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别墨迹，直通老巢
“我说过要杀人吗？”
“别的事情我不擅长。”
“我说的事情谁都会，一起吃牛肉吧。行吗？田老板。”
田山花擦掉冷汗，他心里非常清楚，鱼仙人还真有其人。就连杀手榜排名十一顺位的快剑孙飞都能驱使。而且，孙飞的目的很明确，饭桌上随便杀一人，鱼仙人很了解他，不杀他，但付出的代价让他比死还难受，桌上都是他的亲人，随便一个都不能接受。可田山花又明白，论武功他不比孙飞差，但阻止孙飞的快剑他做不到。
话说回来，江启辰到底是何方神圣，无视韩东的幻身防御，又不怕孙飞的快剑。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天榜没有他的身影。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些时候，江启辰要请孙飞吃牛肉，他能不同意吗？
孙飞坐下，指着将军鼎说：“我也要用那个大的。”
……
白雅还在思考着怎么应付这个地头蛇鱼仙人，小晴走进来，带着牢骚气说：“让江少侠去打听谁家牛肉面好吃，结果被抬回来了。”
“怎么回事？”
“被刺客放倒了。”
白雅心里一惊：“什么刺客这么厉害？”
“还用得着刺客厉害，我也能放倒他，听说就喝了一杯女儿红，酒盅大了些。”
白雅心落了地，笑着说：“吩咐下去给煮碗醒酒汤。”
“嗯，对了，小姐，田老板把江少侠送回来的，没走，想见您。”
“我正好也想见见他。”
田山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和白雅说了，白雅皱眉认真的问：“那个快剑孙飞呢？”
“应该是会爻河复命了。”
“你没拦着。”
“我有那想法，没那把握，快剑孙飞的剑真不是一般的快。”
白雅把今天收到的那封书信递给田山花：“你怎么打算的？”
“带着家人先离开雍州避难一段时间。”
白雅摇头：“这策略不好，下一次快剑找到你，你就得失去一个亲人。”
“我没有别的好办法。”
白雅笑了，把桌上的东西全推掉，然后把挂在墙上的雍州地图拽下来，铺在桌子上，指着上面的一条河说：“既然知道鱼仙人在爻河，那我们就应该趁其不备，直接杀过去。”
“我并不知道他具体在哪？”
“这里。”
白雅又指着一个小岛说。
“那是一个湖中岛，二十多年前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岛屿，没听说那里有人住。”
“他一定在那，那个地方离黄河上游的千窟石寺很近，最重要的是二十几年前，有些武林人聚集在千窟石寺，接着大河上就冒出一个无名岛屿。这让我想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叫火焰山异人殿。”
“这都是猜测。”
“只要有合理的关系，猜测很可能变成事实。现在是你的选择，逃难去，还是冒险一搏。”
田山花也是一个能决断的人，他坚定的说：“给我一天时间。”
“你要做什么？”
“我把妹妹安排好了，然后去爻河找鱼仙人。”
“不是你自己去。”
“要是江少侠能同去就太好了。”
“除了江少侠，还有众山小、腾若雨，我和小晴。”
“江少侠和众少侠也就罢了，您犯不着去冒险。”
白雅笑了：“我知道哪里是最安全的，你听我的命令就行。”
……
次日，江启辰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桌上放着一碗醒酒汤，拿起来喝着。正喝的时候，白雅走进来，江启辰面色尴尬：“昨日贪杯了。”
白雅带着原谅的笑容：“牛肉面去哪吃？”
“老简家牛肉面，五文钱一碗，加肉只要三分，味道正宗，价钱实惠。”
“那咱晚上去吃，吃完就出发。”
“去哪？”
“爻河。”
白雅用这一天做了两件重要的事儿，修书两封，一封送给西宁郡当地的金算盘钱庄，另一封是奏折，快马加鞭送到新登基的皇帝手上。
这次白雅的目的很明确，直接袭击鱼仙人的老巢。若畅快，便一举拿下鱼仙人。若受阻，就在江启辰的保护下等待驰援。
……
二十几年前的一个夜晚，有人在千窟佛寺的房间里触动了某个机关。刹那间，千窟石寺百里处的爻河上发生异变，河面上雷声滚滚。一股幽灵般的圆柱形气体，从爻河中强劲射出。紧接着整个河面都如开水般沸腾起来，巨大气浪推向岸边，红色的土地从水底冲出来，像火焰一样峰峦叠嶂，阻断了河面。
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有人来到了这里。河下流的水几乎干涸，水面上漂浮着一缕缕让人作呕的雾气，河边的青草也都枯黄，荒芜中到处是牲畜和鸟类的尸体。
因为河道被阻断，本该顺流而下的爻河水，在上流出不断聚集，终究淹没了爻河上方的的平原。
千窟石寺位于平原后且在一段矮崖之上，本应该安然无事的千窟石寺却没有一丝生命的气象。走进千窟石寺，到处都是面目狰狞，死去的僧人。他们的特征很明显，惊悚的眼神加扭曲的肢体，没有人知道这灭顶之灾是怎么来的？
一夜之间，雍州多处的僧人出走，放弃了他们曾赖以生存的石窟寺。20多年过去了，多处石窟寺早就没有了当年香火鼎盛的模样，有的荒芜，有的被山贼占领，有的成了流浪人的聚集地。
唯有千窟石寺主寺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因为这里是不可知之地，是人间地狱。
……
本来以为千窟石寺没有人来，是因为这个恐怖传说的加持。当白雅他们悄悄潜入之后，发现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千窟石寺和火焰山之间，有一高墙撘起来类似于监狱的地方，也不知道哪里抓来的劳力，他们面无血色，气氛一片死寂。
而且，爻河的下游早已经干涸，这些劳力，正在哪里挖掘，看样子不是一天两天了，爻河下方被挖掘出一道鸿沟，像鬼斧神工般直通地下。
至于爻河的上游，早就被改道，入了黄河。爻河和黄河本来是两条河，现在汇集成一条，怪不得近几年来，黄河中下游的河堤总是无法承受水量，破堤造成水患。原来，有其他的河改道入了黄河。
“作为本地人，你不知道这事儿。”白雅认真的问田山花，田山花摇头：“从没听过。”
“可惜韩东死的早了。”
“他不死也不应该知道，他就是鱼仙人手下的一个吸血虫。西宁郡因为茶盐湖而富庶，但不能代表雍州，如果鱼仙人的势力遍布雍州，那像韩东这样的人，应该有很多个。”
“为什么会这么想？”
“改河道，设立监狱，控制消息，挖掘如此大的人工鸿沟，财力和人力都不是韩东一个人可以应付的。”
白雅和田山花还分析着，众山小嘴一撇：“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先把这个监狱拆了。”
“众少侠，他们的守备力量一定不弱，我们……”
“小众说的对，不能让这些老百姓受苦，我们要救人。”江启辰说。
田山花正要劝，白雅却笑呵呵的说：“众少侠既然请命，那就当先锋，探一探这个监狱的虚实。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田老板悄悄进去，如果监狱里有带绝石手链的，破坏它。”听到白雅下令，田山花挠头，心想：我到底和一群多么胆大包天的人在一起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