我却觉得他和我相处的时间少了许多，之间的感情有增无减。我不知道，感情这种东西太过于飘渺，难以触摸，难以理解，也难以掌控。”
“例如呢？”我问道。她说得太过抽象，我又不是日日与她在一起，自然不知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什么时候浓，什么时候淡；什么谓之近，什么谓之远。主观的东西太过于朦胧，主人都未必懂得自己的思想，更何况是别人？
“譬如最近他经常找你聊天，今日也是不断主动找你聊天。譬如他昨晚和我单独相处的时候和我聊天的感觉。”
呃.......聊天？我怎么不记得他经常找我聊天？我倒是觉得他经常惹我生气，所以......打架也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