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惊天变故（一）

彭越、张孋、彭钰离开张家时，彭钰遗忘了吕鸿送给她的那块玉石。她二话不说，就回头去取。然而，等彭钰拿到玉石时，追兵已近。危机时刻，一位女侠及时出现，并拯救了他们。她名叫韩沐，主掌泰山派。

脱离险境后，彭钰就拜在韩沐门下，随她到泰山玉皇顶学习“木正岁星功”和由天齐望岱、柏树翠影、圣人登山、轩辕回马、云步昂藏、笑拍红崖、碧霞封禅、天门观日、玉皇顶冠等组成的“天齐九罡剑法”。

彭越、张孋回归钜野泽，继续干打渔营生。

田仲带田燕来到了诗经陈风《泽陂》中描绘的池泽堤坡，因为这里是他们与公孙晛约定好的见面地点。蹊跷的是，公孙晛将甄婺带来啦！甄婺看到田燕后，又向公孙晛告状道：“师父，那个小子的伙伴杀了我的大黄啊！”

几乎同时，田燕看到甄婺后气不过，当即指责道：“你个软骨头，居然告状，让人追我们，看我怎么收拾你。”

言毕，他就要去揍甄婺。

对甄婺来说，她在池泽边再次邂逅“震索索”的田燕，恰好对上了雷泽归妹，卦辞曰：“征凶。无攸往。”

归妹卦象征婚嫁，意思是说：“一步走错就有凶险，没有什么利益。”

他们闹来闹去居然闹到了一起，真是造化弄人啊！

实则，田燕上应危宿，而甄婺是危宿星官天钩下凡，二人心有灵犀一线牵啊！危宿有危、坟墓、人、杵、臼、车府、天钩、造父、盖屋、虚梁、天钱等十一个星官。

危宿属月、为燕，是北方玄武七宿第五宿，居龟蛇尾部之处，因战斗中断后者常常有危险，故得名“危”。危者高也，高而有险，故危宿多凶。

危宿值日不多吉，灾祸必定注瘟亡，一切修营尽不利，灾多吉少事成灾。

《步天歌》写危宿道：

三星不直曲为之，危上五黑号人星，人畔三四杵臼形，人上七乌号车府，府上天钩九黄晶。钩下五鸦字造父，危下四星号坟墓，墓下四星斜虚梁，十个天钱梁下黄，墓傍两星能盖屋，身着皂衣危下宿。

附王惟一《西江月·日月相交晦朔》一首：

日月相交晦朔，龟蛇产在虚危。

巽风长向坎中吹。

火燥必资神水。

动静皆由心意，与天合德无违。

洞然妙理更何疑。

说甚短长生死。

公孙晛见状，急忙制止道：“燕儿别闹了，她是你师妹。”

“这是怎么会儿事啊！？”田仲说道。

公孙晛担心丈夫不高兴，急忙解释道：“我跟芈杉如约见面并初步定下屈丽与燕儿的婚事后路过甄家庄，看到甄婺这个孩子根骨不错，就收她为徒啦！”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边走边说吧！？”田仲说道。

“好吧！”公孙晛答应道。

于是，公孙晛边走边向田仲介绍与芈杉会谈以及收徒情况，几个人说着话离开了堤坡。

就在追兵通过杨庄的时候，隐约传来一个女童的吟咏声：

萚兮萚兮，风其吹女。

叔兮伯兮，倡予和女。

萚兮萚兮，风其漂女。

叔兮伯兮，倡予要女。

不久，吕臣、欧阳无玑带着他们六岁的女儿吕鹄恰好来到了杨庄，吟咏者就是吕鹄。此女生于丁丑年丑月丑日丑时，她就是欧阳无玑带有身孕时与同样怀孕的奚溪立约后生下的孩子，目前要去阳城面见陈胜、奚溪，履行双方的约定。

临行前，吕臣为女儿的事卜了一卦，得到天地否，卦辞曰：“否之匪人，不利君子贞，大往小来。”

否卦象征闭塞黑暗，意思是说：“闭塞黑暗的局面下小人甚多，不利君子卜。此时卦象是乾刚往外走，阴柔往里来。”

吕臣据此卦象，预测陈胜、奚溪的孩子出了问题，急匆匆过来查看情况。

吕鹄走到庄东时感到内急，就对母亲说道：“我要小解一下。”

“快去快回。”欧阳无玑同意道。

吕鹄离开父母去小解时，居然捡到了一串琥珀手链，于是喊道：“谁丢了手链啊？”

她见无人应答，也只好将这串琥珀手链暂时戴在左手上，然后随父母离去。

吕臣、欧阳无玑携吕鹄来到阳城时，虽然见到了陈胜，却没有看到奚溪的身影，更不知她所怀孩子的情况。在吕臣、欧阳无玑的追问下，陈胜还是说了实话：“我将奚溪隐藏在阳城西北部颍水岸边名叫落雁坡的一个隐秘洞穴里待产，可后来就不见她的人啦！”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欧阳无玑问道。

“没有啊！”陈胜答道。

“她能去哪儿啊！？”吕臣说道。

“她能去的地方都找过了，还是没找到啊！”陈胜懊恼地说道。

欧阳无玑见陈胜一副无助的样子，就对吕臣说道：“我们再去找找吧！”

“好，马上走。”吕臣答道。

说罢，吕臣、欧阳无玑携吕鹄立刻出发，先去落雁坡查探，很快就凭着练武之人观察环境的独特敏锐视觉找到了朱家、张婷藏匿起来的洗衣盆和埋葬裸体女的坟墓。

吕臣看到洗衣盆时，说了一句奇怪的话：“盆藏喷苍，寓意深远啊！”

欧阳无玑听罢，解读道：“难道说奚溪生出天来啦！？”

“我有这种感觉。”吕臣答道。

“这符合当初算出的地天泰卦啊！”欧阳无玑感叹道。

“是啊！”吕臣附和道。

“既然这样，一定要找到这个孩子。”欧阳无玑坚定地说道。

吕臣点点头，表示认可。

他看到那座坟墓后，说道：“陈胜不敢面对坟中的一切，我们是不是掘墓检查一下啊！？”

“这对逝者不敬，何况也没有必要。”欧阳无玑说道。

“为什么没有必要啊？”吕臣问道。

于是，欧阳无玑娓娓道来：“我曾听疵姑姑说过，奚溪命牵山天大畜，…”

“利贞。不家食。吉。利涉大川。”吕臣背诵大畜卦辞道。

“既然奚溪是这样的命，就不该夭折啊！”欧阳无玑附和道。

“有道理。”吕臣同意道。

他们达成一致后，沿颍水逆流而上，来到了嵩山。吕臣、欧阳无玑为了毫无牵挂地打探奚溪的消息，把吕鹄托付给嵩山派掌门猗萍，然后下山继续寻找这位故人。

朱家、张婷携吕鸿、朱玥离开杨庄后，吕鸿检视发现遗失了来自彭钰的那串琥珀手链。

在这种十万火急的逃亡情况下，他们也不可能回头寻找了，只好舍弃这件玩物，先脱离险境再说。

于是，他们急速朝柘城奔去。

附张耒《柘城道中》一首：

欲雪日易晚，不寒风更清。

崩桥断官路，积水入空城。

屏翳野初烧，降丘民始耕。

冬晖疾如马，汲汲暝犹征。

朱家、张婷、吕鸿、朱玥一家人在极短的时间内来到了柘城，很顺利地住进了“株野客栈”。

东周战国时期，柘县（今柘城县）地区大部分属楚国，少部分属宋国。秦朝时筑城设县，因邑有柘沟环流、两岸柘树丛生，自古又盛产柘丝而得名“柘县”。

柘县故城的城池呈长方形，城墙为夯土筑就，东西长一千八百米，南北长一千六百米，宽约十五米，高约十米。西城墙的宽度为四十二米，护城河宽度为一百米左右，西城门以内距城墙六十米还有南北长一百三十四米、宽七米的道路，此路与西门出口相连接。

株野客栈的冯掌柜不仅与朱家认识，还与朱家有约，请他收自己的儿子“玄谷”冯奚为徒，教授武功，朱家借机践约来了！

朱家、张婷、吕鸿、朱玥在株野客栈住下后，马上就举行了拜师礼。由于时机敏感，没有请外人参加仪式。

礼毕，冯掌柜用丰盛的晚宴招待了大家。

席上有煸炒鸡、烀锅猪肉、鸡爪麻花、酥制培乳、辣椒炒胡芹等柘县特色小吃，还有当地的明月酒。

晚饭后，吕鸿、朱玥因跑累了，倒下便睡；朱家开始指点冯奚武功，张婷在油灯照射下做针线活。

冯家答谢师恩的礼品之中有两串沉香项链和柘丝，张婷吸取这次经验教训，打算用柘丝为吕鸿缝制一件能够系在腰带上且可以收口的百宝囊，将幸存的朱雀玉佩等零星物价收入其中。

于是，张婷在灯光下穿针引线，等待月光下舞刀弄棒的丈夫回房安歇。

第二天，张婷将装有一串沉香项链的百宝囊交给吕鸿时，说道：“鸿儿，你姑表妹赵鸾属虎，辛酉月酉日酉时生日，可要记住了！”

“虎三酉啊！好记。”吕鸿自信地说道。

“别骄傲，考考你，姨表妹彭钰的生辰还记得吧？”张婷问道。

“彭钰是虎三卯，属虎，卯月卯日卯时生日。”吕鸿答道。

张婷莞尔一笑，显然很满意。

这时，吕臣、欧阳无玑一边寻找奚溪一边探讨山天大畜卦含义。根据初九爻辞：“有厉。利巳。”

他们推测奚溪一定遇到了危险，再鉴于九二爻辞：“舆说輹。”

夫妻二人判断奚溪注定是与陈胜分离的命运，现在困惑的是九三爻辞：“良马逐。利艰贞。日闲舆卫。利有攸往。”

在咸阳恰逢王翦寿辰之日，秦始皇感念王翦、王贲父子的功绩，隆重表彰了随王翦、王贲征战的戟骑祝成、矛骑休牧、枪骑剑弓、镋骑樊树、椎骑亢鹿、刀骑岑宝、剑骑连左、锏骑米祖、鞭骑鄂伐、叉骑易市、斧骑川澄、钺骑尔师、槊骑杜材、钩骑武端、戈骑匡旺、铲骑冼煤、镐骑许维、棍骑冷苦等骑士的事迹，授予他们“冠军十八骑”的称号。

然后，在“冠军十八骑”以及“司马鞭”司马橺、“樊萦鞭”蔡兼、“戚杨斧”季必、“蕃衍剑”翟盱、“不必剑”李必、“铁甲剑”骆甲等侍卫护驾下，秦始皇携通武侯王贲、武城侯王离父子等众大臣开始东巡。

秦始皇一行人马启程后，“任侠”季心请蕲县狱掾（监狱官员）曹咎写了说情信给栎阳狱掾司马欣。项梁当年因探问王翦的情况而入狱，既然王翦健康如故，他的罪名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司马欣帮忙的缘故，项梁才得以出狱。

项梁出狱后途径华山，就顺便上山拜访盖珏、嬴钥夫妇，并探访项缠、项籍的消息。他从华山派掌门口中证实项缠、项籍并未在秦川出现的情报后，告辞离去，直奔函谷关。不过，他这一去也带走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吕鸿口中的虎三酉赵鸾，她见项梁来找项缠、项籍，不禁自言自语道：“他能来找人，我就不能去找母亲吗！？”

言毕，她毅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行动，悄悄跟随项梁而去。

赵鸾为自己的勇敢行为得意洋洋，禁不住低声哼唱道：

交交桑扈，有莺其羽。

君子乐胥，受天之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