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后记:执赤霄辞
现在是2022年的3月11日.
2021年的今天,我下载了几个写作平台,最后选择了作家助手,也就是阅文创作集团.
当时这本书,叫《梦想居住的远方》.
太二了,就像我的名字“赤霄”一样.
那么书名一改再改,笔名却保留下来了.
现在是早晨五点半,城市正在一点点苏醒,东方继明,我泡了杯咖啡,写着这本书的后记.
(一)
记得前段时间萱子在天津经历了一件不愉快的事,她被老师叫到办公室,那老师很决绝地给她说:“其实人不需要朋友.”
我听到这里也很决绝地说:“净他奶奶的扯淡.”
朋友,也就是友情,我认为是人不可或缺的感情.
我们转眼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闯荡了十六七年,但其实也只十六七年而已.就已经体会到时间的飞逝,以及对很多事情的无力感.
然而逐渐会发现有这样一批人,是时间和距离都带不走的,那就是跟自己步调一致,频率一致的人.
我想这样的人就是朋友.
在我提笔开始投入时间和精力在写作的时候,很多人都没有明说,但是他们表达的意思,我自然是可以理解清楚的.
什么“高中了没时间搞这些”啊,什么“三分钟热度”啊,什么“没有足够的阅历怎么写一本书”啊,等等.
这时候,叶子对我说了一句话,我一直记到现在.
“别人都不可以,你可以.”
不身临其境就不会知道,这句话的鼓舞性.我感到欣慰和幸运,单单在写文章这条路上,比我文笔功底精进的有太多,比我有经验的也太多,比我有天份的有太多,甚至很多人还不只是在这个写作的领域里发光发热的.
但叶子的这句鼓励,让我知道当自己在新世界里站不住脚的时候,能推你一把,扶你起来的,往往是朋友.
我和叶子的故事,是那篇《黑土和小叶》.
去年十一国庆假期,晚上九点多我收到信息,乐昊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本来一家人去吃火锅,到了地方等电梯时,乐昊突然丢下一句:“你们吃吧,我有点不想去.”然后就走了.
他给我发了一条微信,当时我正在影院看《长津湖》,没有看到.
第二天,我推了去医院的鼻炎检查,跟乐昊在新蕾公园聊了聊.
没什么大事,都是日常琐碎,再者说,真出了什么要紧事,一百个我去陪他谈心都没有用.
但我想,如果他在落寞失意的时候,愿意给我发条信息,找我聊聊天,那作为好朋友,我有这个责任,也要对得起这份荣幸.
于是就有了那篇《你看,世事真的如书》.
前不久的寒假,一觉醒来突然接到开学通知,没来由的难受.
现在看兴许是因为原计划好完成的事情,一件也没有做成,再加上心里没做好进入下一阶段的准备,陷入了循环往复的精神内耗里.
2月10号,开学前一天晚上,韩国迪韩乐昊姐弟俩带着我去永安街吃了顿饭,一聊也是聊了很久.
我感到一阵轻松,至少在知根知底的老友面前,可以把心里的真实想法和对一些事情的见解没有顾虑地说出来.
那么这也是友情的意义,相互成长也相互陪伴,相互治愈也相互支持.
永康自然不必多说,我们就很好地印证了那句“有些友情是不会被时间打败的妖孽.”
啊哈哈,我想我俩就是这种“妖孽”.
我当然知道我们要走的路注定不同,以后见面相聚的机会也越来越少,再怎么了解,再怎么默契,生疏是必然的.
但我也愿意相信,我们的感情可以跨越时空,让我们在同一片天空下,安稳而有力量地走下去.
还是那句话,时间总是摧毁一切,我要我们永垂不朽.
我们的故事在《正正好,我有故事你有酒》.
小甘是我们当中,于我最特别的一个,不仅仅因为她是女孩子,更重要的是我越来越发现,我们的步调和频率是最匹配最一致的.
在此之前我很少跟女孩子大半夜说一堆掏心窝子的话,一是不擅长,二是没必要.
但我们经常用“妙不可言”一词形容,缘分.
确实妙不可言.
作为男生,我总是被说太优柔寡断;作为女生,她总是被说说话太直.
有着这样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性格,我们却一直保持联系,构建了相当难得少见的革命友谊.
不知道你有没有《等等我,马上到》里的革命友谊.
写到这里我突然想到去年夏天,我心心念念很久的校长杯,遗憾止步在首轮.当天晚上出去吃饭,遇见十二班同样落寞的兄弟们,患难见真情,约着去学校旁边的小饭店吃饭.
交谈甚欢之际,李璐妍夺门而入,手里拿着一把水枪,后面紧跟着进来几个同学,人手一把.
我人傻了,花比凑过来说:“恁文科班的女生都嫩彪啊.”
然后没有任何准备时间,几个人拿着水枪劈头盖脸呲过来,我承认我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抓了一件老板娘的围裙就挡在身前.
那天晚上我们一人买了一把水枪,在新华街口上演了激情澎湃的水枪大战,完事后所有人从头到脚湿了个透.
仿佛回到了小学时候的喷壶大战,中学时候的抓人游戏,我是很久没那么痛快地玩过了.
很久之后我对李璐妍说:“你当时鬼子进村的既视感可是太好笑了.”
我们大笑.
这个话题不再赘述,还有很多关系很好的老朋友,以及高中这两年结识的人.
我没有给他们专门写文章,因为我们在一起的经历可能的确没有那么多,或者更为平淡,支撑不起三四千字的一篇文章.
但请相信我永远珍重和大家在一起的日子,那是很多很多年后,光想想就嘴角上扬,单纯而明媚的旧时光.
(二)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里轻轨那一段,幺鸡认真地说:“怎样才知道自己爱上一个人啊.”
陈末俯身,看着幺鸡的眼睛:“小妹妹,恋爱了吧.”
这个镜头,我在2016年第一次在影院见到,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铭记于心.
后来遇见一个女孩,那是在疫情刚刚爆发的2020年.
我说,要一起影院再看一遍这部电影.
她问为什么,我说,因为这部电影,就是要在影院的大荧幕前和心爱的人一起看的.
后来我没有说到做到,但是从那之后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山城重庆.
我自知是个无比向往爱情的人,这是不得不承认的.
我想,在这世界上会有那么一个人,穿荆度棘排除万难走到你眼前,风尘仆仆又风度翩翩,带着笑容抱抱你,说:“我爱你.”
实在太美好了.
可正如林清玄在书里写:我们永远太年轻,不知道人活在世界上,爱情有多少面目.
写下这段话,林老爷子应该已经六七十岁了.
一个半百老人,在对生命中一切美好的追寻中,得出来对爱情的结论,是“我们永远太年轻.”
何况不谙世事的我们呢.
所有人在爱情面前都要缴械投降,没一个能说清道明.
这自然是爱的魅力.
爱情没得可选,恋爱却是可以选择的.我们在稀里糊涂走进别人的世界之后,开始追寻恋爱里吸引我们的东西,暗恋到明恋的不可思议,在喜欢的人面前谈天说地,无数次一起等日落看夜空,都要憧憬一下未来的生活.
少年时代的情侣们都在向往一件事:从校服到婚纱.
如果等你下课,你在教室里聚精会神地求知,我在教室外目不转睛地看你;如果等你下课变成等你回家,你在工作单位摸爬滚打,我在厨房小火慢熬.
但无论憧憬多么美好,誓言多么真挚,眼前人多么重要,很多人还是面对面走散了.
我见过很多朋友,也包括曾经的自己,在感情受挫的时候,头像换成全黑,签名变得伤感,一度还酗酒度日,嘴里念叨着什么:“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结果后来三五年过去,有的又跟曾经的爱人走到一起,有的又遇见了新的伴侣.
就结果论而言,好像在修成正果之前,所有的遇见都变成了没有意义的事,那些人也都随着时间变得无关紧要.
但你知道,实际上不是这样的.
首先在我这里,恋爱是一种前进动力,我成绩最好的时候,反而是我在恋爱的时候.
其次每每回想起在恋爱的时候,最后一节课的结束是那样的漫长,教室到学校大门的距离是那样遥远,用最快的速度穿越人潮,只是为了早一秒见到那霭霭停云下的一抹笑容.
那是我在这个年纪的爱情里获得的喜悦,幸福,和满足,是任何旁骛都无法代替的.
这么说好像不妥,也不能以偏概全,只是想说,在我这里,好的爱情绝对不会成为一种阻力.
前不久给翱翔写完文章,我们聊到很晚,他感慨说,“好像真的要在青春时代谈场恋爱,不然会觉得心里少了什么,不完整.”
我点点头,回复他说:“是这样.”
最近很喜欢两句话,一句余秀华《风吹》里写的:“但你还是你,有我一喊就心颤的名字.”
一句来自王赫野:“有些爱像沉默的打字机,满怀热烈情绪,却只敢写下开篇的致你.”
大概是这些在理解爱情,书写爱情,追寻爱情的路上披荆斩棘的人,用文字教会我了爱的意义.
那么我也想把我心中的爱,种到这本书里去,盛开在每一个季节,每一个城市,每一个你的眼里.
心中有爱,所以我们不远万里,跨越山河湖海,见到你,奔向你,拥抱你,等落月花间的走马芳菲.
(三)
把亲情放在这里,这篇后记的后半部分,是因为其厚重,不需要很长的篇幅,因为再多文字也承载不了其深刻,其浓烈,其义无反顾下的润物细无声.
我很早就有自己的思想,执拗又傲气地坚持我行我素,也一度不合群.
现在好了很多,至少不再不合群,在很多时候和身边人的交谈里,我还往往是那个说话最多的角色,还总是能让人点头赞同,并无反驳之意.
而在家人跟前,我又一句话也吐不出来,因为他们不论顺耳逆耳,难听好听,我们都知道,这不厌其烦的苦口婆心都是为了我们自己.
本打算给家人每个都单独写一篇文章,提笔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就干脆把千言万语都汇进《平顶山麻辣烫》里.
龙应台在《目送》中写的那句:“所谓孩子长大,就是看着他跟你渐行渐远,并且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
《目送》这本书是我初二那年看完的.
初看不知文中意,回首已是书中人.
也许我们都会去到一个喜欢的城市,凭借自己的力量站稳脚跟,在他乡把自己的生活装点得有模有样.
那固然好,只是有一件事不再那么轻易可以做到了.
就是,回家.
所以,多的不说,那就在我们尚能依靠,尚能陪伴,尚能在他们眼前,他们可以抓住够到守着我们的时候,多理解理解他们,放慢脚步,虽坚定但也认真地和他们告别吧.
(四)
再回到这本书,回到我自己身上来.
我从来不是一个很讲究的人,吃穿用从不挑选,顶多在买球鞋的时候才行使一下发言权;熬夜依然改不了,皮肤状态每况愈下,但除了用用洗面奶,也根本不管脸上的各种杂质;头发一把一把地掉,发型之前很在乎,现在习惯了托尼老师的各种骚操作,也可以很平静地接受每一次理发带给我的惊喜了.
是的,越来越随意.
但在喜欢的事情上,我想我的那份认真,一直都没有丢掉的.
从小就对文字敏感,第一次有摘抄本是在六岁.
后来上中学,每次让众生各种生无可恋的作文课,我都无比期待.
在景华的时候,作文课在学校外面写生,小雨淅沥,我第一次写下了四位数篇幅的文章.
后来开始在QQ微信等社交软件上写一些影评,一些小说的观后感,分享一些觉得有意思的事情.
再到后来,有了这本《暮冬为谁白头》.
我分享欲极强,因为真的始终相信分享这件事本身,是一种很大很大的浪漫.
对嘛,有觉得美的好的事物,总是不自觉想让重要的人们都知道.
这总归是件好事情.
在这为期一年的写作中,我知道我的状态并不好.
成绩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心理状况,在连续一段时间的内耗里折腾得很累,又不得不把生活里必须要做的事做好.得过且过的心态也是有过的,但是始终还是放不下那一句“你甘心吗”.
在这种状态中,事倍功半地生活着,玩也不如会玩,爱玩的人玩的舒坦,努力也没努力出什么名堂.
但触底反弹,平心而论,在近期的写作中,已经改善了很多.
这无疑也是好事情,至少我有跟自己独处的能力,可以自己调节情绪,自己规划生活,有度过难关的方式和力量了.
故此,感谢陪伴我的人们,感谢自己的成长,也要感谢我所选择的热爱,写作.
一年前我会为了攒钱买双鞋吃几星期的泡面,会很在意别人的眼光和评价,想把很多碗水都端平,会纠结直筒牛仔裤搭配哪件外套好看,会在球场上有意无意把球传给踢的好的高手们.
而如今通通不一样,也统统不在乎,怎么舒服怎么来,怎么顺心怎么来.
这是躺平了吗?
当然不是,我想这是一种,我在《时间的答案》,在《活着》,在《我与地坛》,在《黎明前的那一夜》里就追求的一种生活态度,这是一种,平和.
我太了解我自己了,我的棱角,可是没那么容易被磨平的.
之前在网上看到“有意思比有意义更有意义.”觉得挺有道理,人生尔尔,不妨潇洒走一回.
现在想来,还是不认同了.
为什么说有意义,就是因为其除去重要性,更有必要性.
总得逆着自己的桀骜走一段路,才能拥抱到真正想要的生活,遇见那个“不需要取悦”的人.
那么,有意义一定比有意思更有意义.
(五)
有一天,我手写了一篇文章,很短,大概只有九百多字,班上一位同学走过来,很有礼貌地说:“我可以看看吗?”
我点点头:“我的荣幸.”
正好这时候外面有人叫她出去打球,她先是面露难色,然后顿悟般问我:“你这篇会发到起点读书里吗?”
我愣了一下,其实原本没这个打算,但既然有人愿意看,何乐而不为.
我点点头:“那更是我的荣幸.”
原来我不是一直在写着没有人关注的文章,自己跟自己说话,有人在意的,有人愿意的.
那就好,唯愿自己的文笔可以更精进一些,带给各位更好一些的阅读感受.
这本书的书名,改了两次,当我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突然认定,不再改了.
用文字给予故事该有的结局,这样就够了.
对,
都要活的热情,且浪漫,
就像,漫天流星坠地,
烟火四溢.
我不是什么专业的网文作家,也不会写畅销书,一本对读者有用途和启发,并且能在市场上有竞争力的作品.
当然,这毕竟也不是我的初衷.
还是要再说一句谢谢,得以所有人的支持,才走到现在,有了今天的这部作品.
这一个速食时代,繁乱时代,很多人都在自我流放的时代.
那就祝你我在日后的路途中,可以在自己喜欢并且擅长的领域里,做着想做的事,过着想要的生活.
在“我想要”的热爱里,每一步都别走的太将就.
这里,暮冬为谁白头,结束了.
愿所有人被爱眷顾,找到那个暮冬纷飞大雪里,甘愿为爱白头的少年.
然后一起拥抱人间的浅浅柔光.
2022年3月11日,阅文赤霄,李雨墨诚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