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砺石涧
话说万历二十一年一月八日，大明辽东提督李如松指挥朝明联军向平壤城的日军发起总攻，最终胜利收复平壤城。
小西行长指挥日军在平壤城内与朝明联军巷战，甄荣想出了利用火箭与喷筒暗中火烧日军的火攻之计，李如松命李如柏等人用火箭对藏匿在土窟里的日军烧了一夜，日军被熊熊大火烧得哭爹叫娘，个个焦头烂额，次日，朝明联军再次杀进平壤城，日酋小西行长已经率领残兵秘密从平壤逃跑了！
“日军残兵被围困平壤，小西行长岂会暗中在一夜之间逃跑？”锦衣卫从三品同知甄荣眺望着大同江，思绪万千。
“大事不好了，大哥，方佥使与嫂子率领锦衣卫在大同江的滩头伏击倭寇，被倭寇包围了！”就在这时，锦衣卫马飞跌跌撞撞地跑到了甄荣的面前，向惊诧万分的大哥锦衣卫从三品同知甄荣喘着粗气禀告道。
“岂有此理！”甄荣悲愤交加，迅速上了枣红马，手执绣春刀，带领马飞等人策马驰骋向大同江滩头风驰电掣地赶去！
一月的平壤大同江对岸，几百名日军武士手执着寒光闪闪的日本太刀，把凌湘与丫鬟宝鸢，几十名甄府家丁围在了垓心！
“小姐，这群日本武士手执的全部都是东瀛用钢铁三层锻造的太刀，我们现在与倭寇武士玩刀，会不会？”凌湘身旁女扮男装，穿着红色曳撒，柳叶眉，杏眼，体态轻盈的丫鬟宝鸢凝视着披着宝蓝披风，手执宝剑，穿着小马甲，罥烟眉一挑，英姿飒爽的凌湘似乎有些心神不宁地问道。
“宝鸢，小鬼子虽然多，包围了我们，但是他们昨夜从平壤逃出，已经全部都是丧家之犬，太刀也是强弩之末，我们现在成功拉住了这群倭寇，兄弟们再挡须臾，我军的援兵会都赶来的！”凌湘含情目瞥着宝鸢，神情自若！
“马鹿！火罗塞！”几百个日军武士见凌湘等几十名锦衣卫不但不投降，而且手执着灿若云霞的刀剑，英勇无畏，不由得恼羞成怒！
“杀！”凌湘罥烟眉一竖，宝剑上下翻飞，在敌群中分花拂柳，方钱龙也大吼一声，抡起绣春刀，指挥锦衣卫们与日军开始了更激烈的肉搏战！
大同江对岸，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喊杀连天！凌湘蓦然回首，黛眉一拧，只见甄荣拍马舞刀，策马率领几百铁骑，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来！
平壤城内，甄荣与凌湘率领锦衣卫回到平壤的大同门，只见城里的街头巷尾，许多明军官兵不但没有出平壤倭城追击日军残兵，而且在大街上四处公然寻找日军尸体，抡起刀砍下日军尸体的头颅，得意忘形地回营。
“混账！倭寇主力从大同江逃跑，敌酋小西行长还没有抓到，这些大明官兵怎么在平壤街头巷尾到处砍日军头颅，他们都想冒功吗？”甄荣怒视着这些官兵，激动万分又痛心疾首，在平壤大街之上怒发冲冠，气得捶胸顿足！
“进大同门接防，给弟兄们都论功行赏！”大同门，就在这时，甄荣看到骑在马上，颐指气使，忘乎所以，盛气凌人，披着明光甲的一名将军，踌躇满志地率领一群官兵，趾高气昂地进了大同门！
“大哥，这个将军不是兵部尚书石星的儿子石衙内吗？他也来朝鲜冒功？”方钱龙小声对膛目结舌的甄荣说道。
万历二十一年一月二十六日，大明辽东提督李如松命副总兵查大受、朝鲜将军高彦伯率领五百骑兵，南下去倭军本阵，王京汉阳的附近侦查。
“大帅！我军收复平壤城后，大军南下势如破竹，开城等地，倭酋黑田长政、小早川隆景等都杯弓蛇影，在我铁骑未攻到开城之前，全军都秘密一夜之间弃城逃窜，查将军率领铁骑追杀倭军，把倭寇黑田长政等部杀得大败亏输，铁骑斩倭寇首级几百，我铁骑阵亡六人！”平壤，参将李芳春向李如松拱手禀告道。
“启禀大帅，这是宋经略从义州送来的信笺！”大营，方钱龙步到了李如松面前，呈上了辽东经略宋应昌的信笺。
辽东提督李如松迅速打开信笺，仔细端详后，不由得目视着杨元等人，捋须笑道：“宋经略在义州急了，这隔三差五地派人送信笺催本帅率兵南下，进攻王京！”
“李大帅，老夫以为，倭寇在平壤惨败，我军南下追击，势如破竹，各地朝鲜兵民都箪食壶浆帮助我大军，欢迎王师，倭酋小西行长从平壤逃窜三千里回王京，虽然有几万倭兵，但是已是强弩之末，山穷水尽，倭寇气数已尽，兵法曰，兵贵神速，大帅应迅速率兵南下进攻王京，若收复王京，大帅必定是劳苦功高！”朝鲜领议政柳成龙向暗中思忖的李如松拱手，使尽浑身解数劝说李如松道。
“如柏、杨元，甄赞画，你们与本帅一同率领铁骑南下！”李如松思虑再三，终于斩钉截铁，命令弟弟李如柏、副总兵祖承训、杨元与甄荣等人道。
万历二十一年一月二十七日的凌晨，明军副总兵查大受与祖承训，朝鲜将领高彦伯率领一千铁骑，从砥平里追击日军到了砺石涧！
从平壤南下王京的路上，突如其来地下起了大雨，李如松亲自率领轻骑三千与几百家丁在大路之上昼夜行军，突然大路大雨滂沱，心中忐忑不安的甄荣步进了李如松的大帐。
“大帅，查总兵率领一千铁骑追击倭寇残兵，现在似乎完全没有一点消息！甄荣想，自己先带几百锦衣卫斥候，南下去碧蹄侦查！”看到辽东提督李如松在大帐之内惴惴不安，若有所思，甄荣向李如松拱手禀告道。
碧蹄馆砺石涧，山上突如其来地升起了立花宗茂的家徽大纛！
日军大将立花宗茂手执着十字枪，亲自率领两千日军，在黎明时分，突然宛若鬼怪地漫山遍野在查大受的眼前都浮现出来！
“祖将军，倭寇！”查大受指着漫山遍野的日军，血脉贲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