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乡之路

苏念爷爷奶奶的老家在偏僻的乡下，重重高山将其包围。

从市里出发，苏念他们已经换乘了好几辆公交车了。一路上摇摇晃晃，人潮拥挤，苏念的脑袋早已昏昏沉沉。

终于要上最后一辆公交车了。

是黄色的城乡公交车，车身溅满了肮脏的泥土，车的容量也比城市公交小得多。

现在周围站着的人大多是农民。

黑灰的脸上满是岁月沧桑的印记，粗大的手满是裂缝，缝中的泥垢经过了岁月的沉淀，却显得粗野。

衣冠大多不整，行为举止粗俗。一个个嗓门大得像随时准备吵架。

司机们都是踩着点坐上驾驶座，开了门。

要上车的乘客从来不排队，没有什么先来后到。一开门，“乘客们”粗鲁用力地推来挤去，全然不顾及妇女儿童。当然苏念的爷爷也在内，他们才有了座位。

车内弥漫着恶臭味，是汗臭、脚臭交杂着鱼腥味。乡村的妇女们经常来镇上进行大采购，没有购入活鸡已是幸事。

苏念感觉一阵恶心，终是没吐出来。

只经历了短短的坦路，公交车就开始进入盘山公路。

即使是盘山公路，苏念也能够明显感觉到公交车在费力地爬坡。

路两旁长满了高大的绿色，枝叶繁茂，枝干虬曲，还有好多藤蔓盘绕在其上。

即使是夏日，一进入山中，也顿感微凉。

苏念对着打开的车窗，山风迎面而来，清新的空气中没有一丝杂质。

但她不能感受到发丝随风飘扬的快感。奶奶把她的头发剪成了极短的短发，是男孩子的发型。

其实后面，奶奶也是完完全全把她当男孩子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