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水火茶·结缔床
“请坐,锦姑娘。”岳熵伸手让所锦坐下,而后自己再坐下,礼仪十分到位,这让所锦更加不知如何开口了。
“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在岳熵动作优雅的泡茶的时候,所锦终于鼓起了勇气。
“锦姑娘但说无妨。”岳熵给她到了一杯茶,轻嗅就韵味无穷,所锦拿起对着他一敬,就轻轻饮了一口,奇异的是这茶明明用热水泡制,却入口即凉,岳熵告诉所锦这种茶叫水火茶,细细品尝可以在其中感受人间冷暖。
“我……妹妹被人抓到桃花居去了……但是我被脉衍梭和祁烨重伤,武功还没有恢复……你可以帮我救她回来吗?现在情况可能十分紧急……”所锦眼中现出几分焦急出来。
所锦眼眸深深锁着岳熵,内心充满了矛盾,不想他答应她,又希望能够借此机会试探他对男女情色的看法……
岳熵微愣了下,但是很快便恢复了正常:“既是锦姑娘亲自相托,岳熵必定全力而为。”
“那就拜托你了……岳公子大恩……所锦日后相报……”所锦起身,对着岳熵认真地作了一个揖,而后转身离开……
不知道为何,听到岳熵答应了,她只感觉身上凉了半截,匆匆就想离开,生怕自己反口自己说的话……
其实所惟知道,所锦自己都能想到或者猜到,所锦去拜托岳熵,岳熵无论出于他们同为殿主的情分还是他爱民的本性,他都会去救所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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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锦回到了幻心阁,立马像焉了的茄子一般瘫在了床上,一想起刚刚自己对岳熵矫揉造作的言论,真是牙都疼酸了……
一想起岳熵可能会被所惟诱惑,可能会触碰所惟的肌肤,甚至多看所惟一眼,甚至以所惟的性格,肯定会装死,岳熵可能会抱所惟回来……想到这种种,她就感觉心里一阵一阵的发钝,她这是怎么了……
一股无名的怒火让她气得从床上弹了起来,火速赶去了桃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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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锦御风而行,迅速来到了一座黑红色的楼阁,只见阁楼挂红披彩,楣上一匾,上书“桃花居”三个鋶金大字。
这次为了方便,所锦也是一席男装到此,走近楼宇,只见楼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
这桃花居的奢靡让所锦暗暗咂舌,而且这桃花居竟然把一张超级大的华床摆在了大门进来的地方,这床……不会是她想象的那种作用吧……还起了一个让人想入非非的名字:结缔床。
因为一时之间找不到所惟,所锦有骨宅傍身,没有武功也能自保,因此,她很快和皲木分开行动。
但是所锦想要往桃花居七层往上走的时候,忽然被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拦了下来。
这人一身挺拨的身姿,健壮的体格,发达的肌肉,尤其是块状的胸肌和腹肌,看上去给人的第一-感觉是结实、高大、有力量。
所锦挑了挑眉,不明白这人为什么拦住她,难道是登徒子?在桃花居这种烟花酒地,还能欲求不满?而且这男人看上去五官也不差,算得上俊毅,这怎么就逮上她了呢?
“姑娘,在下是桃花居的老鸨源稚,桃花居七楼以上,都需要楼主的请柬,请问你有吗?”男人倒是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老鸨,一眼就识穿了所锦的女儿身,而且他的眼神多少有些倨傲,毕竟她穿得很寒酸。
只是,老鸨不应该在门外迎客的吗?而且,这是怎么会让一个男人做老鸨的?做老鸨就算了,如此威猛的男人拽着小手帕迎接客人,这桃花居的生意是怎么做到这么红火的?
“我来找一个人,和我差不多大的……姑娘……身姿妖娆……穿着暴露……她叫所惟……你有见过吗?……”所锦大概了比划了一下,但是感觉自己没突出什么重点,但是老鸨却是眉毛微微挑个挑,迅速就给了她答案:“那位姑娘啊,被楼主邀请上最高层十五楼了。”
所锦也不知道,这老鸨是怎么做到和她心有灵犀的。
“哦哦,谢谢啊,那我去下面等她。。。”
所锦刚一转身下楼梯,忽然一声凄厉的叫声从她面前传来,让她差点脚一滑摔下楼去。
“稚哥哥!~~”一个穿着粉嫩黄色衣衫,带着一头波浪般的秀发随风飞舞的女子风风火火地向着所锦的方向冲来,等女子跑近了,所锦就看清了她的脸。如月的凤眉,挺秀的琼鼻,小巧的樱唇,鹅蛋脸颊,十分小家碧玉的女子,没有一丝杀伤力。
所锦让开了道,但是下一秒却是遭殃了,只见女子在跑过所锦身边的时候,忽然对着她眯了眯眼,然后狠狠地撞开了她……
而后再含情脉脉地冲向了源稚!
这个疯女人!所锦险险地稳住了身,心中脏话各种狂飙。
所锦想起了大门的结缔床,而后对着女子的背影眯了眯眼,忽然想到了如何上桃花居的十五层的方法,她赶在粉黄色衣衫女子的前面,殷勤地挽住了源稚的手:“不好意思,我刚刚在这里落下了一件东西,很是贵重,您可要好好帮我找找。。。”
“你是谁!!!稚哥哥这是谁!!!”粉黄衫女子怒目圆睁,好似自己的心爱之物被人所抢一般。。。
但是所锦却没有理会她,只是拉着源稚来到了结缔床的位置上头,依旧“苦恼”地诉苦。
“姑娘,请自重。”源稚挣脱了她亲昵的手。
所锦借着他的拒绝站开了几分距离,还刻意挡住了他的视线,而后只见鹅黄衫女子又使出了那招“试图不为所知地推她下楼”的招数,于是,借着天时地利人和,鹅黄衫女子将源稚狠狠地推下了楼,而源稚反应迅速,快速地把鹅黄衫女子也拽了下去,两人直直地朝结缔床栽了下去。。。。。
四周一片寂然,而后纷纷鼓起掌来,不断鼓动着:“上啊,上啊,磨蹭什么!”
“以前都是男强女弱,男上女下,今日有眼福看一场好戏了!”
“是啊,这结缔床男女碰到就会像中了~药一样,有灵力都解不开,一炷香内发作,赋隐大人万岁!”
所锦暗着偷乐,而后小心隐藏踪迹,一层一层楼地走上,直到在十五层找到了所惟,她的对面是赋隐……
所锦安了心,看来岳熵他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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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惟姑娘,不知所为何事,花重金指名与我一见呢?”赋隐舒适地单手支着脑袋,躺在贵妃榻上,一壶酒倾泻入喉,端的是潇洒肆意。
“孤男寡女,赋公子觉得还能做什么呢?”所惟倒了一杯酒,动作妖而邪地喝了下去,而后朝着赋隐走了过去,轻巧地坐在了赋隐的大腿上,指尖游走于他精致的颈项间,拂开他的衣襟,逐渐滑入他的胸膛……
“美人如此主动,赋某岂有拒绝的道理……”赋隐反客为主,揽紧了所惟的细腰:“你和你姐姐,真是不同呢。”
“是吗?那你是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我姐姐呢?”所惟揽住了赋隐的脖子,吐气如兰。
“比起你,你姐姐可是无趣地多了。”赋隐轻舔了一下所惟的指尖,一丝暧昧的气息微微晕染,让人不禁脸红心跳……
赋隐玩得不亦乐乎,但是所惟却是赌气一般嘲讽一笑:“那你还天天去我姐那里献殷勤,难道不是对她动了情?”
“你我如此相似,难道你不觉得将一个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再判其死刑会更有趣吗?”赋隐的语气依旧漫不经心。
所惟娇笑一声:“你果然坏的很,看来我找你联盟找对了。”
“哦?我有什么能为小甜心效劳的吗?”赋隐眼眸闪过一丝深色。
所锦在外拽紧了手袖,咬紧了下唇,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里屋暧昧不清的两人,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她一早就知道,赋隐这种烟花酒地的男人,不可能会看上平凡无奇的她,但是这世界却少有能够抵挡柔情的人,她就是其中的失败者,她还是改不了幻想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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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所惟遇到了危险,就是这样的温柔乡陷阱吗?”天烬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所锦听到一声怒骂声,迅速放轻了自己的呼吸,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眼前的闹剧,只能把自己的身影藏得更仔细一点,不要被岳熵他们察觉。
岳熵带着裴风,祁烨,天烬,还有脉衍梭来了,不得不说,能把这几个平日只顾着做自己的事的几人一起叫到青楼这样的烟花之地,不得不说,岳熵的威望绝对是十分给力的。
“是啊,我们好像打扰了这两人的好事了。”祁烨也出言不逊道。
赋隐看见岳熵他们集体进来,先是一愣,后又明白了点什么,松开了所惟,而后又往贵妃榻上一躺:“什么龙卷风把你们几位刮到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