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瑶池蟠桃宴，初识月宫仙

（新元前九九九年，暮春）孙悟空大闹天宫一千两百年前，王母娘娘设蟠桃盛宴于瑶池，邀请各路神仙赴宴庆生。

花木初盛春意浓，

祥云闲游布满空，

仙神同聚瑶池宴，

觥斛交错其乐融。

整个瑶池座无虚席，仙神熙熙而乐。

席间，月神太阴星君提议道：“娘娘圣诞，高朋满座，众神齐聚，美酒仙桃，不亦乐乎。我广寒宫有十二姮娥仙子，平日足不出宫，此次随我前来赴宴，见如此盛景，特借此机会献上歌舞，已表祝贺，不知可否？”

众神仙听闻，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场面一阵骚动。

王母娘娘笑容满面回答道：“久闻广寒宫姮娥仙子个个花容月貌、舞姿飘逸，众神仙能一饱眼福，求之不得啊！”

太阴星君恭谢后，挥袖示意。只见十二位仙子从殿外徐徐飘临，落在殿中央。众神原本享受美酒鲜果、谈笑风生，见众天仙降临，瞬间鸦雀无声，目光集聚大殿中心。

这十二姮娥仙子，名曰新兰仙子、如嫣仙子、桃莺仙子、槐娥仙子、素娥仙子、霓裳仙子、巧玲仙子、桂芸仙子、秋菊仙子、芙蓉仙子、葭玉仙子、金梅仙子，乃广寒宫十二月仙，负责掌皓月明灯，为六界夜间照明。平日太阴星君管教严厉，众仙子很少抛头露面，故在天庭仅有传闻，却鲜为人见。

管乐响起，众仙子翩翩起舞。仙乐玄歌音韵悠扬，更显众仙子舞姿撩人，观者无不注目入神。赴宴众神仙或修行登峰，或超凡脱俗，却在此刻完全陶醉在仙子歌舞当中，顾不上享受面前仙桃美酒。众神仙或手持空杯静静观赏，或轻捋胡须陷入遐想，更有甚者情不自禁，跟随音乐轻摇晃荡。

十二仙子果然技惊四座，乐止，舞毕，众神仙依然陶醉其中。直到王母娘娘鼓掌称赞，众神仙方才脱离梦境，跟随叫好。

十二仙子打算退去之时，太阴星君言道：“女儿们，既然来了，何不向王母娘娘及众神仙敬杯寿酒，切勿失了礼数。”

十二仙子领命，先向王母娘娘敬酒祝贺，接着持杯走向众神仙席位。

众神仙见仙女如此靠近，连连起身相迎，镇定中掩藏不住眉开眼笑，情不自禁再次仔细打量着这十二姮娥仙子。

十二姮娥仙子原本是花中魁首修炼而成，自然个个闭月羞花之貌，但又各有千秋：

正月新兰仙子----

相逢谭笑露红颜，

彬彬燕语聪慧显。

气无波澜心泰然，

不露霸气是真仙。

二月如嫣仙子----

柳腰系带显高挑，

身材纤细如刀削。

侧身临风婷婷立，

举止轻盈姿妖娆。

三月桃莺仙子----

巾帼英姿胜须眉，

沉默寡言影相随。

静闻众仙欢笑语，

独享瑶池喧中醉。

四月槐娥仙子----

明眸善睐热情扬，

喜露瓠犀更开朗。

面容消瘦似白玉，

云鬓飘双淑女妆。

五月素娥仙子----

淡眉轻浮如水漂，

迷眼微笑出媚娇。

肤如凝脂伴轻风，

云发飘飘轻拂腰。

六月霓裳仙子----

爽洁清新披秀发，

青衣晶莹如冰纱，

随风飘舞溢芳香，

恬静如斯淡无瑕。

七月巧玲仙子----

扭身转头长发飘，

身姿婀娜玲珑巧。

楚楚薄纱悄佳人，

闲静如水似花娇。

八月桂芸仙子----

银丝镶边祥云挂，

纤腰束带蝴蝶花。

清风一缕拂玉树，

回眸一笑胜星华。

九月秋菊仙子----

媚眼迷离含羞悄，

丹唇轻翘微露笑。

粉面衬玉如开莲，

弹指捋发遮脸烧。

十月芙蓉仙子----

头戴玉簪挽乌发，

面如凝脂映朝霞。

肩披翠水薄烟纱，

手似柔荑白无瑕。

十一月葭玉仙子----

肌如冰霜樱红唇，

乌发如浪叠层层。

体弱如柳迎风摆，

步履轻盈悄无声。

十二月金梅仙子----

金花朵朵裙边挂，

步踩金莲轻拂花。

定身回首遮朱唇，

眉目勾魂如诗画。

十二仙子犹如一幅画卷，卷中有山城之美，水乡之美，暖阳之美，密林之美。仙子一一从画中走来出，画中便只剩水墨，再无风光秀色。

行如烟，山城雨雾中温婉朦胧。

静如水，江南水乡里柔情静宓。

笑如苞，季春暖阳下红润娇羞。

言如莺，密林绿枝间委婉动听。

一阵忙乱过后，众仙子恭敬地退于后殿。众神仙依然交头接耳，赞不绝口，似乎还意犹未尽，回味无穷。

但并非众神群仙皆如此，席中有位天将，静坐一旁，一言不发，仅与仙子会面时，饮酒回礼。此天将头戴逍遥华阳巾，身着紫袍金鳞甲，面容俊朗，高大威猛，气宇轩昂，此人乃是北极四圣之首、掌管天河三十六万水军的天蓬元帅。天蓬元帅端起酒杯，向左神右仙敬酒，彬彬有礼，显得淡然自若。

一旁天佑元帅感觉好奇，问道：“本帅从未见过仙子如此美貌，难道你不觉得吗？为何见你漠然不动？”

天蓬元帅面露微笑，答道：“的确貌美绝伦！得以欣赏足以。你我皆为天将，天职在身，怎可动了凡心，乱了分寸。”说着再次端起酒杯敬酒。

天佑元帅喝完这杯酒，自叹道：“哎！神仙又如何？如若能得姮娥仙子相伴，不做神仙也罢……”

天蓬元帅忙打断天佑元帅，说道：“今日王母圣诞，又有这美酒仙桃，元帅休得失言，但被他人听得，恐有不妥啊。来！来！来！喝酒！喝酒！”二人再饮一杯。

不仅是天佑元帅，众神仙似乎皆为仙子歌舞陶醉，个个心潮澎湃，可谓群情鼎沸，盛宴气氛在此之后便如锅中沸水，活跃开来。宴席过半，酒过三巡，天蓬元帅似乎有些醉意，也端起酒杯，提上酒壶，起身四处游走，向诸位神邻仙家敬酒。

天蓬元帅隐隐约约看到大殿侧门垂帘晃动，似有身影进出，于是晃晃悠悠穿过垂帘寻觅，不经意间竟走入了后殿。后殿同样摆有数桌酒席，不过都是些仙女神眷，有王母娘娘七仙姑，玉帝九义女，也有方才献舞的月宫十二姮娥仙子。

天蓬元帅见误入禁地，忙向各位仙女行礼赔罪。众仙女纷纷起身回礼，笑脸相迎。天蓬元帅见众仙子如此热情，更是慌乱，连忙行礼拜别，转身退去。不料，慌乱之时天蓬元帅竟撞上了大殿立柱，摇摇晃晃之中又碰倒了一旁的花架。天蓬元帅两眼昏花，以为是将仙女撞翻，忙扔掉手中酒杯酒壶，伸手上前搀扶。天蓬元帅手扶花架，嘴里还念叨着：“失礼！失礼！”众仙女顿时掩面嬉笑，接着迎向天蓬元帅。天蓬元帅这才反应过来，凑上前去，使劲一瞧，扶的竟然是个花架。

这时，素娥仙子上前一步说道：“你跟个花架赔礼作甚？你将那酒壶扔到了霓裳仙子身上，吓得她一躲闪，将这满桌的水果都打翻了。你看，妹妹这衣袖全脏了，该如何是好啊？”

天蓬元帅见状，晃晃悠悠地走上前去，本想赔礼致歉，没曾想被散落在地上的花盆绊了一跤，踉踉跄跄，向前大迈数步，猛然将霓裳仙子扑倒在身下。天蓬元帅一手撑地，另一手压在仙子腰腹上方半尺处。仙子则双肩紧缩，双手支在天蓬双肩内侧。仙子双腿紧闭，微微侧曲，膝盖正顶在天蓬双髀内侧。天蓬与仙子眼对眼，鼻顶鼻，腿靠腿，紧紧贴附在一处。

娇身如软玉，

起伏出旖旎，

星眸摄心魂，

温香自游溢。

天蓬身形魁梧、面容俊朗，如此亲密接触，顿时令仙子小鹿乱撞、呼吸急促，吐纳之间，带有微微清香，不由自主地一声轻吟。

仙子风姿绰约、体态婀娜，此刻如同胶漆，早已令天蓬神魂颠倒、如痴如醉，神游之时，顿感精魂升腾，情不自禁地深吸一气。

就在此时，天蓬元帅硕眼一瞪，忽感不妙，原来是酒劲发作，如翻江倒海、万泉喷涌、倾泻而出。

幸好霓裳仙子反应迅速，猛然推开天蓬元帅，但仍有些许异物沾染衣裙。二人起身，霓裳仙子慌乱擦拭着身上异物，天蓬元帅则转过头去，趴到一旁接着呕吐。场面极为尴尬，一旁素娥仙子还不忘捉弄这酒醉之人，说道：“吆！看来我们家霓裳妹妹长相吓到天蓬大元帅啦！”

天蓬元帅坐起身来，一手撑地，一手捂口，慌忙解释：“霓裳仙子明珠生晕、美玉莹光。只是在下不胜酒力，饮酒过渡，失态！失礼！还望众仙子见谅。”

众仙子顿时放声大笑，素娥仙子更是不依不饶，说道：“天蓬元帅还挺会夸人的嘛！不过元帅看似有七分醉意，这酒话如何当真呢？我家妹妹如何见谅呢？”

天蓬元帅道：“恕我愚钝，还请仙姑明示。”

素娥仙子道：“若有诚意，明日酒醒后，亲自到广寒宫向霓裳仙子赔礼吧。”

天蓬元帅急忙答应：“多谢仙姑宽恕！在下自当登门赔罪。”

霓裳仙子抬头和素娥仙子说道：“姐姐！算了！天蓬元帅也非故意而为之，也赔过礼了。广寒宫乃清净之地，也从无友客拜访，我看就没那必要了吧。”

素娥仙子说道：“这可不成！妹妹今日遭受如此对待，他至少得赔妹妹一身服饰吧。”

天蓬元帅连声应道：“当然，当然！仙姑言之在理，鄙人自当遵从。”

霓裳仙子则扯动素娥仙子衣袖，说道：“姐姐，不可呀。元帅并非故意为之，况且也已赔礼了，若再强加要求，岂不是显得月宫之人贪得无厌、得理不饶人吗？何况元帅位高权重，怎敢为难元帅？”

天蓬元帅说道：“不为难，不为难。素娥仙子也是一番好意，仙姑不必推辞。若仙姑不接受赔偿，反倒令本元帅寝食不安啊！”

霓裳仙子再言，却被素娥仙子制止，一旁仙子三两上前打岔，送天蓬元帅出了后殿。

刚入大殿，天佑元帅、黑煞将军及灵应元帅迎上前来，高喊道：“大哥啊！我等四处寻你，你却躲在此处。快，快，快！北极四圣一同向王母娘娘敬酒，缺你不可啊。”

天蓬元帅道：“本帅早已敬酒三轮，为何再敬？醉啦，醉啦！”

天佑元帅附耳低语道：“王母娘娘方才故意问及大哥去向，想必知晓大哥醉入后殿啦。”

天蓬元帅道：“本帅行事光明正大，只因酒醉不识道，误入后殿罢了，王母娘娘今日生辰，怎会计较？”

天佑元帅道：“此地乃是瑶池，后殿怎会是你我随意进出之地？难道天蓬元帅忘了天宫的规矩不成？”

天蓬元帅大惊，矗立原地。

天佑元帅接着说道：“此事王母娘娘并未戳穿，还有缓和余地，大哥还不快向王母娘娘敬酒？她老人家高兴，此事就此罢了。你我四人一同前往，也可掩人耳目。”

天蓬元帅道：“言之有理！”说罢，四人端起酒杯，同往主位走去。

天蓬元帅敬酒完毕，见其余三圣退去，心中胆怯未除，战战兢兢贴近王母娘娘，试图解释。而王母娘娘则看向天蓬元帅，淡然一笑，举杯回敬，对误入后殿一事只字不提。

天蓬元帅见状，忙端杯相碰，一饮而尽，想必已明白王母娘娘心意，于是屈身退下，心中忐忑渐渐淡去。

此事暂且放下，但天蓬元帅却在思索如何向仙姑赔罪一事，看来天蓬元帅果真是信守承诺之人，并非酒后胡言。可是如何遵守约定，又如何规避众多天规呢？

瑶池蟠桃宴完毕，已至深夜。天蓬元帅回到帅府，醉卧榻上，却不得入眠，辗转反侧间，一缕月光照耀窗前。天蓬元帅起身，行至窗檐，仰望皓月当空挂，犹如亮白玉盘一般，格外皎洁，可惜却被院中枝头遮去一角，略显遗憾。于是天蓬元帅推开房门，踱步于院中，微风拂面，顿感神清气爽，情不自禁出了帅府，四处走动。

天蓬元帅不知不觉来到天河桥边，白雾脚下过，明月静空悬，不禁浮想联翩----

月照石桥白如霜，

举头遥望明月光。

闭目浮想月中仙，

幻梦佳人照梳妆。

天蓬元帅如痴如醉----

引指触月抚青丝，

不禁深嗅仙子香。

却因饮酒过度，突然感到----

烈酒翻滚预上喉，

俯首作呕扶桥头。

天蓬元帅心中难忘蟠桃宴上之事，脑海中不断浮现仙子身影，想起对月宫仙子的承诺，回想条条天规戒律。突然之间，天蓬元帅猛然转身，急忙奔回帅府，似乎已有应对之策。

翌日，广寒宫门侍女来报，天蓬元帅登门拜访。众仙子议论纷纷：“想必这天蓬元帅是来道歉的。昨日我们只是打趣罢了，没曾想他居然来了，还挺实在呀。可今日主上尚未回宫，广寒宫也从未迎过客。如何是好？”

新兰仙子道：“既然已经登门了，不见也不合适，免得他人说我们广寒宫不懂礼数。”接着看向霓裳仙子。

霓裳仙子见众人一同投来目光，疑惑问道：“难道姐姐是叫我前去接待吗？妹妹与天蓬元帅并不熟识，不去，不去。”

如嫣仙子说道：“素娥妹妹！不如由你待为接待，如何？”

素娥仙子辩解道：“天蓬元帅是来向霓裳妹妹赔礼的，为何由我去啊？”

新兰仙子说道：“昨日看那天蓬元帅虽已酒醉，但分明对霓裳妹妹有意。你我皆是天庭之人，责任在身。嬉笑归嬉笑，可别弄假成真，坏了规矩。霓裳妹妹淳朴善良，她去略有不妥。素娥妹妹与那天蓬元帅有约在先，当然是你去较为合适。敷衍一番，应了他的赔礼，送客便是。”

如嫣仙子道：“小翠，快请天蓬元帅大厅等候。”

一旁侍女道：“天蓬元帅说，广寒宫乃男丁禁地，恐有不便，恭请仙姑移步宫门外。”

素娥仙子道：“说是登门致歉，却又不敢跨入宫门，毫无诚意。”

新兰仙子道：“天庭有天庭的规矩，天蓬元帅循规蹈矩，怎就毫无诚意啦？有劳妹妹走一趟了。”

素娥仙子很不情愿的走向宫门，其余众仙子们则悄悄尾随而行，以白云作掩护，藏身宫门内。

只见天蓬元帅----

头戴白银笼冠嵌珍珠，

身着白色长衣环玉带。

手捧织锦长裙秀白梅，

足踏虎头彩履腾薄云。

天蓬元帅见是素娥仙子，便恭敬行礼，说道：“仙姑！昨日瑶池盛宴，饮酒失态，多有得罪，深表歉意，今日特来拜会。不知霓裳仙子是否在宫中？”

素娥仙子原本苦闷低沉，但听闻天蓬元帅所言后，再看其恭敬有礼，顿时心情舒缓，情不自禁再次捉弄天蓬元帅。只见素娥仙子长袖一甩，半转过身，侧对天蓬元帅，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说到：“看来，天蓬元帅只记得霓裳妹妹啊！我这做姐姐的好心出门迎接，看来是多此一举啊！”

天蓬元帅一听，自知言有不当，急忙说道：“姐姐误会了，我当然也是来拜访姐姐的。”

素娥仙子听到天蓬元帅唤她叫做“姐姐”，听来这般悦耳清心，似乎涣若冰消，于是转过身来，再次打量着天蓬元帅，见他俯身低头，一副心慌意乱、六神无主的模样，分明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哪像统领数十万水军的元帅啊。不过眼前元帅如此帅气，更有令人亲近之感，素娥仙子不由得产生爱慕之情。

素娥仙子问道：“元帅统领三十六万水兵，本以为只是位勇武的将军。但见元帅温文尔雅、措词得体，似乎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不知从师何处啊？”

天蓬元帅见素娥仙子不再生气，气氛也有所缓和，自然恭敬的回答道：“仙子过奖了。吾本姓卞名庄，在凡界就是一介武夫，虽力大无穷、勇武过人，但天性笨拙，不识文字。因刺杀双虎、为民除害，小有建功，入伍为将。巧遇真仙，跪拜为师，获赐妙诀，转而修真。得传仙丹，三花聚顶，五气通彻，茅塞顿开。天庭急招，真身飞天，入列北极，拜于紫薇。习文弄武，修行养性，受封元帅，总御天河。”

素娥仙子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元帅不必慌张，我并非审讯元帅。元帅不必统统说道，只是好奇，那位真仙究竟何人啊？”

天蓬元帅有些犹豫，思索后回答道：“尊师有训：‘虚而不屈，动而俞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天庭重任，天道平衡，总御六界，不容有失。上天任职，只管尽责，莫提师出，切勿多语。’还望姐姐见谅！”

“也罢！天规甚严，既然元帅不想说，姐姐也不追问了。”素娥仙子接着说道，“元帅手中捧的白梅长裙可是赠予霓裳妹妹的啊？”

天蓬元帅急忙答道：“正是！本帅连夜筹办这仙女服饰，不过眼光拙劣，也不知霓裳仙子是否喜欢？”

“此裙清新雅丽、手工精美，必是天蓬元帅精挑细选，与月宫境地极为相称，谁还会不喜欢。”素娥仙子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元帅果真懂得怜香惜玉啊！只是我们姐妹十二人，一同参加王母的蟠桃盛宴，只有霓裳妹妹有这福分啊！”

天蓬元帅一听此言，自知再一次失口乱言，急忙说道：“今日只是带给姐姐查验，如若姐姐觉得好看，改日必将凑齐十二套，献于仙子。”

素娥仙子与天蓬元帅相谈甚欢，对宫门旁白云中偷听的姐妹们浑然不知。而其她众仙子对二人的谈话也饶有兴趣，静静倾听着二人的欢声笑语，意犹未尽，也忘却了打发天蓬元帅离宫。

突然如嫣仙子道：“看，太阴星君归来了。”

金梅仙子忙跳出白云，来到素娥仙子与天蓬元帅身旁，说道：“主上回宫啦，元帅快走，切勿被主上看见。”

素娥仙子听闻后急忙拉着天蓬元帅往宫墙一侧跑去。临别时，素娥仙子邀请天蓬元帅再聚，可这天蓬元帅却一脸羞涩，婉言相拒了。

素娥仙子悄悄地对天蓬元帅说道：“天蓬元帅若对我家霓裳妹妹有意，下次再聚，约上我家姐妹们，也带上霓裳仙子。姐姐乐意帮你撮合撮合啊。如何呀？”天蓬元帅迟疑片刻，尴尬一笑：“姐姐真会说笑。不过今日前来向霓裳仙子致歉，尚未与她相遇，便匆匆离去，甚感不敬。有劳姐姐另约它日，感激不尽！”

自那日后，但凡太阴星君出游，便由素娥仙子出面邀天蓬元帅相聚广寒宫外，天蓬元帅但凡无公务在身，也是来者不拒。天蓬元帅数次热情赴约，自始至终只为霓裳仙子，众仙子对此心知肚明。然而天蓬元帅从未主动与霓裳仙子单独相约，也未曾表明爱慕之心，而霓裳仙子单纯善良，自然难以领会天蓬元帅心意，每每相聚只感觉与之相处倍感亲切，如饮甘露，似品芬芳，心情舒畅、神清气爽，因此二人似近非近，似远非远。众仙子着实疑惑，不知天蓬元帅是用情含蓄，或羞于启齿，又或是重任在身，不敢懈怠。反倒是每次均由素娥仙子安排，时而团聚嬉戏，时而独处密语，这一来二去的，反而感觉天蓬元帅与素娥仙子二人越走越近。

广寒宫外有座望星亭，此处距离天河较近，便成了素娥仙子与天蓬元帅相约之地。

一日，素娥仙子邀天蓬元帅于望星亭相聚，见天蓬元帅手捧宝盒，深感好奇，问道：“元帅手中是何宝贝啊？”

天蓬元帅欣喜的答道：“回姐姐，此乃一把冰龙炎凤扇，此扇极为轻便，想必适合仙子使用。轻手一挥，一边水龙狂涛，一边火凤怒焰，威力无比。”

素娥仙子道：“果然好宝贝，是要送我吗？”

仙子如此直白一问，令天蓬元帅心中一惊，竟不知如何作答。素娥仙子笑道：“哈哈，姐姐只是逗你罢了，是送霓裳妹妹的吧？”

天蓬元帅解释道：“上月初一霓裳仙子生辰，我不知情，因此未备贺礼。我与月宫仙子相识有些时日了，竟不知诸位仙子生辰，的确疏忽了，思来想去，还是补赠一贺礼，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素娥仙子哭笑不得，说道：“妹妹生辰，元帅给她送这一件兵器，合适吗？”

天蓬元帅疑惑不解，问道：“不知有何不妥？这可是我从太上老君那里求来的，天地之间就此一把，极为珍稀。”

素娥仙子感觉啼笑皆非，接着解释：“妹妹可是仙子，这打打杀杀的兵器似乎不大合适。是否考虑送一些女子喜爱的物件？”

天蓬元帅恍然大悟，从袖中掏出一面宝镜，说道：“这件宝贝如何？”

素娥仙子稍感欣慰，说道：“这面宝镜的确精美，想必妹妹一定喜欢。不过为何感觉如此面熟呢？不会是照妖镜吧？”

天蓬元帅笑逐颜开，说道：“姐姐果然好眼力，这的确是照妖镜。”

素娥仙子追问道：“元帅怎会有照妖镜？不会是从李天王那里偷来的吧？”

天蓬元帅笑道：“我天蓬元帅怎会是偷盗之人？此乃太上老君所赠。如今兜率宫铸有大小八卦炉一十三鼎，凡常用法宝，均批量炼造。我乃北极四圣之首，有这一面照妖镜不足为奇。我是觉得它做工精美，送仙子刚好合适。嘻嘻嘻……”

素娥仙子深感绝望，叹气道：“妹妹又不必去降妖，每日拿个照妖镜照来照去，你是要她现出原形吗？哎！罢了！姑娘都喜欢鲜花、小动物之类，元帅再回去考虑考虑吧。”

天蓬元帅点头应和，辞别素娥仙子，返回元帅府，但心中依旧存有疑惑，究竟该送何礼物。

天蓬元帅刚走，霓裳仙子也来到望星亭，见素娥仙子一人仰望星空，于是问道：“今日主上出游，姐姐可曾与元帅相约？他何时来到？”

素娥仙子转身微微一笑，说道：“嗨！妹妹来晚了，元帅已回府了。”

霓裳仙子略有失落，问道：“元帅许久未到望星亭了，今日到此，为何又匆匆而别？”

素娥仙子道：“元帅此次前来，只为打探妹妹爱好，以备生辰贺礼。元帅果然细心啊。”

霓裳仙子道：“元帅到此相聚便好，何须礼物呢？生日当天，若主上在宫中，怕是不能相见了。”说着，静坐亭边沉思。

素娥仙子道：“妹妹在此歇息片刻，姐姐先行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