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脱离险境
姚五眼疾手快,立刻朝那人奔去。那人到了石厅中一看情况不对,又见有陌生人向他扑来,立刻知道情况不对,转头就往回跑。只见姚五在跑动中胳膊一抖,接着便听到一声破空之声。声响之时,那人已然扑倒在地。姚五到了那人跟前查看,只见那人后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一个大包,人已昏死过去。这时何奇舵等人也冲了过来,何奇舵急急说道:“快走,咱们冲进去救人。无影兄弟,你留着此处,看时机差不多就放火!”
陈无影点点头,“老大放心!”
卢韵竹在前面带路,带着何奇舵等人冲入了石牢所在的洞口。陈无影举着一个火把,走到堆满石块木头干草的石厅入口处,留意着来路的动静。很快,陈无影便听到外面的通道中传出惊呼声,接着,远处亮起了火光。呼喊声和火光越来越近,陈无影不敢迟疑,立刻用火把引燃了浇在木头和干草上的火油。只听腾的一声,火光腾然而起,差点烧着了站在跟前的陈无影。陈无影立刻退后几步,观望着火势。这个陵墓并不是密闭的空间,有空气流动。只见火势越来越大,将来路堵地死死的。陈无影稍松一口气,一边盯着洞口的大火,留意外面的动静,一边守着倒在另一边的守卫,谨防他们清醒过来捣乱。
在火光之中,传来的叫喊声越来越大。陈无影知道,现在已经彻底惊动了陵墓中的守卫,他们正在外面手忙脚乱地灭火。陈无影只希望火势再大一些,多阻拦那些人一会儿。
正当陈无影万分紧张之际,石牢方向的洞口处跑出了好几人。陈无影定睛一看,松了一口气。出来的人正是何奇舵等人。何奇舵在前面,姚五和卢韵竹搀扶着一个身形瘦削的男人,而张龙和赵虎则搀扶着李豹。陈无影首先冲被救出的陶然打了个招呼,随后马上奔到李豹跟前,着急地问:“怎么了?李豹这是怎么回事?”
在前面的何奇舵回头急急地说:“李豹挂了彩。我们快走!”
而姚五看着洞口处的熊熊火光,高兴地说:“无影兄弟,干得不错啊!”
陈无影顾不得什么,问搀扶着李豹的张龙赵虎:“李豹伤到哪里了?”
没想到张龙赵虎居然吃吃笑了起来,“这家伙冲得太猛,在与看守的喽啰们交手中不小心屁股中了一刀,哈哈哈……”
李豹脸上挂不住了,“你们两个笑个屁啊!还不快扶我走!哎呀,疼死我了!”
陈无影看了一下李豹的伤势,看着鲜血淋漓的挺吓人,其实并没伤到筋骨。陈无影松了一口气,“你们快走,我来殿后!”说着话,陈无影跑过去拎起一罐火油,连罐子扔在熊熊的火中。
何奇舵捡起一支火把,在前面带路。其他人搀扶着陶然和李豹,磕磕绊绊进入甬道,原路撤退。陈无影又将剩余的几罐火油扔到火中,在爆燃声中,一边盯着火场的情况,一边倒退着进入甬道跟上众人。只见姚五背上了陶然,张龙背着李豹,深一脚浅一脚在甬道坑坑洼洼的路面上跑着。没多久,几个人就跑回最初进来的那个洞口。接下来从洞中到洞顶上方的地洞,大伙儿可是费了一番功夫。姚五首先跃上洞顶爬到地洞中,放下随身带着的绳索。张龙赵虎搭起人梯,首先将陶然托举起来。陶然拽着绳索,由姚五拉入上方的地洞中。接着何奇舵也跃上地洞中,和姚五一起拉着绳索,将受伤的李豹拉入洞中。接着卢韵竹、张龙、赵虎依次跃上了地洞。最后剩下陈无影了。这时只见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呼喊声和火光越来越近了。等到陈无影爬上地洞,下面的洞口处已经有了动静。陈无影着急地冲前面大喊:“快走,追兵来啦!”
姚五在最前面,他一边奋力地往上爬着,一边拉紧手中的绳索。后面的陶然紧紧拉着绳索,双腿奋力爬行着。何奇舵紧跟着陶然,一边爬,一边推着陶然蹬动的脚,助力他向上爬动。再后面的李豹可是受了罪,他屁股受了伤,又不得不在洞中奋力爬行。不过此时的李豹倒是咬紧了牙关,忍着剧痛,一声不吭。在他后面的张龙也明白李豹的处境,尽力往上托举李豹的腿,减轻李豹的痛楚。后面的赵虎,卢韵竹则依次紧紧跟着。在队尾的陈无影最为紧张。他与前面的卢韵竹拉开一小段距离,一边向上爬,一边在地洞的上方蹬动松软的泥土。地洞在他后方一截一截地簌然崩塌。如此爬行了数十丈之后,后面的地洞堵地死死的,陈无影松了一口气,拖着早已乏力的腿,跟上了前面的卢韵竹。
这一行人艰难地在地洞中爬行着,早已大汗淋漓。大家的汗水和洞中的泥土混在一起和成泥水糊在身上。本已虚弱不堪的陶然早已脱力,全凭姚五在前面拉着,何奇舵在后面推着,才能勉强前行。
不知向上爬了多久,姚五累地爬不动了。正在这时,姚五头顶上方传来李四狗破砂锅一般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却如仙乐一般。
“是五哥吗?你们回来了吗?”
这可真是救命的声音。姚五仰头朝上方大喊:“四狗,是我们!你接住绳索往上拉!”姚五一边喊着,一边将手中的绳索奋力向上抛去。
李四狗在洞口听着动静,感觉有东西向上飞来,马上探下身子,接住了绳索。李四狗憋了大半个晚上,一身蛮力正无处发泄。他抓住绳子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喝一声向上拉去。别说李四狗力气真是惊人,居然像糖葫芦一边一连串拉出三个人。姚五,陶然和何奇舵被拉出洞口后,都趴着地上喘着粗气,动弹不得。
李四狗首先跑上前把陶然扶着坐起来,“先生,咱们又见面啦!你还好吧?”
陶然喘地上气不接下气,勉强说道:“是四狗啊!真是好久不见了。我没事,你快接应其他人!”
李四狗点点头,轻轻将陶然放下,走到洞口将何奇舵挪过一边后,又到洞口接应其他人。下一个被李四狗拉上来的是李豹。这家伙一见李四狗,口中马上便咿咿呀呀呼起痛来。李四狗把李豹拉出来后,看着李豹血呼啦擦的屁股傻了眼,“李豹,你这是怎么了?”
李豹装模作样在地上左右翻滚,“哎呀,疼死我了!”
何奇舵在一旁没好气地说:“没事,他屁股被人砍了一刀,没伤到筋骨!”
“哈哈哈,”李四狗狂笑起来,对着地上的李豹说:“你小子知道吗,这就是报应,谁让你小子先前戏弄于我!”说着话,李四狗还往李豹屁股下面的大腿上踹了一脚。
“哎呀!”李豹这次可是真的吃痛,带着哭声央求李四狗:“好哥哥啊,饶了我吧!我都这样了,你就别消遣我了。”
陶然艰难地挪到李豹旁边,替他查看伤势。李四狗还不依不饶地说道:“先生别理他,你可不知道这小子之前怎么戏弄的我。”说罢李四狗又回到洞口边,依次拉上来张龙赵虎,卢韵竹和陈无影。
此时天已微微发亮了,何奇舵担心天亮后被人发现行踪,于是让大伙儿赶快撤离碧杭山。于是大伙略微休息了一阵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匆匆下山。
李四狗背起李豹,一路走得飞快。李豹呲牙咧嘴地说:“哥哥,你走得稳当一点啊,我疼。”
“疼就对了,活该让你疼死!”李四狗恶狠狠地说。话虽如此,李四狗还是放慢了脚步,尽量走得平稳一些。
终于在天色大亮以前,众人离开了碧杭山。何奇舵在前面带路,往原先的落脚处走去。到了后来大家都累得实在走不动了,才在山林中停下来休息。这时大伙儿才有空互相打量着,看着一个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样子,忍不住都哈哈大笑起来。
卢韵竹知道自己师父陶然一肚子的疑问,于是不待陶然发问,便细细说起了和陶然分离后一路以来的经过。当陶然得知是有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人献智献力,不仅救了卢韵竹,还帮助何奇舵他们逃离苏浙府城,并出奇谋救出自己时,陶然心中悚然不已,“高人啊高人,这位前辈真是高人呐!”
卢韵竹有些惋惜地说:“可惜那老人匆匆忙忙就走了,师父你没能见他一面。不过那老人临走前收姚五作徒弟,咱们应该还能够见到他。”
陶然摇了摇头说:“恐怕这种高人是我没有福气见到的。姚五兄弟,这位高人近乎于仙,能收你做徒弟是你天大的福分,你要好好珍惜啊。”
接着,卢韵竹又介绍了一番吴仕廉和夏震龙谋划叛乱的情况。何奇舵担忧地说:“他们都已做好了准备,看来江南之地免不了一场兵乱了。可惜我们连这些人叛乱的消息都传不出去啊!先生可有什么妙计,挫败吴仕廉等人的叛乱?”
没想到陶然却摆了摆手说:“何将军,此事不用你我担心。五年前,我们都已见识过皇上的神机妙算。我相信皇上一定有办法对付这些不自量力之徒。只可惜夏震龙夏帮主一世英名,误入歧途,和吴仕廉沆瀣一气。我担心夏帮主下场难测啊。当今我们所能做的,只有想办法解救吴瑜和夏云舒,不让他们落入吴仕廉的手中。”
姚五摇了摇头说:“先生啊,现在苏浙府城防备甚严,恐怕我们难以再渗入其中啊。”
陶然想了想说:“那我们现在只有静观其变了,希望吴瑜和夏云舒在这段时间内能够平安无事。既然吴仕廉叛乱在即,皇上也一定会有所行动的。我们先耐心地等等吧。”
何奇舵思考了一会儿说:“既然先生这样说,那一定没错。我们先找一安全地方藏身,接着再想办法打探目前的局势。”
清早,吴仕廉正在熟睡。他刚才与严策武一直谈到半夜才休息,睡下还不到一个时辰。此时他卧房的门被人敲响了。被惊醒的吴仕廉很不高兴,依旧躺着没好气地冲门口大喊:“怎么回事?不知道我刚睡下吗?”
此时门外想起何盛急促的声音,“老爷,是我!出事了,咱们碧杭山的基地被人袭击了!”
吴仕廉一骨碌爬起来,衣服也顾不上穿,跑到门口打开门对何盛说:“怎么回事?你快说!”
何盛说:“昨晚我们碧杭山基地中有人放火,趁乱劫走了石牢中关押的陶然,接着他们全都逃跑了。不过我们除了伤了几个弟兄外,没什么损失……”
“这是怎么回事!你的人不是严密防卫着基地吗?怎么会有人潜入其中,又怎么可能将陶然救出呢?”吴仕廉脸色铁青,他首先想到的是碧杭山的基地中有内鬼接应,否则这些人不可能救出陶然又全身而退的。
何盛小小心心解释说:“老爷,袭击者大概有七八个人,应该就是原先闯入我们府中的捣乱之人。他们是从碧杭山半山腰打洞进入我们基地内的后部,然后放火阻止我们的人前去石牢援救,从而劫走陶然的。”
吴仕廉气得火冒三丈,“既然如此,还不快派人搜捕他们!无论如何,一定要抓住他们!这帮苍蝇简直太猖狂了,三天两头在我的地方捣乱!早知如此,我真该杀掉那个陶然。”
何盛说:“老爷,我已做了安排,从基地中调集了一些人手到了碧杭山周围去搜山了……”
吴仕廉不耐烦打断了他,“那点儿人怎么够?再从城中调集一些人去!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只要他们的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何盛皱着眉头说:“老爷,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现在我们起事在即,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动干戈有些不太妥当吧?如果他们救走那个陶然也是声东击西之计呢?”
何盛的话让吴仕廉冷静了下来。他想了一会儿,问何盛:“那你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