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鸿鹄之志（九）

再说朱心代表华山派调解巳蛇宫跟灵台之间的纠纷后，使得巳蛇宫终于腾出手来前往高都，帮高邑、高壵调查他们父亲高村的死因。

种种迹象表明，这是因此获益的上党郡守杨熊一手策划的一起阴谋，但却苦于拿不到真凭实据。

无奈之下，高邑、高壵决定博一下，舍命去咸阳告状。

为了不连累巳蛇宫，二人瞒着同伴、悄悄离开了上党。当他们来到河水边时，意外邂逅了“四渎”。

后者在嵩山黄盖峰下的太室祠（今中岳庙）随“江河帮”首领、号称“江河蛟龙”的江蛟、河龙夫妻干预“双龙门”纠纷未遂后，不仅加大了练功力度，更加意识到扩大势力的重要性。

结果，“虾尖刺”蒋笃一眼就看中了高壵。

因此，蒋笃向同伙提议道：“我们缺沐渎已久，这个女孩不错，可以填补这个空缺。”

“很好，我赞成。”“鳄鱼刺”槐督附和道。

“鳝鱼鞭”何渡也不吭声，直接上前去牵高壵的手。

高壵本能地躲闪，藏到高邑身后。于是，何渡伸手推搡高邑，口中喊道：“闪开，我们好心教她功夫，别不识抬举。”

然而，高邑推辞道：“我们不想学功夫，诸位告辞啦！”

高邑说吧，打算带妹妹离去。

“虾尖刺”蒋笃见状，立刻鼓动道：“何渡显几手功夫，给他看看，免得人家不信。”

“好吧！”何渡应承道。

随即，他拿出鳝鱼鞭朝高邑攻去。高邑无奈，只好挥枪迎战。

这时，“虾尖刺”蒋笃见高邑扎手，于是吩咐道：“槐督去帮何渡，纪度把那个女孩领过来。”

“好嘞！”“鳄鱼刺”槐督应承道。

同时，“泥鳅鞭”纪度也开心地说道：“放心吧，这就有沐渎啦！”

就在“泥鳅鞭”以为手到擒来时，突然杀出了“甘泉鞭”王竟，拦住了纪度的去路。于是，“虾尖刺”蒋笃不得不亲自出马，去帮纪度擒拿高壵。

“四渎”挑选弟子可能是没看黄历，不仅王竟插手干预，女扮男装的赵鸾也走了过来，并高声喊道：“怎么？还想以多欺少啊！”

她不仅说话底气足，给人的感觉是很有霸气和杀气，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当然，朱心也跟了过来。但是，这还没有完，因为又有人说道：“你们四对四，不偏不倚，可以好好打一架啊！”

话到人到，一位妇人走了过来。

朱心看到这位妇人后，立刻点破道：“原来是‘江河蛟龙’之‘蛟须刺’江蛟驾到，‘龙尾鞭’河龙也应该来了吧！”

果不其然，有人应承道：“江河同流，龙不离蛟，红心秦竹见识非凡啊！”

话音一落，“龙尾鞭”河龙随即走了过来。朱心虽经改扮，但被河龙一眼识破，足见此人厉害之处。

附唐人《骊龙》一首：

有美为鳞族，潜蟠得所从。

标奇初韫宝，表智即称龙。

大壑长千里，深泉固九重。

奋髯云乍起，矫首浪还冲。

荀氏传高誉，庄生冀绝踪。

仍知流泪在，何幸此相逢。

然而，还不等朱心答话，又听一位女子说道：“这里挺热闹啊！”

伴随话音消失，巳蛇宫宫主“思恋龙”佘丝走来了。不过，佘丝并不是一人到来，身后还跟着司马佘舞、司空杨芳等巳蛇宫的人手。

原来，佘丝发现高邑、高壵不见后，就带领巳蛇宫的人循迹追了过来。

河龙不愧是江河帮首脑，深知进退之道，因感觉到对己不利的一股杀气，故而萌生了退意。

于是，他当机立断道：“既然有巳蛇宫和华山派插手今日之事，我们就告辞啦！”

随即，“江河蛟龙”带着“四渎”离去，巳蛇宫宫主佘丝、司马佘舞、司空杨芳等人也陪伴王竟和高邑、高壵兄妹离去。

路上，佘丝埋怨高邑道：“你…们怎么不辞而别啊！？”

“我们要去咸阳状告杨熊，不想连累你…们。”高邑说道。

“你帮过我，该我帮你了，从今以后就别分你们和我们啦！”佘丝干脆说道。

不等高邑回答，高壵接话对王竟说道：“宫主说得好，这位兄台帮过我，以后该我帮兄台啦！”

“兄台不敢当，直接叫我王竟就行。”王竟客气道。

就这样，他们越说越近乎，渐渐朝咸阳走去。

再说朱心、赵鸾离开华山不久，周文先锋官周武就被白雪毒杀身亡。原来，章台台主、“后庭花”嬴芯见周武打仗如此了得，就学吴越故事，对他使用了美人计，白雪在函谷关迎战周武就是实施此计的开端。

果然，周武被白雪征服。二人一路缠绵，到了戏亭时根本就不想走了。也就在此时，白雪接到嬴芯指令，毒杀了周武。然而，周武死后，白雪顿感空落。现在，她发现离开了周武，自己已经毫无意义，于是就服毒自杀啦！

周武、白雪刚死，章邯随即统率四十万秦军在戏亭打败了张楚军。

周文战败之后，逃往桃林塞（潼关），起用家君逢侯俊为司马，派他带兵镇守潼关要塞。

随即，章邯在组织力量追击楚军的同时，派部将司马橺带人上华山扣押朱心、赵鸾母女，打算胁迫远在岭南的赵佗回兵剿匪。

司马橺这帮人来晚了一步，自然就扑空啦！

司马橺受制于玉女宫及嬴钥的特殊地位，不敢在华山闹事，只好退下山来、如实回报上司。

由于涉及皇家的事，章邯也不敢擅作主张，随即派人奏报朝廷，把球又踢了回去。

二世得报后，另派人监视华山派，等朱心、赵鸾回山时抓捕她们；再向各郡县颁布密令，暗中擒拿朱心、赵鸾母女。

进入八月份以后，武臣部可谓是吉星高照，连战连捷，终于打败了邯郸郡守章平。

章平是“四十六武魁”之首章邯的弟弟，章邯从邯郸郡守任上调任少府后，章平继任邯郸郡守职位。他同哥哥一样，善使枪。

章平在邯郸城下同司马卬对战，失败后向南逃往武城。随即，武臣部开进邯郸城。

张耳、陈馀听说周章的部队到戏水地区后败下阵来；又听说为陈王攻城略地的各路将领多被谗言所毁、甚至获罪被杀，再加怨恨陈王不采纳他们的计谋，不能晋升为将军，而仅让他们做校尉。

于是，张耳、陈馀就规劝武臣，说道：“陈王在蕲县起兵，到了陈地就自立称王，不一定要拥立六国诸侯的后代。如今，将军用三千人马夺取了几十座城池，独自据有河北广大区域，如不称王，不足以使社会安定下来。况且陈王听信谗言，若是有人回去报告，恐怕难免祸患。还不如拥立其兄弟为王；否则，就拥立赵国的后代。将军不要失掉机会，时机紧迫，不容喘息。”

武臣听从了他们的劝告，自立为赵王，任用陈馀做大将军，张耳做右丞相，邵骚做左丞相，派人回报陈王。

陈王听到武臣称王的消息后，大发雷霆，想要把武臣等人的家族杀尽，而发兵攻打赵王。

陈王的相国房君劝阻说：“秦国还没有灭亡而诛杀武臣等人的家族，这等于又树立了一个像秦国一样强大的敌人。不如趁此机会向他祝贺，让他火速带领军队向西挺进，攻打秦国。”

陈王认为他说的对，听从了他的计策。

于是，陈王把武臣等人的家属迁移到宫里软禁起来，并封张耳的儿子做了成都君。陈王派使者向赵王祝贺，让他火速调动军队向西进入关中。

张耳、陈馀规劝武臣说：“大王在赵地称王，这并不是楚国的本意，只不过是将计就计来祝贺大王。楚王灭掉秦国之后，一定会加兵于赵。希望大王不要向西进军，要向北发兵夺取燕、代，向南进军收缴河内，扩充自己的势力范围。这样，赵国向南依靠大河，向北拥有燕、代，楚王即使战胜秦国，也一定不敢强制赵国。楚王不胜秦，必重赵。赵乘秦、楚之敝，可以得志于天下。”

赵王认为他们讲的对，因而不向西发兵，而派韩广夺取燕地；李良夺取恒山；张黡夺取上党；司马卬向三川进军，伺机攻占朝歌（今河南淇县）。

回顾欧阳俏、贾鹿当年议论秦、赵关系时说过的话，贾鹿认为秦国将赵国纳入版图对上了雷山小过，目前到了上六位，爻辞曰：“弗遇过之。飞鸟离之。凶。是谓灾眚。”

意思是说：“没能遇合阳刚却超过很远，如同飞鸟上天遭到射杀，凶险，这就叫做自找罪受。”

他们认为赵归属秦应上了山雷颐，现在演化到上九位，爻辞曰：“由颐。厉吉。利涉大川。”

意思是说:“顺从颐养之道，经历过危险可以获得吉祥，利于涉越大江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