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关于丁医生
郑无谓和罗院长一起回到医院,罗院长请助理安排郑无谓在会客室休息。大约半小时后,他走进会客室:“让您久等了,郑警官。”
郑无谓开门见山地问:“我看今天的葬礼现场,除了小蛮,丁医生家的亲人一个也没有啊。”
罗院长道:“哦,丁医生去世后,我们也联系过他的亲人。可是好像丁医生的父母都不在了,只有他的夫人柯梦雅的母亲还活着。
我们就想着要不要跟老人说,毕竟她女儿走了,女婿又遇到这样的事,怕老人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可是我们后来发现,老人因为老年痴呆住在养老院里。唉!
至于丁医生其他的亲人,我们一时间也联系不上,葬礼又不能等,所以……”
郑无谓有点意外,他跟丁向伦的关系亲密,却也从未听他说起过岳母住在养老院的事。
他接着问:“那么丁医生平时在医院里的情况呢?工作上的生活上的都行,越详细越好。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他跟什么人有过什么冲突没有?”
罗院长把身子探向郑无谓:“我怎么听说是抢劫啊?您这么问,难道警方认定是谋杀吗?”
郑无谓不太喜欢罗院长诡秘的神情,他往沙发靠背上靠了靠,躲开了罗院长略带酸臭的口气:“目前并没有认定是谋杀,我们只是想尽可能多的了解情况。”
“哦,”罗院长叹息着:“真是太可惜了。丁院长可是我们院的顶梁柱啊。他这一走,对我们医院的损失可真是太大了。
不过,据我所和,丁医生平时在医院里也就是上班看病,下班回家。
他虽然是副院长,但基本上只是享受相关的待遇,我并没有给他安排太多行政工作。
他毕竟是业务骨干,是我们汉东市的一把刀,我要把这样的人才用在刀刃上对不对?
他跟同事的关系,也是平平和和的。我们平时也没见他跟谁红过脸啊。跟护士嘛,更不用说,她们都挺尊敬他,听他的话,不会跟他发生冲突的。”
“丁医生在业务上有没有竞争对手呢?”
“这个嘛,当然还是有的,谁还不想进步呢?毕竟我们医院是省里市里都有名气的大医院,要在这样的医院站稳脚跟,学术上不精进是不行的。
但是我们院里的学术竞争也都是良性的,没有人为这个发生过尔虞我诈的事情,更别说为这个去杀人了。”
“丁医生的个人感情生活呢?”
“哦,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丁医生的夫人是两年前去世的吧,他丧偶两年了。
像他这样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想找个续弦夫人不是件难事,多少未婚的小护士都巴结地往上凑呢,可是我好像没听说他有再婚的念头。”
郑无谓又问:“丁医生好像不是汉东市本地人,他是什么时候到汉东市市立医院的呢?”
罗院长道:“这个说来话长,丁医生跟我们院的前任院长是师生关系。我们前任院长姓贾,担任院长以前是汉东市医科大学的教授,丁医生是他的得意门生。
当年丁医生毕业大学毕业后的分配政策是哪里来哪里去,所以他回到了家乡葛南,在葛南县县医院工作。
后来贾教授担任了汉东市市立医院的院长,想起他的高徒,就想办法把丁医生从葛南县调回了汉东市。
丁医生到了汉东市,又被贾院长安排到德国进修了两年,回来后医术更精进了。”
“那么丁医生以前的工作和生活,贾院长应该知道一些吧?”
“那是肯定的,不过很可惜,贾院长几年就因病去世了。”
“哦,那还有谁对丁医生的过去有所了解呢?”
“这个嘛,丁医生在医院的人缘挺好的,跟谁都没有红过脸。不过好像跟谁也都是淡淡的,我还真说不上来谁跟他关系特别铁。你看,真是抱歉,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郑无谓欠了欠身道:“您客气了罗院长。您有事就请去忙吧,我这里有个名单,您看能不能请这个名单上的人按顺序到会客室来?”
“那没有问题,我让办公室安排。您辛苦了。”罗院长客气地说着,站起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位中年女子走了进来,她拘谨地笑着,微弯着身体道:“我姓胡,是医院人事处处长。”
郑无谓也微微欠了欠身子,算是回礼:“请坐下吧,我想了解一下丁向伦医生的有关情况。”
名单上的人名已经划掉得差不多了,郑无谓看了看表,已经是中午11点半了。
他看着刚刚走出去的医务处处长的背影,回想着之前的几位的证词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刚才的那几位的回答都跟罗院长说的差不多。
郑无谓初步勾勒出了丁向伦在这个医院里的人设:医术高明、为人清冷、与人为善,不拉帮结派,也不打压后进,跟他平时里对丁医生的印象几乎是完全吻合的。
有人在门口敲门,郑无谓说了声“请进”。一个年近花甲的男人走了进来,郑无谓站了起来:“您请坐。”
男人坐下,叹息着:“丁医生真是太可惜了,眼下像他这样的好医生可不多,像他这样的好人也不多啊。”
郑无谓问道:“您是?”
“马子言,后勤政处处长。”
“哦,您知道一些关于丁医生的情况吗?”
“我在这家医院呆的时间比较长,对他算是了解得多一点吧。他是个好人……”
郑无谓轻咳了一声道:“马处长,丁医生的基本情况我都听前面的同事们说过了,您知道一些别的情况吗?比如他生活中和感情中的情况?”
马子言偏着脑袋,像是在努力回忆。
他摇了摇头:“他跟他老婆是一起从葛南县医院过来的,夫妻俩感情很好,生活上也就很平淡了,感情上更没有什么意外啊。就是他们的那个女儿啊……”
郑无谓浑身一震,背不由自主地挺直了:“他们的女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