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京师军士来者不善,弱书生再回虎穴
这一晚,张墨在乌大仙喋喋不休的说教中昏睡过去。
翌日清晨,张墨顶着两个黑眼圈爬起来,开始徒步走回村子。
约莫走了几里路,后背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走在官道正当中的张墨,听闻后方有马蹄声的时候,立即往一旁避开。
呼哧。
一阵劲风裹挟而去,张墨被这风带得一阵踉跄。
几名穿着牛皮甲的军士绝尘而去,只留下数道背影给张墨。
“为何会有军士来乌墓村?”张墨心中有些疑惑,毕竟像乌墓村这种偏僻的村庄,若不是发生大型战役等大事件,基本上不会见到朝廷的军士。“难道说村中有变?”
虽然心中焦急,张墨却无法缩短赶路的时间,毕竟这会儿他连武者出行的基础轻功都没有,更不用说其他了。
得亏张墨吃了洗筋易髓丸,身体素质提升了,这才没有因为急着赶路而脱力。
约莫一个时辰后,张墨才气喘吁吁的赶到乌墓村,还没进村子他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正当张墨要冲进去一看究竟时,他的奶奶张陈氏竟然满手鲜血的从村里走出来,一看到张墨便立即小跑过来。
“你……回来啦?”张陈氏带着一丝颤音的问道。“都是奶奶不好,忘了给你烧点纸钱,你到了下面没钱用肯定受欺负。”
“什么呀,奶奶。”张墨拉着张陈氏的手道。“我还没死呢,你摸摸我下巴还在呢?”
原本以为张墨已死的张陈氏顿时老泪纵横的轻抚张墨的下巴,当即就喊了起来:“哎哟我的孙儿啊,你怎么又回来了呢?”
“你快点走吧,在京城里做官的杨家人特地派人到我们村来看望杨小姐一家人。”张陈氏十分机警的看了周围一眼,立即把张墨拉到一旁的角落里压低声音道:“杨家让大伙杀猪宰鸡,这会儿正要犒劳几位军爷呢。”
“原来如此……还望奶奶遂了我这个心愿。”张墨立即俯身在张陈氏的耳边轻语一番,随后便找了一个地方躲起来。
张陈氏见张墨如此固执,也只能轻叹着转身回去。
乌墓村这会儿正是热火朝天的准备着全村大宴会,因为杨家想要全村都知道他们家族里出了一位京官,所以才会如此阔气的宴请全村。
这既是一次炫耀也是一次示威,乌墓村的双姓之争似乎也画上了一个句号。
乌墓村的大食堂,这是原本张、杨两家先祖一同建立的聚餐地,后来成为村民红白事的宴请地。
这会儿村中的妇女们忙碌不已,洗碗、洗菜、切肉,烧火煮饭,各司其职一派热火朝天的模样。
这时门口忽然来了一位精神抖擞的中年人,只见他穿着上好的绸缎,身边跟着一名五大三粗的护院家丁,周围的人看到他都上前问好。
“杨老爷来啦。”
“杨老爷好。”
……
无论是谁,看到这中年人都不断的上前问好,足以彰显他的身份和地位。
“你们记住菜做好了,尽快送一桌到我家里,官爷们都等急了。”中年人环顾一周后叮嘱道。“饭一定要管够,辛苦大伙儿了。”
“杨天赐你还我孙子命来!”正巧这会儿张陈氏来到食堂准备帮忙干活,一看到中年人当即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亏你还是我家志儿的发小,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杨天赐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旁边的护院家丁也不敢动手,因为杨天赐曾将一名准备对张墨奶奶动手的下人直接开除,赶回老家去了。
“陈姨,我们这边说话,这里人多嘴杂让外人听见了多不好啊。”杨天赐轻轻的拉了一下张墨奶奶的衣角道。“墨子的事情我没有办法,你听我解释……。”
杨天赐拉着张墨的奶奶到一旁嘀咕了一番,他的护院家丁则双手环抱,站在一旁不让其他人靠近偷听。
“事情就是这样,按说以我和小志的关系本该同意墨子和小女的婚事。”杨天赐摇了摇头道。“可惜造化弄人呐。”
张墨的奶奶自然是不会信了杨天赐的鬼话,若是他真的顾念旧情,当时就不会公开这件事,而且还逼迫村长出面处理张墨了,这会儿杨天赐拍胸脯说张墨之事与他没有丝毫关系,张陈氏又岂会被轻易说服。
“好啦,墨儿已经被你们害死了,这事再说也没什么意思。”张墨的奶奶微叹一声,毕竟这会儿形势不如人,她只能忍着。“天赐,你好自为之吧。”
“哎,陈姨。”杨天赐原本还想问张陈氏关于张天志的去向,奈何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好尴尬的伸手摸摸鼻子来掩饰。
待张陈氏走远以后,原本还和颜悦色的杨天赐瞬间就阴沉着脸,带着护院家丁匆匆离去。
在回家的路上,护院家丁中有人不解的提问道:“老爷为何要惧怕这无知村妇?”
“哼,你才无知呢!”杨天赐指着护院家丁的鼻子骂道。“你知道个屁,当年张天志打小就聪颖异常,读书比我们好的太多,更是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后来更是……算了,说多了你也不知道,你只要记住不要轻易去惹陈姨就好。”
护院家丁嘟哝了一句道:“那你还把人家的儿子给杀了。”
“你个王八犊子,是我杀了张墨吗?”杨天赐抬腿就是一脚,踢得护院家丁在地上打滚求饶。“他是村长依照族规亲自扔河里淹死的,与我一点干系都没有。”
“小人知错了,老爷别打了。”这护院家丁也算是杨天赐的心腹,可是这会儿杨天赐却没命的狠揍,把他打得口鼻出血,但是一点儿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杨天赐打了一会儿后,朝着护院家丁的脸上狠狠地扇了几个大嘴巴子,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知轻重的夯货,以后记住我说得话,张墨是被村长按照族规杀了,若是再说错,我要了你的小命。”
被打得鼻青脸肿护院家丁含糊不清的回答道:“小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