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抬上来
夜色寂静,月色朦胧,留陈大街上,偶尔有行人、马车路过。
街道边酒楼,灯火通红,楼内杯影绰绰,繁华热闹,宋简茹的尖叫声淹没在喧嚣中。
包间外,熊大听到里面小娘子的尖叫,心里痒痒的,老大啊老大啊,你倒是紧赶紧啊,也让小的们喝口汤。
死胖子,恶心的死胖子,宋简茹死劲扯开被他拽住的衣袖,朝窗外翻,双脚已经绕到窗外,衣袖还被扯着,
就是掉不下窗。
“小贱人,你行啊……”情愿跳楼,也不从了爷,刘二宝气憋的脸通红,双手还得扯住她,这么胖,扯个大活人,大晚上的,他容易嘛。
“放手,你给我放手……”宋简茹神志越来越不清醒,扯开死胖子,已成了她虚幻的潜意识行为,要不是大半夜天黑,估计早就被人围观上了。
小贱人居然非要死,刘二宝生气了,娘巴子的,要是让手下人知道自己未成,岂不是要被他们笑话,一气,手就松了。
结果,小娘子啪一下落了下去。
他短促一叫,又迅速捂上嘴,探身朝窗下看,那小贱人掉落到地上,竟朝大街上扑愣愣滚过去,而前面有辆马车疾驰而来。
哟,老天!死胖子刘二宝再次急促一叫,“啊!”
包间外,老大左一声急叫,又一声大叫,看来好事成了,熊大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小贱人,明天就让你拿银子出来,哈哈……他在心中高兴的大笑。
“驾驾……哎啊,吁吁吁……”马车夫看到地上有人滚过来,急忙拉马缰,“吁吁……”
马车急速停下,马车内的人被贯性朝前甩,赵左一边照顾主子一边抽刀,喝声:“怎么回事?”
“回爷,路上有小娘子滚过来。”
小娘子?赵左想也不想,“压过去。”真是找死,省得他抽刀。
马车夫结巴,“好……好像是宋小厨娘。”
马车夫在厨房里吃过一道海鲜,那是他有生之年吃过的最好吃的——罗勒炒海瓜子,即便他就是海边人,也从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海瓜子(是一种白色的小蛤蜊,大小形状如南瓜子,是一种在滨海滩涂生长的小水产品,因状如南瓜子而得名)。
赵熙双眸一抬。
赵左一惊,怎么又是她,上次,拦在马车前,好像是半年前,怎么主子刚到留陈,她又粘上了,“我去看看。”语气不善,带着气。
赵熙面色无澜。
此刻,宋简茹已经完全没有自主意识了,她面色*红,双眼迷朦,嘴里喃喃自语,细细碎碎,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马车夫蹲下身也没有听清她说什么,他毕竟是为乐山郡王赶车的马车夫,只一看,就知道小娘子被人下了*,怪可怜的。
“怎么回事?”赵左问。
马车夫身份卑微,让到一步,恭谨的回道,“好像被人下*了。”
赵左看出来了,抬头,朝周围看了看,不远处就是留陈中档酒楼——陈昌记,冷勾一嘴,马上有手下过来,“小的马上就去查。”
赵左又看向地上,毫不在意道,“来人,把她抬开。”看在厨艺的份上不再踩过去。
“是,大人。”两个小侍迅速上前,刚弯腰抬人,马车内,有声音缓缓传出来,“抬上来。”
“爷!”赵左迅速站到车厢前,低声道,“不可!”谁知道是不是算计你的。
赵熙只是淡淡瞄了他眼,淡淡眼神,却不怒而威,赵左头皮一麻,“是,爷!”只好让人把宋简茹抬上了马车。
衣服都破了,真是……赵左都没眼看。
赵熙手一抬。
赵左愣住了,什么意思,不让他坐进去?他要与宋二娘单独呆在车厢内,刚要惊呼,被赵右一个后拉,顺手关上了门。
赵左惊讶的盯向赵右。
赵右却不理他,让马车夫驾车行路。
赵左还要问,又被他制止,“嘘!”
马车内,相对于寒冷的冬天,简直温暖如春,可是对于浑身如火的宋简茹来说,简直就是炎炎夏日,刚才明明趴在凉爽爽的地方,怎么就挪到热死人的地方呢?
脑袋浑沉迷乎,只有最直观的感觉,要是让赵熙觉得他帮了倒忙,不知他心里会作何感想,只是此刻,他眼眸低垂,望向车厢地板。
地板上,小娘子竟开始扯自已衣裳,没一会儿,外面的薄袄落在地板上,又一会儿,薄袄内的夹衫也脱了,褪在身侧。
米白色中衣,竟和他的中衣不同,他的宽松,领口交叉,系衣带防松散,她的竟是中间对开,由一粒粒圆圆的小扣子防松散。
衣服修身,少女的身线展露无疑。
圆扣子,没见过!赵熙觉得自己的视线在这个上面,他没注意到小娘子正有一把没一把扯中衣,中衣扯完了,里面可就只剩肚兜了。
赵熙眼眸倏然一紧,修长手指抵到下额,轻轻摩娑,十八岁,正值年华,胡茬已生,即便赶路,下巴亦光洁清爽,整个人并不显狼狈,他今天穿着一件圆领月白缂丝锦袍,外头罩一件玄色云纹鹤氅,面如冠玉,清冷贵气,慵懒散坐,一身贵气浑然天成。
“热……热死了……”宋简茹一边扒衣服,一边寻找凉气,乐安郡王的马车,低调奢华,想找个漏风的缝儿都不是那么好找的。
她的身体在马车厢地板上,跟钟表上的时针一样,不知不觉竟转了个圈。
赵熙摸下巴的手不知不觉拄到脸侧,好整以暇看女人表演,到底在长街上滚了多久才等到他的马车?
她是怎么笃定他一定会让她进马车?想到这里,神色微顿,眸色一暗,他不仅让女人上了马车,还忍到现在,好像有什么不对?
宋简茹不知不觉转到了赵熙腿跟前,抬起迷朦的双眼,“水……水……热……”
赵熙眼眸低垂。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遇。
一个清凛。
一个迷乎。
女人终于转到他腿边了,赵熙目光幽暗,深黑中透着不可名状的情绪。脚如猎守的豹子,只要女人一挨近,他便一脚踢飞。
从他记事起,被他踢飞的女人不知凡几,也不多她一个,另一条大长腿轻轻抬起,抵到车厢门,脚尖轻轻一抵,车厢紧闭的门被抵开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