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血气上头
接过军队指挥权的陈到,并没有立刻下达进攻的命令,而是单人独骑向前方琉璃堡摸去。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条兵家准则深深的烙刻在了陈到的骨子里。
在未查探清敌人虚实之时,他不会下达任何进攻的命令。
“希律律!”
待策马行至琉璃堡两百步外后,陈到勒停了坐下战马,他张目凝神向前方琉璃堡看去。
入目所及,除漫天的风沙尘土之外,便是孤零零坐于无尽荒漠之中的琉璃堡。
琉璃堡是一个小型的军事堡垒,其占地面积仅有10亩左右,它的四周筑有坚固的石墙,本来石墙之上应该军人守卫,但此刻却是光秃秃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堡垒的唯一出口位于正北,那里也是光秃秃的一片,连半根人毛都没有,总的来说,现在的琉璃堡基本上可以说是不设防的。
“因为天气而放松了警惕吗?”
“这将是你们犯下的最大最致命的错误?”
双目凝视着琉璃堡的陈到,平静出声,而后策马回返。
不多时。
陈到回返至军阵之前。
此刻敌人的虚实,他基本上是了如指掌了,他可以从容的下命令了。
“将军,下命令吧?”
一脸猴急之色的狄雷,于陈到身旁不断催促。
他是一个坐不住的人!
陈到喜静不喜动,他则与其恰恰相反。
“唉!”
“你啊!”
陈到无奈的苦笑了一声,然后其神色陡然变得严肃无比道:“狄雷,听令!”
“末将在!”
“我命你将三十铜瓜武士率先向敌发动进攻,记住,你的主要任务是给我给堡门砸开,而不是与敌纠缠死斗!”
“你,明白吗?”
陈到用极为严肃的神情盯着狄雷。
“遵命!”
狄雷于战马之上拱手抱拳,而后其双腿一夹马腹,径直向前方奔驰而去。
“铜瓜武士,跟我来!”
“诺!”
三十名神色坚毅,手持两柄铜锤的铜瓜武士,齐齐应诺,然后追随于狄雷之后。
马踏风沙,风吼马嘶。
几乎就是转眼的时间,狄雷便纵马冲至了琉璃堡的大门之前,然后他没有过多犹豫,直接抄起手中的两柄八卦柄铁锤向紧闭的琉璃堡大门砸去。
锤乃重器!
重器在猛人手中所能发挥的威力是难以想象的!
势大力沉,气劲凶猛!
狄雷这一锤之下,空气都爆出了刺耳的轰鸣声。
“嘭!”
紧接着一道轰然闷响自琉璃堡大门处响起,然后就见由坚固木料制成的琉璃堡大门破碎成渣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自然是狄雷。
“将士们,跟我上!”
破开大门之后,血气上头的狄雷,直接纵马持锤冲进了琉璃堡内。
位于他身后的铜瓜武士自然也没有不跟随的道理。
巨大的轰鸣声惊动了不少驻扎于琉璃堡内的西夏正规军。
他们三个一队、五个一群的向发出动静的方位靠拢而去。
这些西夏正规军全部装备有重型甲胄,手持皆为纯铁大枪。
他们的身材极为高大,几乎没有一个是低于八尺的,他们的头发也与中原汉儿有极大不同,中原汉儿普遍留长发,而他们则大都只留头顶那么一块头发,其余的全部则割去。
“什么情况?”
“难不成契丹人来了?”
满脸困惑之色的西夏正规军,一边暗自猜测着,一边快步向大门处赶去。
一个自大门往里冲,一个自内部往大门赶!
很快,双方就不期而遇了!
赶至大门处的百五十名西夏正规军,看到来人全部是皮肤微黄,长发、过后,皆惊异出声道:“汉人!?”
他们是万万没有想到来人会是孱弱的汉人!
在他们的刻板印象中,汉人只敢筑堡垒自守,哪敢深入西夏腹地啊!
“没错!”
“小爷我就是汉人!”
肩抗两柄八卦镔铁锤的狄雷,剑眉一挑,随后厉声喝道:“胡狗受死!”
声罢,其纵马抡锤向西夏军队密集处冲杀而去。
马快人勇,锤势厚重!
“勇士们,杀汉狗!”
“让他们知道知道冒犯我们党项的后果!”
一名西夏的百夫长,于阵前大声呼喝,鼓动,随后其径直持着铁枪向狄雷迎了过去。
他身后的百五十名西夏正规军此刻也是嗷嗷叫着,向狄雷包围而去。
“给我死来!”
纵马狂飙的狄雷,咆哮了一声,然后抡动手中八卦镔铁锤,向那西夏百夫长砸了过去。
一锤挥出,气劲咆哮,空气震荡!
直面他这一锤的西夏百夫长,神色陡然一变,想要闪身避开袭来的铁锤已是不可能,他只能是咬着牙持枪硬刚铁锤!
少顷,短兵相接。
“轰!”
只听一道恐怖的金属撞击声过后,西夏百夫长的身躯便如一个破布娃娃般飞了出去,他手中的铁枪此刻已经是弯弯曲曲了。
狄雷劲力之大,以此可见一般。
“废物,废物!”
“你们胡狗都这么废吗?”
狄雷狂傲如魔,四下叫嚣着。
“勇士们,并肩上剁了这个汉狗!”
面容通红,暴怒无比的西夏正规军,结铁枪阵向狄雷压去。
“杀,杀,杀!”
就在这时,三十名铜瓜武士自狄雷身后杀出,而后二话不说直接就对上了西夏正规军。
双方都是重步兵!
一场钢铁与钢铁的碰撞一触即发。
“轰隆隆!”
不多时,两股铁流轰然交汇。
三十名铜瓜武士直接和百五十名西夏正规军撞到了一起。
“嘭,嘭,嘭!”
持铜锤的铜瓜武士们,个个是悍不畏死,抡动手中铜锤就向视野中的西夏正规军招呼而去。
钝器是一切盔甲的克星!
铜瓜武士的铜锤虽然砸不烂西夏军人的盔甲,但只要砸到了西夏军人的盔甲,那西夏军人是必死的,因为巨大的反震之力会将他们的内脏震碎。
两股铁流相互纠缠,绞杀!
“给我死!”
狄雷自然也不甘寂寞,他们纵马冲入战阵之中,然后左右开弓,全力绞杀敌众。
他就跟一人型碎肉机似的,凡是被他手中铁锤挨到的西夏军人,会立时崩碎成一摊血水。
“啊,啊,啊!”
其四周遍布着西夏军人的残肢和鲜血,此起彼伏的敌人惨叫声在这一刻仿佛成了他的专属bg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