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天泽的复仇（2）
“好孩子，过来扶一下我。”
“好！”周天泽走到了马林面前，马林一把抓住了周天泽的衣袖，心里踏实了很多。
“哎呦！”还没走几步路，马林噗通一声再次跌倒在地。
“怎么回事？小孩。”马林慌张道。
“不好意思，洋和尚，天太黑路上有一个坑我没看见。”周天泽捂着嘴偷笑。
“没事，我不怪你，你过来扶我起来。”马林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还以为是那个疯子又折返回来了。
周天泽看了眼湖中央自己放的纸船灯，愣了片刻，心里有了打算。
“小孩，小孩，你还在吗？”马林叫喊道。
“在呢，我在这！”周天泽走过去重新扶起了马林。
“洋和尚你身上这么脏，我带你去河边洗洗吧。”周天泽商议道。
马林点了点头，他的眼睛难受迷糊的厉害，他也想弄点水冲洗下眼睛。
“小孩，你扶着我慢慢到河边。”
“好。”周天泽扶着马林往河边慢慢走去。
周天泽没有直接把马林领到最近的河滩边，而是往前面的堤坝那边走去。
堤坝与湖面呈近一百度的斜坡，这边一般很少有人过来，哪怕你水性还不错，除非是渡船的人。原因是这一边坡陡水深，稍不小心脚一滑就有可能掉进水里。这一点小时候的周天泽就在这上面吃了大亏。
“小孩，怎么还没到河边？”马林疑问道，在他脑海记忆中河与他的距离不过也就三十米远。
“快了，这头的水脏，经常有人洗衣服洗尿罐洗屎桶，我带你去另外一边。”周天泽解释道。
“呐，到了，你沿着这里走下去，前面就是河了。”周天泽把马林带到了一处最为陡峭的堤坝道。
“小孩你扶着我过去。”马林吩咐道。
周天泽却趁机松开了手，拉开了距离道：“不了，我就不去了，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差点被水淹死，我一见到水心里就发慌，就害怕。”
“胆小鬼，有什么好怕的，勇敢点。”
然而无论马林怎么说周天泽死活不动。最后没办法马林不管周天泽，只好准备一个人去河边。
他先是蹲了下来，用手慢慢摸索着前面土地，直到他摸到了石子灰土一样的东西，他才慢慢伸出脚向前踏一步，如此反复，前进的很慢。
在堤坝上看戏的周天泽都有些着急了，正想着要不要想个法子使点绊子。就在这时，马林在斜坡一手摸空，整个人从斜坡直接滚了下去，噗通直接掉进了湖水中。
看到此，周天泽忍不住笑出了声。
“救命！救我！我落水了！快来救我！help!”马林在水里比划着手脚，嘴里本能的大声呼喊。
“他姥姥的，这洋夷竟然会游泳！”这个周天泽倒没有想到，令他更没想到的是马林在眼睛都看不见的情况下还能在水里第一时间稳住身体，不得不佩服他的过硬心里素质。
“救命，救我！我落水了，快来救我！”
“喂，你别喊了，你省点力气，我来想办法救你！”周天泽回应道，倒不是真的想救他，而是怕他把别人喊过来了。
“你等会，我找个东西把你拉上来。”
“小孩，快去叫人，叫人救我！”马林在水里一边扑通一边喊道。
“好，你等着！”
过了一会，周天泽回来了，他手上拿了一根长长的竹竿。
“我手里有个竹竿，我把它放到水里，你抓住他，我拉你上来。“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我说我把竹竿一头放水里，拉你上来。”周天泽稍微提高了声音。
“ok！小孩你快点，我快支撑不住了。”马林着急道。
马林的这句话似乎是从另一个方面提醒了周天泽。
“好，我知道了。”周天泽慢悠悠的用手扶着小心翼翼向下面走去。
“快一点，小孩！我的腿都麻了，你快一点，come on！”
马林在水里既慌张又不耐烦了，他感到身子乏力，腿发麻，经验告诉他这是个很危险的信息，他必须早点上岸，但他双眼看不清，手脚在水里并用，手一会划，一会向前面瞎摸索，但就是碰不到岸。这么一番折腾他的力气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别说马林眼神失明了，这边坡势陡峭，杂草丛生，正常水性老手掉到水里也得费一番大力气才能上岸。
“小孩，你到了没有，把竿子递过来，快一点！”对于马林来说，有了竹竿指导就知道河岸在那边，这样就能顺着竿子这边游上岸。
“来了，来了！我把竿子放水里拉你上来。”
在堤坝半腰的周天泽并没有直接把竿子放到水里，而是朝水里扔了块石头。
砰！石头在水里溅起了小水花。
“喂！我把竿子已经放到水里了，你听到声音了没有，你往这边游。”周天泽对水里的马林道。
“听到了，ok！我过来了，小孩竹竿在哪呢。”马林又向后游了几米距离，然而伸手什么也摸不到。
“后面，还在你后面，你继续往前游。”
马林又游了一段距离。
“在哪里？快点告诉我！快！”马林已经沉不住气了。
“哎呀，竿子短了点，够不着哇，你在往右边游一点。”说完周天泽又往水里扔了块石头。
马林照做。
“哪里？快点拉我上去，我没有力气了。”
“啊，我说错了，我的右手应该是你的左边，你再往左游。”周天泽假装抱歉道。
“哪里，该死的，小孩，是不是在耍我！该死的，快点拉我上去，我腿抽筋了，快点！快！快！”
“该死的破地方，见鬼！我受够了，快点拉我上来，你在哪里？小破孩！”
马林的心态已然接近崩溃，他不再听周天泽的，死咬着牙齿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和感觉去游。
不得不说这马林的心里和身体素质是真的强，这一次他方向竟然对了，因为在往前游的时候，他感觉到水似乎是越来越深，那么河岸一定是在身后。
这一下轮到周天泽心里慌了。
“不行，不能让他活着！他活着三哥死定了，这不等于是自己亲自害死了三哥，不行！”周天泽摇了摇头。
“喂，你别游了，方向错了。”这次周天泽真拿起了竹竿，敲了敲马林的头顶。
“我现在已经过来了，你砰到竿子没。”
马林迟疑了下，前面只是自己的判断，他并不能确定游的方向是正确的，随着时间的推移，焦躁和恐惧逐渐战胜了理性，他感觉到了头顶的竿子，他停止了游泳，伸出手想要抓住头顶的竹竿，然而周天泽故意把竿子再往他头顶上方一提，马林一手抓了空，如此反复，远远看去仿佛夜晚中有个人影在钓鱼，平添几分恐惧。
这边马林一停止向前游，激烈的剧痛感立马传到了脑海中，他的大腿抽筋抽的厉害，这是极其危险的信息，游泳的时候大腿抽筋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拉我上去，我不行了，我快要淹死了，你听到了吗？小孩。”说话的时候他的嘴里灌进了好几口水，主要是他的大腿使不出来力气了，腿又酸又疼，恨不得不是自己的。
“小孩，你在哪，快拉我上去，我给你很多钱！很多很多钱！求你了！”这次马林用一种几乎哀求的语气。
绝望中马林终于摸到了竹竿，然而还没等他惊喜，他绝望的发现竹竿使不上力气，周天泽在马林抓住竹竿的一瞬间便松开了双手。
咕咚咕咚！湖水不断灌进马林的嘴里，再然后是鼻子、耳朵、眼睛，他已经没办法呼喊，身子在不断下沉，恐惧在不断加深，随着时间的推移意识也不断模糊，最后消散。。。
周天泽在岸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无动于衷，直到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他才深深吸了两口气，又朝水里扔了两块大石头，湖里除了石头溅起的水花和波纹再没有其他反应，他这才离开。
走了几步，周天泽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又跑过桥的另一头，脱掉身上的外衣，沾上水擦干净地上的粉末，又颤抖着把袋子里面剩余的粉末倒进了湖里，这才往家里赶去。
他步伐很快，几乎一路小跑到了家，院子外的大门已经紧紧关闭，他并没有呼叫管家，而是打算借助桂树看看能不能翻墙进入。
“嘿，是谁？在干吗呢？”这一声叫唤吓得周天泽魂飞魄散，差点直接从桂树上掉下来。
“哦，是天泽你呀，大晚上的，我以为碰到贼了呢。”周有林看清楚了从树上下来的周天泽。
周天泽也松了口气，没有回答。
“我说天泽，你又跑到哪里疯去了，这么晚回来，不怕你爹责骂你了吗？你看看你全身脏兮兮的。”
“二叔你不也这么晚回来吗？是不是又到城里喝花酒了。”周天泽用打趣的口吻掩饰自己的狼狈和慌张。
“嘿，你小子。”
既然被周有林发现了，周天泽也就用不着偷偷溜进去，何管家开了门，看到周天泽和周有林一块回来的，以为二人之前是在一起的。
随意吃了两口饭，洗漱一番，周天泽便回屋躺到了床上，虽然有些许疲倦，周天泽却睡意全无，他的心到现在还在快速跳个不停，久久无法平静。脑海中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心情五味杂陈，有后怕有安慰还有一丝丝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