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有尸鸠戮

不过就是眨眼之间，少年的身上泛起层层黑雾，笼罩着少年瘦小的身子。

小小的少年嘴巴里传来凄惨的叫声，似是被什么重重的敲击过一般，少年痛苦的嚎叫着，在地上打着滚儿。而被孤十三打开的虎哥却没有那么轻松，也是一脸的汗，他同样是被疼的，在脚下不远的地方，断着一截儿手臂。可是他却叫不出来声音，是能抱着缺了一截儿的手臂在那儿大口的喘气儿。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县衙的捕快们也都到了，他们其实对这个卖了女儿的周掌柜感觉到不齿，但是谁叫人家的女儿受宠呢，老爷都没有听是什么事儿，就让他们过来，能调节就调节一下，不能的话直接的就先抓进大牢，反正就是一个小乞丐罢了，顺便周虎不是喜欢那个玉佩呢，顺道一块儿拿来，就当是给他的惩罚罢了，反正偷了钱，他的治内是不能出这个事儿的，也没有谁会给一个小乞儿出头，打死了也没有谁会说什么。

因此带着如此指示的捕头们自然之道要怎么做了。

扒拉开人群，这群捕快就要带走小乞儿，顺便还给把偷钱的名字给扣上，扣的严严实实的。因此他们大叫着偷银钱的小贼在那儿，不容分说，便要把人给带走。

没救了，真的没救了。

孤十三想要知道这个小孩儿能到哪儿。只是冷漠的一笑，看着黑气已经浓郁成实体的小孩儿，此时他也已经不叫疼了，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活动一下还略带僵硬的躯体。一双黑的彻底得眼睛看着孤十三，此时，这个小乞儿已经长大了不止一点儿，从只有七八岁的年纪直接的跨越到十四五岁，虽然还是稚气未脱，在稚气的脸庞上，多了很多令人恐惧的东西。

小乞儿僵硬的巡视一下看热闹的人，最后眼睛在周虎的身上停住，微微僵硬的晃晃脖子。挑起唇角儿，露出两颗尖利的虎牙。之后，这才再次转动身子，对着孤十三单膝跪地，这是他对强者的崇拜。

“小乞儿，去做吧，按照着你内心的想法。去做你想做的事儿。”

孤十三退到了人群的外面，小乞儿僵硬的站起来，舌头舔了一下唇角儿，用着越来越活泛的身子走向那个周虎。

“就是他，快抓住他，打板子，打死他。”不知道为什么，恐惧之下，周虎又能说出来话，被少年给吓得躲到捕快的后面。同时高声的吩咐着捕快们去把人给抓住。抓住他会叫他姐夫赏他们的。

“不想死的，滚开。”僵硬的声音从少年的口中传来，“如不阻挡我报仇，今日之事，与尔等无关，如果阻拦，别怪我顺手。”少年抬起来手臂，向着周虎走过去，感觉到耳旁的风声，少年随手一抓，那是一把匕首，很小很细窄的匕首，随手摘下来匕首的套子，插在后腰。少年脚步没停，第一个捕快已经冲了过来。

只是眨眼间，扑过来的捕快便已经被少年给扎伤，躺在地上哀嚎出声。而周虎，他已经没有任何的挡箭牌，只剩下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父子俩。

“你不就是要银子么，给你，给你。”掌柜的慌忙的从腰间拿出来银子，扔向小乞儿。

小乞儿侧头躲开银子，继续的向着父子两个走去。

看着惊慌失措的人们，甚至还有那几个在那儿继续的劝着小乞儿的，孤十三微微的摇头。孤十三甚是玩味的看着周围的人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着小乞儿，他不能因为这一点点银钱就伤害两条性命，真是何其可笑，他们父子身上背着的孽障可是不是少啊。

“晚了，他周氏父子已经把人给逼上绝路，这开工哪能有回头箭。”孤十三难得发善心的一句话解释，结果得到的却是几个人在那儿指责。

还不等孤十三落下来脸色呢，小乞儿就已经移动过去，身形很是诡异的灵活，单薄的刀刃划过第一个说话指责孤十三人的喉咙，这次他不是伤人，而是杀人。鲜血喷溅人重重的倒下去，没说完的话也是剩在口中，只剩下喉间那带着不甘气泡的血迹，捂住喉咙的指间流出。从嘴中流出，眼睛失去了光彩。

看着他真的敢杀人，周虎父子俩却是忍不住跪地求饶。但是已经在仇恨之中迷失自己的小乞儿却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杀戮的心思，犹如虎入羊群，匕首划过之处，不留一丝生气。

仅仅半刻钟，白事城就真的成了白事城，这一片，没有站立之人，有的只是一地浮尸。看着怨气已经消失的差不多，逐渐恢复神智的小乞儿。

他知道活尸的行成是很难的，他看到的活尸加一块儿一只手就可以数的过来，但是出现的却无一不是天地未至变色，异动连连，可是他却没想到这个少年却是这么的简单，却用了这么多的人命来填，虽然也曾经屠戮过无数的城镇的孤十三第一次对血流遍地而感觉到别扭。

“这要是让那个小凤凰给看到，肯定又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镇压和掩埋吧，呸呸呸，怎么又想起来他来了，真是没事儿闲的。”孤十三微不可查的晃晃脑袋，看着逐渐走到自己面前跪在那儿的小小少年，不知不觉间，这个少年已经恢复了神志。

“神仙哥哥，杀了我吧，这么多人。”少年看着自己沾满了血腥的手。然后便重重的扣头下去。

“又是一个叫我神仙的，小孩儿，爷是天字号第一的大坏人，就你这点儿血，才哪儿到哪儿啊。”孤十三向前走着，小小的少年站了起来，跟在孤十三的身后。

孤十三向东走，他跟着向东走；孤十三上房顶，他跟着上房顶；孤十三。。他。。

“你跟着孤何事？”坐在房顶上，孤十三无奈的看着这个小孩儿。他后悔把那个好东西给这个小崽儿吃了，白白的浪费了一颗上好的鬼王内丹，给自己找来这么一个小尾巴，真是失算啊。孤十三看着又跪在自己面前低着头的少年。真是的他融合利用的也太好了吧，不动用自己能力的时候，还真甩不掉这个少年。

“我没有人可以跟着了，只有您，我也只愿意跟着您。”少年跪的那叫一个规规整整，声音也是平稳的不要不要的。

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孤十三对上少年冷毅的双眼，人玩味的笑着，手离开扳指，掐上了少年的下巴。“跟着孤？跟着孤的下场也好不了啊，魂飞魄散都是轻的。”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坏的。”少年回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的肯定“我知道我现在不算是活人了，我没有心跳。”少年的手抚上自己的心口。“与其混沌无望的活着，不如跟着先生您，只要是先生您不嫌弃，猫儿刀山火海，只要先生您一个意思，猫儿定当全力以赴。”少年双手攥成拳头，就那么坚定地看着孤十三，眼神儿中的意思很是肯定，反正我就是赖上你了。

手松开少年的下巴，孤十三顺着房子的尖顶躺下。“既然如此，孤便收下你，以后你就是鸠戮，一鸠百毒，屠戮天下，从今日始，你首先要学会的就是杀人，要有屠戮天下的决心，杀尽天下，你也不再是小乞丐，只是孤王手下一个。明白吗？”

“鸠戮见过主人。”少年行礼，但是却被孤十三给用折扇拦住。

“孤王不用平庸之辈，从今开始你回去一个地方，记住，只有把那里的人都给收服了，你才能回来，要是不幸死了。。。。”剩下的话孤十三没有说，只是召唤出一个黑衣人，让他把这个小孩儿给带走。

一时之间，白事城又只剩下他这么一个喘气儿的活人，看着天边的火烧云，看着天空上正在酝酿的电闪雷鸣，嘴角儿的笑被他收了回去，只是看着一个方向呢喃出声。

“天道又要乱了，那个小凤凰，该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