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山路之难
足球外交，效果超出预期的好！全球泰得碳链材料科技公司O盟子公司——泰秀集团在多方的斡旋下成立了！
似乎一切都向着顺风顺水的方向奔流而去时，韦德·布朗的工作推进却是超出预期的难！
韦德仰坐在皮质旋椅上望天难受，身后是人影空旷的集体办公室。视频里他的衣饰依然华贵，却穿出街头堕落哥的犀利与颓废，钱多、人帅、能折腾能干事而名扬星球的花花公子哥不曾有过的这一面，我们在月亮岛强敌环伺、艰难求存的时候也没这么精神萎靡！
“伟大的、富饶的、浪漫的F国，人怎么都那般心胸狭隘、那般短视、那般难缠！这片土地上碳链原料、辅料、化学合成用的催化剂和生产用的结构/电子助剂，可以说，应用尽有无比丰富！但开采报批的手续整个流程下来得要十九个月，你抓狂外还能怎么样……”
“……涉及的矿藏勘测、环境评估、土地购买、居民动迁、开采资质、开采投入、动力供应、道路修建等等，每个环节都有那么多的官僚，都张着狮子大口，没钱根本不办事，有钱也是爱办不办。就因为这么难办，我们只得换另一种方式，去直接收购矿场，阿尔山的一个储量只有三亿Y币的矿场，他们报价九亿Y币，三倍溢价；另两家矿场也是二、三倍的溢价，还不计开采所需的能源、设备、人工成本、矿渣处理等等费用。都把我们当一只肥美山羊来宰……”
“……源头我们就被卡住了！非得逼我们到矿产资源部去走上层路线！好了，我们走了，流程还是那样子，时间也是那么久，下面要的好处费照旧，上面的好处费得再掏，是什么事儿……”
“……正经的直路我们走不通，那么我们走斜（邪）路吧！你知道我们雇用了多少的村野刁民吗？我告诉你一个保守的数：六百人！又收买了多少高官小吏呢？有政府环保部门的、民间环保组织的、安全监察部门的、矿物资源部门的、工商经管部门的、税务稽查部门的等等……”
“……我们终于锁定一家问题重重濒临破产的矿业公司，从矿物储量来说至少能满足我们三年的需求量。但是，问题来了，这个公司负债累累，破产重组是迟早的事，但挺个三年五载也还是有可能的。我们对主要的三个债权方进行了沟通，都他妈的不是人，是成了精的吸血鬼！……”
“……好说歹说最后答应可以以一点八倍的价格进行债权转让。会计师事务所帮我们做了整体的价格测算，拿下这个矿业公司，包括收购后立马进行旧公司拆解遣散和新公司的组建，费用约二亿一千万Y币，比我们预算的多了差不多一亿Y币。然后呢，这边泰秀的董事会就叫我们把所有的沟通谈判暂停掉了，郁闷上再添郁闷……”
“……材料合成工厂那边似乎也挺不顺，二级实验室的配套设备都是兄弟公司Y国泰彩集团供货的，但他们先满足M国、G国、R国三个兄弟集团，才轮到我们，基本确定两年内我们这边没设备可用……”
“……核能动力方面也不顺，核能开发与安全管理公司那边沟通不是很顺畅……”
“……七个初级深加工工厂研发人员、技术人员大约需要二万六千人，不算Y国，整个O洲能够胜任这些岗位的人不足两万，能挖过来的屈指可数，而且是大代价，O洲现在只有三所大学开这样的课程能培养出这样的人才。职业再就业大学或许也可以，但那成果是不可控的、不可预期的……”
跟我唠叨超过了一小时，韦德的事很重要，但我也是没得闲的呀，还有那么多人、那么多事等着呀！亦舒帮我泡了一杯又一杯的茶。听韦德的苦，再饮亦舒的茶，苦涩得我快成了苦瓜脸了。
亦舒第三次回来的时候，悄悄地把橙子也带来了，来为我分忧解难！一个贴心，一个能干，突然而来的幸福，好感动！
“嘿！韦德，听说你失恋了，是吧？失恋也不能这么着，桑可不是称职的倾诉者，你觉得一个热恋中的人能够感受你的悲伤无奈吗？能产生共鸣吗？如果你是玻璃，他就是石头，一不小心就给你雪上加霜！……”
“……你得找杰西卡·莫奈这样的疗伤圣女，或者爱葛妮丝·布朗这样的同宗大姐姐呀！我既然听到了，给学姐我说说呗，我特喜欢听言情故事了，也算半个情感专家吧！”橙子展开她那张灿烂了天色的笑脸。
“我特意问了杰西卡、爱葛妮丝和你的老上司柏妮丝，她们都挺关心你的。她们说你感情遇到了小小波折，另外工作也遇到了小小的瓶颈……”
“……感情嘛，一如既往用钱砸就好了，被她甩前先把她给甩了，既潇洒又涨脸。工作嘛，你暗恋的女神柏莎·琼斯明天会飞过去帮你，你应该很开心吧，但你千万别幻想着对她性骚扰，她和杰西卡一个样，她们是有钱的女人，你的支票摆不平问题！……”
“……你很帅、很勤恳，能力也相当的超卓，但你知道你最大的短板是什么吗？太有钱了！有钱是好事，有钱特坏事！你们四个人开着两辆限量版超级跑车过去坑坑洼洼的矿区，人家认为你们是傻子、凯子不正常吗？包一架豪华私人飞机带着两大箱钞票去矿业公司，这不是财神爷吗？你们说什么来帮他们，就像做慈善，谁信？来炫富，来用钱砸人的，倒是真的。只要是穷人肯定都仇富，刁难你们那再正常不过了！……”
“……矿场的问题，不是什么问题，你和丹维尔争风吃醋的结果，这你得认。丹维尔家是O盟的矿业龙头之一，泰秀集团有那么多的岗位你非要去你的情敌地盘较劲，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况且你F国的家国情结，局限了你的世界和眼界！关于溢价，你只算对碳链直接有用的矿物成份进行计算，而其他有价矿物成份你把它们割离是不合适的！……”
“……柏莎·琼斯她是万人迷，是千万人心目中的偶像，另一个身份是露·艾蜜莉·梅耶的义女。你别以为义女这个身份不怎么样，不管事的桑、只会钻研的雪，未来的泰得当家人就是她柏莎·琼斯，她转岗去做梅耶女士的特别助理有段时间了，也就说梅耶女士现在已把她当接班人来培养了……”
“……柏莎会帮你搞定原料辅料这一块，另外，材料合成工厂和深加工工厂所需的整个系统设备群组，她已经跟Z国泰华集团那边达成协议，泰秀集团的款项打到泰华集团的账上，一个星期内就发货并派专家过去安装调试——你们为什么只指望泰彩集团呢，为什么对世界另一极的Z国还存偏见？何况泰华集团的提炼工艺、合成工艺、截断工艺远远优于泰彩集团的……”
“……柏莎更重要的工作是代表梅耶女士走访O洲技术类的高校，计划在那边建立六个泰得全球技术人才基地。还有一项工作就是制订O洲区域碳链材料的市场通路战略，包括技术承接、材料应用在各个领域的推进秩序和针对新旧材料替代原有市场抵触的解决方案！……”
“……我认识你的唐哥昆特和三妹莉达，他们是你在家族中最大的竞争对手。他们没有你这么幸运地搭上碳链材料的快车，作为学姐，我真诚建议你得重新确定你在泰得体系里的角色，你在泰得不能功利也不能随性，泰得这里只是台阶、是跳板，而布朗工业集团才是你的目标，能证明你强大的地方！有你在那边当家，泰得人会为你骄傲，因为你是布朗人也是泰得人！……”
……
橙子的一顿猛味，韦德龇牙咧嘴，是醒神、是开心也是难咽，视频终得关闭，我笑着道：“女生有太多的优势了，真羡慕！”
“是吗？为什么呢！”橙子一脸不信，“亦舒，你认为呢？上次你和简雨给桑扮成女人去F国，桑回来还给你们脸色来着的，是吧？”
“嘻嘻，简雨说，下次还给桑扮女生，让桑从痛不欲生一至扮到很是享受女生的角色，甚至爱上自己扮的这个女生为止呢！”亦舒笑眯眯回答，然后对我说，“今天认可了，对吧？”
汗颜！我抹额头一把——没汗呀，但我心里、血里已挤出汗来了！我想说的是“花花公子被美女如何好说歹说都不生气，而且还很享受、很受教！”谁知道这俩丫头扯到哪里去了。
“真心认为你们是出类拔萃的女生，但我绝对不认可人妖的！”我义正词严地声明，“我一直不明白南茜姐说的话‘她们都怀着梦想和目的来的’，我觉得自己特幸运，一个月前我一无所有大家却愿意陪我疯，而现在在你们的努力下，金蜂、泰得一片欣欣向荣！”
“现在想明白了？！”橙子干净透亮的卡哇伊小脸睁着大眼睛在迫近，这是逼问呀！靠也太近了，亚力山大！
“我猜？橙子你有一颗感恩的心，亦舒你呢有一颗好奇心，妮可则是有个同类的人一起奋斗特棒，优娜是来实现自我价值扬名立万的！”
“呵呵！在我最困难、心里最彷徨的时候，你向我伸出友爱之手！来助你，我乐意！”橙子灿烂笑着说，有点小得意地继续，“你是我生命里的贵人，我当然要成为你星途不可或臂助！亦舒，你的被猜中了吗？”
“嗯嗯！是这答案。”亦舒脸蛋又绯红了，涩涩地笑着答，“我是在鳄龙号被桑捉弄，后来又看了桑所有的视频和网上的风评，我觉得一个比我小的男生为什么心思这么的缜密呢？太不可思议了！我给我妈说了，我妈听了挺诧异的，就鼓励我别放弃助理的面试机会。那一天，在我前边面试的一个漂亮女生面试表现很好的，她说了对桑好奇又崇拜后，立即就被南茜姐刷掉了，所以我只能说成来避难和历练的，我是不是个大骗子呀？”
“善意的谎言，或者没有恶意的谎言，它就是一门语言的艺术！”我笑着说，“南茜知道你妈妈，早就内定你了，不管前面是谁都会被刷掉，她比你还好奇呢，她好奇杰出的妈妈会有怎么样的一个女儿！”
“我也挺好奇！”橙子诡黠地眨着大眼睛附和。
“我也好奇橙子你呀，”亦舒目光泛出异彩，“桑怎么成你的贵人的？说呀说呀说呀！”摇着橙子的肩头，求知欲太浓厚了！
橙子凝神地看着我：“那时候我们的公司刚走出困境迎来大好局面，我最好的三个朋友也是我的合伙人，包括我的前女友……我是双性恋者，他们做出一个让我一辈子无法原谅他们的决定，他们赶着公司值钱就准备把股份悄悄都卖给了我们的竞争对手，好心安理得读研去。那时候，我跳楼轻生的念头都有了，现在想来不值得，但是那时的确是那样子想了。”
橙子回忆着过往，有悲色也有喜色：“那时候公司的信用额度已经触及天花板，桑的订货我们没钱采购，桑就找到了我——我的导师是桑系里的教授，当时我打算搬回学院住。桑帮我找房子付房租，借车给了我还帮我搭上D&V财团。后来，D&V财团从竞争对手手中把公司其他股份都抢了回来，让我负责经营——你说，桑是不是我的贵人呢？”
“一单订货引发一段刻骨铭心的情缘，我和桑的深厚交情忌妒不？”橙子补上一句，故意逗弄亦舒。
“啊？！”亦舒愰神过来，笑着答，“忌妒呀，忌妒橙子你现在这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嘻嘻！”
…………
扯了一些东西后，我们回到韦德·布朗的话题上来。
“韦德在总部那边做媒介客勤时大家挺认可的，为什么一去O盟就让大家这般失望的？”我问向两位美女。
“他的背景、他的社交与见识符合招商峰会的岗位需要，正好应了用人所长。而且，有背景比他更强大的马丁·威廉姆斯、有他仰慕的女神杰西卡·莫奈，他们都兢兢业业在做事，他没有理由不把自己做到最好……”
“……去O盟那边就完全不一样了，他的纨绔子弟的本质就暴露出来了：足球外交是他提出来的，他理所当然认为自己是O盟泰秀集团成立的最大功臣！同时他是泰得大股东桑你的铁哥们，又是泰得实权人物首席运营官爱葛妮丝·布朗的同宗胞弟，派遣去泰秀的团队他又最有钱最大牌，所以乱来是正常的，不乱来才是不正常的。还好泰得总部那边有魄力的同时，也很谨慎。”橙子分析得头头是道。
橙子不胜吁吁继续：“就一个星期，他个人掏了几百万O币吧，没日没夜地奔忙劳碌，想想又可笑又可敬。而他的那个小团队呢，天天灯红酒绿、吃香喝辣开心得不亦乐乎。现在，爱葛妮丝准备对他们动刀了！”
“接下来怎么扬长避短地用他呢？功臣我们必须给他们应有的尊重，即便个人主动请辞离开，我们也要给到最体面的方式，宁可别人负我们，我们不能负人！”我说，我试着问“实在没有去处，过来金蜂可好？我有办法调教……
“不行！”两美一口回绝。
“他来了，我得罢工……他上次见到我后，头天就给我弄了一卡车说是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的玫瑰，把一条街的玫瑰给包圆了，好丢脸的！第二天又包直升机携着彩色的二百二十二个空飘和九百九十九根飘带，像狂欢节一样，整个普市的小孩子们开心死了，大人笑死啦，太幼稚了！妮可帮我把他的花花史全部扣出来，还花了钱让四个社交平台曝光，他这才消停！”温柔的亦舒难得表现出激愤填膺。
“每年，在这方面他傻傻地给活动类公司贡献几十上百万。他只知道‘浪漫’一词，不知道‘浪漫’的近义词还有放荡、放浪、放肆、放恣、狂放、落拓、纵脱……都是贬义的！”亦舒对文字和情感的研究比学者还学者！
“用好他，那必须的。如果他就这样灰溜溜地开溜了，他的前程就完了，他的家族肯定不再培养他，他的朋友圈以后只能锁定在纨绔的花花世界里面！”橙子正色道。
橙子笑着继续：“刚才听爱葛妮丝的意思，给他推荐几个选择，一个是去泰秀业务推广那边去开拓市场，一个是回到泰得总部回去原来的岗位，这两个位置都是他擅长的，能胜任的，是能为自己家族争脸的地方，而且现在挺缺人。再一个是去G国，在杰西卡的魅力下，他会变成一个很棒的人，他要做个称职的护花使者他就会收敛陋习，会聪明地调动资源，也会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就不知道杰西卡乐不乐意了。”
“橙子，你确定你是R国女孩吗？除了名字是和脸蛋是！”我做出仔细打量的样子，“在我知道的所有故事里，R国的女人都是全球男人理想的妻子，温柔娴静特持家，哪有你这么能干的事业女强人呢！”
“喝！少见多怪罢，我妈妈就是女强人！”橙子可爱地翻白眼，极力否认，随后黯然下来，“大多数人的眼光、理解都跟你说的差不多，我爸爸也是。自从我妈妈执掌咖啡连锁企业后，我爸爸就离开了，回去Z国了，他认为他曾经完美的妻子不在了，他得去找另外的……”
“……也就是那时候我一直住在Z国小姑姑家，然后就是满世界求学。五岁之后，我每年回R国也就待十天半月，所以，撇开国籍，我就是地地道道的Z国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