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宇州国是个小国，典型的由财阀主导的国家，各大财团和家族构成国内最大的势力团体，财团的势力甚至可以左右政局。
而唐嘉宇他们所在的宁城，便是由包括林氏集团在内多家集团把控。
作为一家综合性集团，林氏集团涉及民生科技研发，电子通讯和跨国贸易等多个不同的领域，拥有大量高新技术人才。
身为林家一员，林涛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土豪，富不知道多少代。尽管当代林家的家主林永年，也就是林涛的爷爷有许多子女，作为孙子辈的林涛还谈不上什么继承财团，但是依然比普通人不知道好了多少。
至少他一毕业就能立刻被安排到林氏集团或者集团下属的公司做管理层。
而这次，出事的正是这位林家家主，一把年纪仍然把控整个林氏集团的老人，林永年。
当林涛赶到医院的时候，大厅里已经满满当当都是林氏集团的人和林家的保镖。他的几个叔叔伯伯在右手边的休息区吵得不可开交，其中不少都在指责这次负责林永年出行的那位。
“林涛，这里！”
角落里，一个女孩的声音叫住了林涛，他回头看去，发现那里站着几个年轻人，都是他的表兄弟。说话的则是个穿着淡紫色短裙，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她也是林涛的表姐林文悦。
“文悦姐，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在林家年轻一辈里，林涛算是林永年最喜欢的孙子。在上大学之前，林永年就常年住在林涛家里，甚至因为林涛的父亲是负责国际贸易的，天天在外出差往国外跑。导致林涛见到他父亲的次数还没有见到爷爷多，这也使得爷孙俩关系很好。
“还在手术。”林文悦面带忧色，“爷爷是在去万商集团开会的路上遭遇的车祸，据说司机不知道怎么突然昏迷，车撞上旁边一辆超载的卡车，车辆严重变型，整个人的胸骨都碎了……”
林文悦的声音越来越低，实际上在送来这里之前，林家的人已经把林永年送到过宁城第一医院，但是对方愣是没敢收。
原因很简单，送过来的时候基本上就已经判定没救了。要是普通病人还好说，只需要直接告知家属这个不幸的消息，然后进行基本没什么意义的抢救，最后在死亡通知书上签字就行了。
但是这可是林氏集团的董事长，林家当代家主，尤其是宇州国这种国家，这么个大人物的生死是关系无数人的大事。所以第一医院的院长听到林永年被送过来的时候，几乎立刻找出速效救心丸吞了几粒。
可以预见的，要是林永年死在他们第一医院，那么不管事情最终是不是因为医生的过失，至少他这个院长可能就做到头了。
但倘若不收，恐怕自己这个院长也做不长久。正当这位院长愁的掉头发的时候，突然有人给他打了个电话，对方是一家私人医院，叫做萌芽，隶属于生命基因有限公司。
在听到这个名头的时候，院长立刻松了口气，并赶紧把林永年转到萌芽医院那边。
“生命基因……他们怎么说的？”
“原话是:我们觉得可以再抢救一下。”
“……”
……
唐嘉宇从床上醒来的时候，林涛还没有回来。
昨天晚上，在门口又等了几个小时，唐嘉宇才满不情愿的找宿管阿姨要来备用钥匙，为此还被一顿数落。
本来想着等林涛回来，借用他的身份确认更多事情，现在也只能先自己调查取证。昨天他就试着向附近的警局反应这件事，但是在宇州国这种环境下，只提到那枚种子的事，对方根本不愿意出警，顺势把事情全部推给消费者协会，让他们来处理。
也许提到杂货店那个少年的情况会有不同的结果，但一来没有明确证据，二来他亲眼看着一个警员拿着微笑果园的饮料路过。
当时他就放弃了。
“不知道我们林大少爷什么时候才能从医院回来……嗯，医院？”
唐嘉宇想到这个词，不由眼前一亮。如果说哪里能调查到相关的证据，那么医院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不论饮料的副作用是什么，最终都会在医疗系统中有所体现。
很简单的道理，假设这种饮料会让人们变得更加“健康”，一般的伤势甚至疾病都无需治疗，那么医院的病患数量肯定会有大规模的异常下跌。
另一方面，这种变化也不可能是短时间就能造成，在这个过程中，只要有人去体检或者就诊，就可能发现端倪。虽然这种情况一定会被果园背后的财团压下来，但纸包不住火。最终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想到这里，唐嘉宇立刻出门打车，前往宁城第一医院。
刚到医院的门口，他就看到好几辆救护车在门口排开，十几个行色匆匆的医护人员推着病患送进抢救室，其中不少担架还能看到鲜血染红了床单。
掏出手机稍微搜索下新闻，唐嘉宇就大概清楚发生了什么——半个小时前，宁城高速发生一起严重的连环车祸，伤员被直接送来第一医院抢救。
不过从这些伤员的情况来看，似乎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难道那天看到的只是个例？或者这两件事干脆是不相关的巧合？
唐嘉宇一边思考，一边走进医院的大门。门诊大楼的确有些冷清，和印象里人山人海的繁忙场面不同。但几个常见病的科室和一楼的急诊依然排着队。
装作来看病的病人，唐嘉宇在各个科室间闲逛，偶尔还拉住几个没有在忙的医生和护士旁敲侧击的了解情况。
只可惜问了半天，他也没有得到什么决定性的证据，只知道最近病人数量确实变少了，尤其是感冒之类常见但是不严重的疾病。
楼上楼下逛了一圈，唐嘉宇走到一处完全没有人的走廊。这里的温度明显比其他地方要低，丝丝凉气从走廊尽头的金属门后散发出来，整条路安静的可怕。
“总感觉一个人在这种地方走不太好……”
唐嘉宇望着远处金属门顶，红色的“太平间”三个大字，当机立断，转身就走。
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太平间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男人跌跌撞撞的冲到唐嘉宇面前，他面色苍白，头部和上半身都还保留着血迹。
最恐怖的还是他的胸口，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抢救方便，他的上衣已经被脱去，一道伤口从左肩横跨整个上半身，一直到右侧的腰部。中间靠近心脏的部分更是裂开两指宽的口子，可以直接看到内部。
身受这样的重伤，这个男人居然还能自己推开太平间那沉重的金属门，跑到自己面前？
“你……”
唐嘉宇盯着对方的胸口，说不出话来。这个男人的伤口处倒是没有像杂货店的那个少年那样，呈现一种芦荟断面的形态，而是很正常的肌肉，只不过现在已经没有血流出。
在创口最深的地方，他的胸骨已经被切开，隐约可以看到一颗心脏还在里面缓慢的跳动。诡异的是，心脏上方，一株刚刚发芽的幼苗正张开两半叶片，淡青色的根系纠缠着心脏，仿佛已经在上面扎根。不，更像是直接从上面生长出来。
“帮我找医生……”
男人似乎耗尽了力气，靠着墙坐倒在地。
“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