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刀尖海·涂炭红鹤
到了六月，端午踏着热烈的朝阳而来，家家挂香包，吃粽子，放鞭炮，悬钟馗，喝雄黄酒，用艾蒿驱邪气，防五毒，所锦一大早就赶往了极光楼。
端午时节，还有中卉城一年一度的赛龙舟大赛，它最早是各大宗族祭水神或龙神的一种祭祀活动，民众可以自由报名参赛，比赛设在万界的一片巨大的静水水域——刀尖海，全长一万公里，在规定距离内，同时起航，以到达终点先后决定名次。
所锦自告奋勇地报了名，而后向闵玧借来了20多号手下作为水手，她的船只就叫做诺亚方舟，她自己则是作为敲锣手，而所锦并不在意输赢，只是想让方忘参与其中。
但是闵玧竟然也告知她，当天他也会一起参与，让她着实狠狠诧异了一把，要知道无论是什么节日活动，闵家大少的出席可是万金难买。
正在所锦思考她应该会被无数他的爱慕者用眼神凌迟的时候，闵玧竟然砸下巨资，无偿为无期山庄殿主提供船只，所有花销，盛情邀请岳熵等人。
而这也正中岳熵等人维护民心的下怀，两方一拍即合，岳熵他们集体参加比赛，每位殿主分派一条船只，应有尽有。
有这等财力和魄力以及面子的，恐怕只有富可敌国的闵家大少一人！！！
那作为参与者的闵玧也就没有引起太多人的目光，毕竟岳熵等人光芒足够耀眼，而这次的龙舟竞渡，来参与的，来观看竞赛的人群，达到了一个空前绝后的数量！！！
而为了多几分保障，所锦把皲木也叫了过来，所惟小砚山也嚷嚷着加入了所锦的诺亚方舟号。
而只有所锦知晓，闵玧所做的，都是为了方忘，仅仅只是为了陪伴方忘，以弥补当初的愧疚，所锦忽然就很羡慕方忘和闵皑闵原有这样的一个哥哥，何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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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比赛前，船只加急制作龙头和龙尾，并备有锣、锣架、鼓和鼓架等，另附带水标，预备划桨若干个。。。甚至还有一间专供歇息的屋子。。。规模之大，让所锦眼界大开。。。
这样的龙舟，确定能用来比赛吗？？？
终于到了比赛当天，主持人一声令下，所有龙舟如同箭弦一般飞掠出去！！！
所锦狠狠地击打着锣鼓，船只上的人们按锣声节奏划桨前进，所锦将方忘安置在巨大的鼓架上，还细心地在他身上绑好了安全绳防止坠落，她抹了抹脸上的汗，兴高采烈地对着方忘说道：“很好玩，你要来试试吗？”
方忘还没开口，所锦身旁竟然有一个声音先一步说道：“咦？阿锦竟然发现我了？？”
所锦回头望去，鼓声微停，本该在另一家船只的赋隐竟然无声无息地跑到了她的诺亚方舟号上。。。。
“你……你怎么没在你的船上？没人发现吗？”所锦接下了他的话头，用身体不着痕迹地挡住了方忘。
“这好办，稍微找个替身就好了，谁让殿主日日要以人皮面具示人呢，这不是摆明想让我干坏事吗？。。。至于为何不在船上，当然是因为阿锦在这里啊。。。”赋隐理所当然地坐在了船尾上，悠哉悠哉地双腿交叉，饮下了一口烈酒。
所锦专注地盯着优雅地摘下面具的赋隐。
“哦？阿锦这样看着我，可是会让我误以为你对我有意呢。。。”他眼中桃意朦胧。
“其实面具很适合你。”她说。
“哦？为何？？”赋隐脸上没有波澜，只是多了几分挑逗。
“更好看了，就好像一名来去无踪的侠客。”所锦笑着说道，真诚说道。
所锦没有说出口的是，她觉得戴上面具的赋隐，更为真实，面具不仅没有降低他的风流韵味，反而平添了一丝神秘和复杂，更为吸引人。。。
但是显然聪明过人的赋隐，已经抓住了她话头里的意味，他从袖子间滑出了一面镜子，照在了所锦前面，果然看见了坐在鼓架上的方忘。
照夕镜，能够让怨奴真身显现的法器。。。
所锦脸色一白，双手张开下意识地挡在了方忘面前。
“这些天，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阿锦怎会突然往极光楼跑得如此频繁，甚至一反常态地对端午赛龙舟这些事情上心，原来是为了这精致的小少年啊。。。阿锦对他，真是罕见地温柔呢。。。”赋隐轻笑一声，但是所锦却觉得他笑得意味深长。。。
“能够不借助照夕镜，就能看见怨奴，阿锦，你身上，还有多少秘密呢？”赋隐指尖轻轻划过酒壶，眨眼间，他的手已经触碰到了所锦的脸颊，却只是温柔滑下，嘴里轻喃：“为了保护他，你竟然没有躲开？？？”
这一句话落下，他的语气似乎多了一抹疑惑和诧异。
皲木的剑招迅速击退了赋隐，快狠准的手法让赋隐多看了他一眼，紧接着全身力道一卸，又坐回了原位，细细品尝美酒：“我不会像回刑卓那样乱来。”
也就是说，他不会像回刑卓那样私自攻击作为怨奴的方忘。
所锦知道，赋隐是在给她吃定心丸，但是她还是对他的话语持疑，并未深信。
“谢了！”她说，而后迅速帮方忘解开绳子，将他从鼓架上抱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动作，让赋隐眼中探究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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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船只在广阔的海域上行驶，并没有遭遇水草、暗礁和木桩等不明物体，甚至所锦觉得平静地有些无趣。。。
因此直接在船头拉钩引线，钓起了鱼，而方忘就在她身旁。
但是其实所锦对钓鱼一窍不通，只是想让方忘多融入现实的生活，这不，都是方忘在耐心教她关于钓鱼的事项：一般的鱼饵可以是蚯蚓、米饭、菜叶、苍蝇、蛆等，看泡相找鱼不同鱼种会吐不同的泡，不同的泡相决定要用线细饵活还是要用悬饵的方法钓鱼。
看太阳找鱼，看阴凉找鱼，抛竿与扬杆技巧，钓位的选择。。。
所锦认真听着钓鱼里面的“大有学问”，最后，因为智力有限，终于成为了看客，由方忘主力钓鱼，但是看着方忘定力十足地钓着鱼，钓起鱼之后又会邀功一般拿到她的面前，所锦也不觉得无聊了，更多的是赏心悦目。。。
而赋隐在所锦和方忘后面，看着所锦片刻不离地盯着方忘，太阳出来的时候替他戴上斗笠纱，时不时傻笑一下，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所锦，哪里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说不出是什么，只感觉平静而有力量。。。
但是，等到所锦回头要数着今天的成果的时候，竟然发现桶内一条鱼都没有，而小砚山则是慵懒地趴在了桶旁边，对着所锦“横眉冷对”。
“小砚山，你把鱼吃了？？”所锦疑惑问道，紧紧盯着他的小肚皮，方忘运气极佳，起码钓起了一箩筐的海鱼，她想象不到，只到她膝盖高的小砚山是怎么吃下所有鱼的。。。
“你才把鱼吃了！！我堂堂砚妖会做啃鱼这么掉身份的事吗！！！”小砚山立马站了起来，凶骂道，但是小胳膊小腿的，完全没有一丝威压力，只有滑稽的可爱。。。
“那鱼去哪里了？？”所锦感觉小砚山不像说谎，再次疑惑问道。
紧接着，所锦注意到了不远处躺着的赋隐，她一副“不会是你吧”的神情让赋隐差点被烈酒噎死。。。
这个女人，自从遇到了方忘，就变得呆萌蠢化了。。。
小砚山气呼呼地离开，所锦抓住了他：“抱歉啊，小砚山，我没有冤枉你的意思，我只是问问。”
但是小砚山还是毫不留情地甩开了她的手，让所锦在原地，有了一丝不知所措。。。
所锦不死心地把甲板上的各个角落都摸索了一遍，她的鱼还是不见踪影，她不禁又向赋隐投去了“真的不是你吗？”的神态，让赋隐终于忍不住了。
“如果阿锦回想一下这些天你为方忘做的事，你就会明白你的宠物小砚山为何要把所有的鱼都丢回大海。。。”
所锦挑了挑眉，赋隐的话语让她心中一讶，这意思是？小砚山把鱼全部丢回了海里？他是觉得她对方忘的好，远超过对他的好，所以吃醋？？？
所锦回头，将方忘抱了起来：“方忘，我可能要去找一趟小砚山，甲板上存在危险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们今天先回去，你今天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呢。”
“姐姐，你先忙，下次，方忘再钓一箩筐的鱼给你！！”方忘开心地蹭了蹭她的脸，现在的他，对于她的接触，不再是敏感害怕的，还会下意识地靠近，这是好事。。。
所锦抱着他回到房间，为他盖好被子才离开。
赋隐在甲板上继续饮酒，但是忽然觉得少了点味道，这些天，他看见所锦即使活动的空间只有一艘船，也把一天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教方忘做饭，一起包饺子，做粽子，一起做端午剪纸，抓了一只海鸥装在鸟笼里，训练它说话。。。
明明有些无厘头还傻气的事情，她和方忘却是做得十分开心，一天下来，嘴边的笑容都没有合拢过。。。
那时候，他也有了和小砚山类似的心理，只是因为他从来不会被情绪所操控，故而只是在他们背后，漫不经心地“欣赏”两人的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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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锦四处寻找小砚山，但是却一无所获，就在她走回甲板的时候，忽然船身一震，她险险地抓住了船沿。
经过了解，所锦才知道，他们的船被鱼妖袭击了，他们的鱼尾坚韧无比，船如果再经受多次这样的重创，必定不保。
但是，刀尖海鱼妖作怪是十分久远的传说，百年难得一见，不知为何，他们竟然会遇到这种厄运。。。
鱼妖忽然发出孩子般的声音，却并不是软濡奶气的，而是呕哑嘲哳、鬼哭狼嚎，凄厉至极，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所锦感觉耳膜一痛，迅速捂住了耳朵，但是鱼妖的声音却无孔不入，让她毫无好转，反而浑身更为疼痛。。。
甲板上无数人已经跪在地上或者在地上打滚，显然被这声音折腾得够呛。。。有几个人甚至突然迸血而死。。。
所锦眉间多了一抹凝重，她不懂音律，如果是岳熵或者闵玧在这里，应该不会像她这样被动。。。
忽然另一种声音响起，音调节节高起，唱到极高的三四叠后，陡然一落，反复吟唱，周匝数遍，如一条飞蛇在黄山三十六峰半中腰里回旋穿插，千回百折后，又在顷刻之间收紧，愈唱愈低，愈低愈细。。。
所锦看见了在船头漂浮而去对峙鱼妖的小砚山，心中一喜，也有些惊讶，小砚山竟然能发出如此有杀伤力的声音。。。
鱼妖显然不甘心就这样被打败，一只巨大的鱼尾直直地攻向了诺亚方舟号，但是赋隐祭出了招式，稳稳地阻挡了鱼妖的损招，让船只免受攻击。
而所锦见到船只没有大碍之后，直接冲向了鱼妖，而鱼妖并没有恋战，迅速退去，所锦暗道不妙，果然，待重新回到船只的时候，他们就被困住了，在渺茫的大海上，完全失去了方向。
四周的船只纷纷扬起了求救的烟花，其中就包括了赋隐的船，但是看得见烟花，却无法走近对方的船只。
四周响起了各种尖叫声，还有船只木头噼里啪啦烧焦的声音和味道，原来，鱼妖的声音竟然有操纵人心的作用，心志不坚者很快就会被俘获，进而与其他人自相残杀。。。
烟花绚烂不已，仿佛是片花海挥霍着盛开，为这一次生命的炫耀，炫耀，铺天盖地。
在一瞬间的灿烂中，所锦看见了正正坐在巨大鱼妖头顶上的中年男人正掐着两个女孩的脖子，她看见闵玧几个起落，赶上了男人，所锦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那两个女孩，很像闵皑闵原。。。
小砚山的歌声连同岳熵的琴声正阻挡其他的鱼妖不再靠近船只，其他人则纷纷在岳熵等人的琴声助力下斩杀鱼妖群。
忽然岳熵等人听到一声凄厉的鹤唳声，而后一只带血的红鹤直直从天上坠落了下来，祁烨运力控制长绫捆住了飞鹤，岳熵等人都有了一丝诧异，这涂炭红鹤用于短时间瞬移到各地求救所用，不到紧急时刻是不可能会出动的，而且一般人不可能用得到，红鹤尖嘴突出一团气息萦绕的字眼：“急信少爷，闵家主疯杀四方！！！”
众人吃了一惊，他们刚从闵家处理完木心石的事，那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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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锦和闵玧停在了鱼妖的面前，这一看可让所锦诧异了一把，原来不是男人站在鱼妖的上头，而是男人是人身鱼尾，连结一体。。。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的脸，他的脸上有微微胡茬，皮肤黝黑，虽然只四十出头，却早已两鬓飞霜，瘦削而蜡黄的脸上皱纹密布，青筋暴露的双手长满了硬生生的茧皮，他的背梁挺得笔直。
她听见闵玧开口道：“二叔。”
被绑了起来的闵皑闵原没有了平时的吵吵闹闹，在平日，其实最疼她们的，并不是闵玧，而是她们的二叔，闵立。
“你以为你救回了你的爷爷，实际上他早就已经被我杀了，寄居在他体内的魂体是我的分身，现在他应该在屠杀闵家上下的人了。。。”
“二叔怎么会与鱼妖扯上关系？”闵玧眉宇轻皱，他方才也看到了自己手下那涂炭红鹤的求救信息，但是闵家重重守卫，竟然会被突袭。
这个唯利是图的二叔，他从来都没有放在眼里，难道二叔背后还有其他人在助力吗？
“这是那位大人的法力无边，他把所有真相都告诉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并非老爷子的亲生外孙吗？不择手段地攀附上我闵家，老爷子也胳膊往外拐，你是时候把属于我的位置让出来了。”二叔脸色微微发狠说道，但是闵玧注意到他在谈及那位大人的时候，神情带着一丝恐惧。
所锦从二叔的话头中抓住机会，对他使用了念力读心，但是她却读不出什么，只感应到一片黑暗，她逼着自己的意识再靠近他，忽然一双蓝澄色眼眸缓缓睁开。
一个没有脸，只有一双眼睛的男孩。。。
所锦迅速放弃了意识试探，睁开眼来，惊魂未定。。。
没想到，竟然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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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鱼妖在古时候是怎么死的吗？刀尖上翩翩起舞，舞尽而死。。。不如你就亲眼看着你的妹妹也来一场。。。”二叔咧嘴笑道，紧接着他的鱼尾摆动，发出古怪的声音，刀尖海忽然惊现无数的刀尖，铺满了整片海洋，在他旁边的双胞胎就如魔怔一般，疯狂舞蹈起来，动作放荡而狂野。。。在距离她们一步之遥的刀剑海上停了下来。
闵玧靠近了所锦，轻声说道：“刀尖阵用内力折断也会无穷无尽地生长，但是有间歇时间。。。”
所锦心照不宣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放了她们，冲我来。”闵玧扔下了手中的剑。
闵立哈哈大笑，他似有些慨叹：“我说过，你会败在感情上的。”
“自废武功，然后走过来，把家主象征的扳指闵行戒拿过来。”
闵玧二话不说地自废了修为，狠狠地吐了几口血，二叔欣赏地看着他：“是个好苗子，可惜可惜。。。”
闵玧没有说话，却气势不减。
正在二叔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时候，所锦将蓄势已久的念力释放，在一瞬间折断了刀尖海上的刀尖，快速飞掠过去折返回来救下了双胞胎。
而闵玧则是在二叔迅速接近他的时候，以手为刃，穿透了他的心脏。
对于他来说，杀人，不需要武器和灵力。
刀尖海迅速地失控沦陷，所锦和闵玧，闵原闵皑纷纷坠落大海，四周的刀尖如同春笋一般冒了出来，四周惨叫不断。。。
所锦后知后觉，闵立只是“那个大人”的棋子，无论他生还是死，这刀尖海都会沦陷触发刀尖阵。
所锦从水里捞起了闵玧，让他的右手搭在她的脖子上，艰难寻找落脚点，但是增加了一个人的重量，所锦最后的结局，不是被刀尖刺死就是力竭而死。。。
但是为了让闵立相信他的自废武功，闵玧确确实实地废尽了功力。。。
闵玧推开了她，示意她一个人走：“这样你能多几分活下去的机会。”
“说什么傻话！还没到最后呢！！！”所锦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滴，呼吸微微加重，四周的刀尖慢慢包围了她和闵玧。
“你救下的，应该是她们的尸体。”闵玧在看到闵皑闵原被救下依然无声无响的时候就猜到了，他以为自己应该赶得上的。。。
所锦望向了远处的双胞胎，只见两人竟然悬浮着，脸色惨白，她心中一寒。。。
“你说过一个人逞强成功不了多久，这一次我明白了，我总是在训练自己的手下，才导致了闵家其他人的积弱，被人摧枯拉朽，也许是我错了。。。”他说得那么轻松，所锦却觉得心中有愧，是她太弱了。。。
她咬了咬牙：“我会全力救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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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锦催动念力，阻击着四周包围过来的刀尖，艰难地拖着人高马大的闵玧一点点地移动。。。
忽然刀尖停止了动作，所锦远远地看见一个身着轻纱，踩在刀尖上翩翩舞蹈的男子，目测他有一米八的身高，但是他的脸却没有轮廓五官，只有那双冰蓝色的眼眸。。。
他不断地转圈，脚下鲜血淋漓，带着轻盈，也带着沉重，让她莫名的从脚底到心里，蔓延出把心掏空般的疼痛，就好像她前辈子跳过一样，让她目不转睛，久久不能忘怀。。。
忽然闵玧拉着她用力震开刀刃阵，从包围圈内破空而出。。。
原来是闵玧的废除功夫只是障眼法，他只是封闭了所有人穴道，短暂地失去所有武功，但是半个时辰就会恢复。。。
她看见那冰蓝色眼眸的男子，在刀尖上狂舞，眉宇写满悲伤，他说：“你从来不会选择我。。。”
所锦忽然有了一种冲动，想重新回去刀尖阵，让他说出他的身份，名字，过去和未来。。。
但是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