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开卷考试
“少爷您回来了？”伯顿是个老兵，睡眠很浅，听到杜勒的脚步声后就醒了过来。
“伯顿，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有段时间没回家了，就到处转了转。”杜勒随便找了个理由，而他也确实从祖父的书房转到了小黑楼里。
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伯顿憨笑道：“少爷客气了，这里是您的家，我稍等一会没什么，不过……”
伯顿话锋一转，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说道：“我稍微又拷问了一下那个罪人，发现事情有些不简单，那家伙的嘴巴相当硬，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死士。”
“他的身份呢？有没有线索？”杜勒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早就确定了‘车夫’就是自己的手下。
想到这一点后，杜勒转口问道：“伯顿，奥苏斯城里都有哪些家族有养自己死士的能力？”
伯顿陷入了思考，他搓着自己的大脑门，说道：“养死士需要钱和人，帝国的户籍制度很严格，不是自家的封地，不会有那么忠心的人。自从两百年前的五大公作乱后，帝国就开始了除爵，除封的策略。奥古斯城最有钱的贵族应该是……”
“是谁？”
伯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是咱们家，而且封地最大的也是咱们家。”
“嗯……除了咱们呢？”杜勒没想到还问到了正确答案。
伯顿的表情更古怪了，说道：“那……就还有陛下，但是陛下是您的亲舅舅，可以排除了，剩下的无非就是宰相大人和勒芒大公家了。”
“纪伯伦丞相么？他无儿无女，一辈子都奉献给了帝国，应该不可能。”杜勒排除了一个错误选项。
伯顿点了点头，补充道：“确实，丞相大人虽然是艾迪卡拉人，但他的贤名无人不知。”
“可恶！一定是勒芒那一家毒蛇，当年他们就是五大公叛乱的参与者，后来看情况不对，率先投降卖队友，这才保住了自己的家族地位。”伯顿找到了唯一答案，直接怒骂道。
“该死的背叛者，他们当年就该和另外四个大公一起战死沙场，倒也算不负祖先的威名！”伯顿是个老兵，对于战场倒戈的怕死之徒，自然是最痛恨的。
“不过……勒芒那小子也没有封地啊！是从哪里找来得死士？”伯顿大大的脑袋又陷入了疑惑。
杜勒看着被自己忽悠的快瘸的伯顿，心里有些不忍，说道：“俗话说瘦死的‘叽叽’比四眼鸟大，勒芒家也是从开国延续到现在的家族了，有点隐藏的手段很正常。”
‘叽叽’就是奥塔维亚大路上马的别称，来自它的叫声。至于四眼鸟，就是杜勒看到的第一只奥塔维亚特产生物。
伯顿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他一拍脑门，面露狠色说道：“少爷，您说怎么办？是咱们自己动手，还是您直接去找陛下。”
“自己动手？”杜勒装了下糊涂。
“嘿嘿！”伯顿脸上露出残忍的表情，说道：“老家虽然离得远，但只要您修书一封，那些吃塔尔肉长大的棒小伙都会抢着来维护塞里斯这个名字的荣誉！”
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杜勒内心稍微有些失望，但他还是制止道：“路途遥远，还是不要麻烦家里人了。至于去找舅舅，咱们现在还没有切实的证据，并不合适。”
伯顿点了点头，也认可了杜勒的说法，他很高兴地笑道：“少爷真是越来越有老艾伦大公的风范了，想事情很周全。”
接着他用指了下地面，问道：“那个罪人怎么处理？要是没用了话，我等会吃完饭就把他扔进南港的海里。”
杜勒摆了摆手，说道：“那人交给我处理，等需要的时候我再和你说。”
“好的少爷，那我先去厨房看老夏尔做好饭了没。”
听着伯顿叮叮哐哐的离开，杜勒陷入了沉思。
他几乎可以确定，塞里斯家族有一股神秘的地下力量，也就是伯顿所说的死士。
他和‘车夫’的对话虽然最后崩了，但也知道了这些重要的信息。
这群死士一定是塞里斯家族的历代大公隐藏最深的秘密，绝对是口口相传，只有继任的大公和继承者才知道的秘密。
要想知道在迷雾之海那里的记忆，他最起码要清楚在行程的准备阶段，‘车夫’们接收到了怎样的命令，由此所得的线索，才能向前推理，逐渐找到真相。
“到底该怎么让那个家伙开口，还得是心甘情愿的开口……”杜勒发现自己走进了死胡同。
……
“少爷！来吃……来用膳吧！”
杜勒正在自己的卧室里翻找，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其它线索，没一会儿就听到了伯顿在楼下呼喊，于是索性先下楼去吃饭了。
“少爷，您的晚膳，请慢用。”老夏尔满脸自信，因为他可是为塞里斯家族的人做了五十年的饭了。
“嗯……”杜勒看着餐盘里那一层厚厚的红月花粉，不知道该怎么入口。
杜勒抬头看了一眼满眼期待神色的老夏尔，以及拿着叉子盯着自己跃跃欲试的伯顿，从红月花粉里找到了一块禽鸟肉，塞进了嘴里。
“还满意么？少爷。”老夏尔给杜勒倒了一杯餐酒，问道。
怎么说呢！
杜勒努力把嘴巴里咀嚼了半天的头咽了进去，还是觉得嘴里齁得慌。
老实说，老夏尔的手艺还不错，禽鸟肉做的很嫩，可是红月花粉放的太多了，有点甜过头。
杜勒不清楚这是不是‘自己’原来的口味，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熟悉的味道，还是老夏尔做的饭最好吃。”
“少爷在外面辛苦了！以后多在家里住，想吃什么就让老头子我来做！”老夏尔摸了把眼泪，嘴里喃喃道一些‘少爷瘦了’，‘塞里斯的传统还没丢’之类的话。
“唔——好吃——唔……”
杜勒看了一眼正在旁边埋头干饭的伯顿，就着一杯杯餐酒将自己的食物吃完了。
用完餐，杜勒也没什么事情做，索性在会客厅转悠起来，仔细研究了一下历代塞里斯大公的长相，还有那些据说是名家的画作。
伯顿也跟在杜勒身边，在汇报一些封地的事情，来让杜勒定夺。
“帕梅拉还没回来么？”杜勒抬头看了眼窗户外高挂的弯月，问了下在旁边的伯顿。
“兴许是陛下高兴了，留下小姐吃饭，有简陪着，少爷您不必担心。”
“嗯……你刚才说的那件事，就让书记官去安排就好……”
杜勒的话音还没落下，他就听到大门咔吱响了一下，随后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到了他耳边。
“简！哥哥呢！我怎么没看到他人。”帕梅拉软糯糯叫喊着。
“小姐，您等等我……”
杜勒一转头，面带微笑地看着帕梅拉正在提着自己的小红裙子，踩着淑女鞋哒哒哒的走上了楼梯。
“帕梅拉。”杜勒轻轻唤道。
“哥……兄长，您回来了！”帕梅拉小脸一抬，猛地看到杜勒，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愣着神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