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唇亡齿寒（七）

谁放的毒烟哪？这个人就是嫉妒欧阳俏、可却始终抓不住欧阳俏把柄、但又很想出一口气的芈佼。她正幸灾乐祸时，突然发现有人来了。芈佼做贼心虚，急忙掩面而逃。来人是吕泽、周信、许瘛、肃潇，受肃慎部落首领肃桦的邀请，前往位居东北的肃慎赴会，恰好路径此地。

肃慎亦作“息慎”、“稷慎”，大体在今长白山以北、西至松嫩平原、北至黑龙江中下游广大地区，以渔猎和狩猎生活为主。肃桦的父亲肃蝉与吕家有很深的渊源，他去世后，儿子肃桦继位，故而特邀吕家人前来观礼。

代表肃桦的使者就是他的女儿，也就是随吕泽同行的肃潇。除此之外，肃潇还有一项特殊使命：查找被拐卖到关内的妹妹、化名萧珠的肃瑟。

“神陶手”周信、“毁局人”许瘛刚要起步去追赶行踪诡异的芈佼时，肃潇对身边的吕泽说道：“我们先埋葬这些人，再去追这个可疑之人怎样？”

吕泽不忍忤逆这位远道而来的女士，马上赞同道：“这样很好！”

于是，他们放过芈佼，先将辰龙宫和雷台交战过后留下的遗体和遗物进行掩埋，尔后再去追查芈佼。

然而，当吕泽、周信、许瘛、肃潇东渡河水后，却已经难觅芈佼的踪影啦！就在他们茫然若失之时，发现秦兵进入了齐国。

肃潇很想与吕泽多待在一起，并不愿急于回肃慎，见状心中大喜，当即建议道：“我们跟着秦军，一定会有收获。”

“好吧！”吕泽同意道。

于是，吕泽、周信、许瘛、肃潇暂缓入“肃”，先监视秦军的一举一动。

这时在肃慎的近邻，那对反出东胡后去胡姓的姐妹珲瑜、丹琳旁观者清，终于查明了父亲胡黑死亡的真相。经过姐妹二人不懈努力，发现自姬薇来到东胡始，胡野就看上了她，于是在父亲胡黑的饮食中下了破坏房事功能的药物。

原来，珲瑜、丹琳姐妹俩好心前往医巫闾山为父求药，没想到却害死了父亲。因为，藏心病狂的胡野担心父亲药到病除，于是在胡珲瑜、胡丹琳外出期间，给胡黑下了致命的毒药，让他一命呜呼啦！

珲瑜、丹琳得知事情的原委后，就着手成立水神宫，试图积蓄力量，为父报仇。

实际上，珲瑜、丹琳本就是习武出身，熟悉由专横跋扈、专精覃思、专权擅势、专欲难成、颛顼巡游、辜神天听组成的六招辜神刀法和基于小狐汔济、济犹未济、出班离位、阴差阳错构建的四重离水神功。

就在水神宫成立的当日，来了一位武功超凡的神仙般人物，这就是珲瑜、丹琳的姑姑、前东胡王胡黑的妹妹、辜神宫嫡系传人、与“风水涣”卦结缘的龙潜功集大成者胡葭。

胡葭因脱离东胡已久，不好贸然插手胡黑、胡野父子床帏之争，以道贺水神宫立派为名表明支持珲瑜、丹琳的态度，并做了详细的安排。其中，胡葭留下了水神剑和一门武功：水润晨星功。

这一年是秦王政二十六年，秦国坚决执行“扫北征东”的既定策略，在相继灭亡燕、代残余势力、顺利完成“扫北”任务后，开始实施“征东”计划。于是，秦王嬴政令将军王贲、副将李信率领十万大军进攻齐国。这对王贲来说并不是新鲜事，只不过是“伐楚袭魏”战法的翻版而已。

王贲部接到命令后，经由燕国南渡河水（黄河），进攻齐国，兵不血刃地拿下饶安（今河北盐山西南）、麦丘（今山东商河西北）。随即，王贲部分兵两路，东、西并进。副将李信统领王贲部将祝成、冷苦等西路兵马，攻打平原、高唐、历下（今济南）等地。

王贲亲率东路军，主攻狄县、临淄等地。

由于今年是辰龙年，辰属土，而东方为震木，两者形成地雷复，此为齐地当前的卦象。

地雷复卦辞曰：“亨。出入无疾，朋来无咎；反复其道，七日来复。利有攸往。”

复卦象征复归，意思是说：“顺利。出入没有障碍，朋友来无所怪罪；反复探索道路，七日来回。利于有所前进。”

李信所部西路秦军以祝成为先锋、以冷苦为先头部队，轻松占领齐国不设防的平原，继而包围了高唐邑（今山东高唐东南）。高唐邑南有漯水；西靠河水（黄河）东支；北临平原，河水（黄河）重要渡口之一的平原津就位于平原与高唐邑之间（平原县城西南约三十华里处）。

西周时，文王分封诸侯，高唐被封为姬姓的用国。春秋时，高唐属齐国西界，也是齐国五都之一，称高唐邑。历史上，高唐就“居中原衡衢”，有官马大道“南通吴会，北拱神州”，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加之受黄河文化的孕育，素有“上古之民朴、中原之士敦”的美誉，很早便成为经济文化发达地区之一。

高唐属温带气候，四季分明，光照充足，物产丰富，尤以种植棉花享有盛名。旧志称其“为州民恒产”，“货以木棉甲于齐鲁”，素有金高唐之称。然而，齐国在后胜主政下，即使五都之一的高唐邑既不整军备战，也不设重兵把守。

由于缺兵少将，李信所部西路秦军很轻松地攻占了高唐（今山东高唐东南）。冷苦棍棒显威，击毙了守城将军、王梵的大哥、“高唐斧”王齐，后者是齐湣王时期贤臣王躅的后裔。

王贲率领东路兵马一直攻打到济水北岸的狄邑（今山东高青东南）。公元前1046年，周武王封姜尚于齐，建立齐国，狄邑地属齐。约公元前800年（辛丑年、生肖牛），长狄人入侵，在济水北建鄋瞒国，都狄邑，或曰长狄所居（今高城西北一公里处有遗址）。

《春秋左传正义》正文·卷十九下记载：“鄋瞒，狄国名，防风之后，漆姓。其人身材高大。”

春秋初，今高城北仍为鄋瞒国地。公元前685年至公元前643年，齐桓公将今高城及邹平的苑城一带辟为苑囿，更名高苑，故址在今邹平的苑城店。高城及南部为高苑地，高城北为狄城地。公元前607年（甲寅年、生肖虎），齐王子成父打败长狄，狄邑复为齐地。

目前，狄县的真正头领是齐国王族成员，名叫田儋。那个来自楚国的玄术大师、号称“十全螳螂刀”的董风当年看出负刍气数已尽，故而带着楚国王族昭氏五女到齐国发展，目前已是田儋的座上嘉宾，被尊奉为太傅。

董婕、董风姐弟在齐地从计划用美人的肚子“偷王子”演变成“借东风”后，收获颇丰。比如，董风将南方带来的“五美”之一的昭大娇寄养在田假处后，生下了儿子田全和女儿田杨、田瑕；董风把“五美”之一的昭二娇送给田升后，生育二女田香、田琴和一子田安；昭三娇为田儋生育了儿子田巿和女儿田茺；昭四娇为田荣生下儿子田广和女儿田姬；昭五娇为田横生育二女田琭、田露。

田儋的妹妹田傦嫁给董风后，为董风生下一子董旺。

当王贲率领秦军围困狄邑时，田儋与田荣、田横一起，求计于董风。其中，田儋问道：“大师，秦军围城，奈何？”

于是，董风问神占卜，求得一卦，名为风雷益，卦辞曰：“益：利有攸往。利涉大川。”

通俗地说，也就是：“益卦象征增益，利于往前进发，利于涉越大江巨流。”

田儋见他算罢，迫不及待地问道：“这么说，我们要走了！？”

“非也。”董风否定道。

“那么，此卦怎解？”田儋再问道。

“益卦乃连环卦，在这里表明双方都将受益。”董风解释道。

“何谓双方？”田儋问道。

“秦国和狄邑。”董风答道。

这时，田荣插话问道：“益卦还隐含什么？”

“水雷屯和风水涣。”董风答道。

“那就先说说水雷屯吧！”田荣说道。

至于屯卦本意，卦辞曰：“屯：元亨，利贞。勿用有攸往。利建侯。”

用现代话说，就是：“屯卦象征初生，具有原始的、伟大的、亨通有益的、贞正坚固的品性。不适合出行，利于建立诸侯。”

董风先解说卦象后，接着说道：“秦军自北方来产生了水雷屯卦，他动我不动，这是连环卦的要义。”

“我不动，利建侯。”田荣嘀咕道。

董风点点头，没有吭声。

稍事停顿，田横问道：“再说说风水涣吧！”

关于风水涣，卦辞曰：“涣：亨，王假有庙。利涉大川。利贞。”

译文：“涣卦象征涣散，亨通顺利，君王以至诚之心到宗庙祈祷保有庙祭，利于涉过江河巨流，利于坚守正道。”

董风还是先解说涣卦基本含义，接着解说道：“秦军自燕地进入齐地导致风水涣，他过他的河，我祭我的庙，这是关键点。”

“结果怎样？”田横问道。

“涣其群，元吉。涣有丘，匪夷所思。”董风答道。

这是涣卦六四爻辞，大意是说：“涣散朋党，至为吉祥。涣散小团体而结成山丘般的大团体，这是常人的思虑达不到的。”

这时，田儋说道：“我明白了，具体说说我们应该怎样应对眼前的局势吧！”

“既然不动和祭庙对我们有利，就只好投降啦！”董风终于端出底盘。

田儋非常信任董风，就投降了秦军。秦置狄县，田儋仍然过着像以前一样富贵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