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九）求爱
自从上次轰轰烈烈跑去仟季找陈旭以后，关于陈旭的各种传闻不胫而走，靠近那一带的地方我是再也不敢去了。
数不胜数的话题席卷了整个仟季，然后Z城和网络上也逐渐蔓延开来，关于仟季总经理的话题。
我渐渐为当初的冲动感到了追悔莫及，因为自己一时的心血来潮，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当然事情也传到了公司的董事长裘振飞那里。
饭桌上，陈旭说等会吃完饭去妈那边一趟，听完我忐忑地扒拉了两口饭，沉重的点点头。
车上我一言不发，陈旭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心里很诧异，难道他没有心事吗，这几天网络上都是关于他不好的流言。
“我感到很抱歉，那天如果没有冲进去找你，可能现在不会有这些事情，我好像不但解决不了你的问题，反而还给你制造问题”我呆呆地望着窗外。
“嗯～我甚至觉得这流言来的恰到好处”此时的陈旭居然还能挤出笑来，我万分不解。
我听着陈旭的话一头雾水，不明白他又在盘算着什么计划。
到家以后，我站在大门前很忐忑，我不知道陈旭妈妈会不会怪我稚气未脱，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
到了二楼以后，发现在座的并不止陈旭妈妈一个人，还有一个正是仟季董事长裘振飞。
我有种负荆请罪的既视感，手心里慢慢冒出了细汗。
旁边的阿姨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是泡好的茶。
我灵机一动立马端过来，第一杯茶端给了裘董，他看着我抿了一口茶没有说话。
依次端给了陈旭妈妈和陈旭，我握着手里的茶杯坐在那里像一尊雕像。
“妮妮，今天叫你们来呢，可能你大概也知道因为什么吧”陈旭妈妈第一个发话。
“妈，我真的很抱歉，没想到自己的言行举止能给陈旭和公司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不是，妮妮啊，我说的不是这个，陈旭他”陈旭妈妈眼光望向陈旭的一瞬间突然停止了说话。
“裘伯伯，这几天仟季的热搜有点多，旁人对我和妮妮关系的猜测已经让我没办法冷静了，我想改变一下舆论导向，一是想趁此机会继续给仟季带来流量，二是想借这个机会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具体的细节我会再向您做详细的请示”陈旭接过了他妈妈的话，说了一大堆全是我不明白的东西。
而裘董事长似乎一切心知肚明胸有成竹，对着陈旭妈妈意味深长的笑着。
临走的时候，他看着我，说了一句让我回味无穷的话。
“阿蓝是我为数不多的弟子里，混的比较有出息的一个，看到你我总想起那时候的他，但他没你勇敢也没你幸运，珍惜吧！”我很清楚的记得，他转身那一刻，我似乎看见了他老泪纵横的模样。
那夜，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想不明白裘董事长的话。
我把我的疑问如数告诉了陈旭，而接下来的话颠覆了我的世界。
陈旭说，裘董事长有个女儿叫裘敏，比陈旭大六岁，那时候的裘敏也是个名牌大学生毕业生，但是个性乖张，比较自我，直到后来遇到了我的小叔班蓝。
小叔是早年间董事长第一批培养出来的骨干精英。那时候虽然仟季还没有现在的规模，但有小叔他们那一班销售精英征战四方，几年后，仟季在Z城也算是家喻户晓了。
裘敏喜欢我小叔，但小叔的自卑却让他无法迈出脚步。
后来，两个人有了约定，小叔会拿着自己的成就光明正大带走她，小叔离开了仟季，裘敏带着相机环游世界。
有一天，小叔收不到裘敏的照片了，他带着疑问去了仟季，看望曾经的师父和那个心爱的女孩。
那天，雨下的很大，小叔捧着大把大把的照片，每一张上面都是她俏皮的笑容和美丽的异域风景，每张照片后面都写着小叔的名字。
董事长告诉他，裘敏死于肝癌，如果小叔不去仟季的话，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他。
听完这些，我才明白小叔为什么拼了命的赚钱，也终于懂得他多年未娶的原因。
我靠在陈旭怀里，无声地流着泪。
恍惚间回顾着小叔的一生，他好像一直很忙，过年都很少见到他的影子。
他现在仍然拼了命的赚钱，尽管他已经没有了赚钱的理由，但我想，这应该是他的内疚和忏悔的方式，他多想一开始就有着资本，可以在生命终点亲眼看着她笑。
我告诉他，我好像懂了，裘伯伯的话。
还好我们一直陪在彼此身边，还好没有错过，还好当年我的自尊输给了爱情。
陈旭好像比我更难过，竟然吸起了鼻子。
“妮妮，小叔当初那种感觉你也无数次煎熬过吧，谢谢你没有放弃我们的爱情”
第二天早上刚吃完早餐准备去上班，突然接到公司电话，居然无缘无故放假一天？
我看了看旁边喝着牛奶的陈旭，他淡定的笑着，白色的奶渍挂在嘴角。
他上班前告诉我，实在无聊的话，可以陪妈去逛街。
果不其然，陈旭是个天生的预言家，陈旭妈妈电话果然打了过来。
不得不说，虽然跟着陈旭这些年，也算见过一些世面了，但是跟陈旭妈妈一起逛街后，我才发现我根本不算个女人，女这个标签只限于身份证。
光美容院做全套护理就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中午两人吃了日料，下午最先去的是汽车四S店，并暗示说陈旭可以把我的CC换一换了。
然后我们去了首汇大厦，她说还要买衣服，先画个妆弄个发型，比较好试款式，好吧，给我弄了一个乖巧淑女的微卷长发。
化了妆做了头发，就去了首汇楼下的奢侈品店，让柜姐给我搭配了一身可以出席酒会的礼服。
我一脸抗拒的说着不要不要，陈旭妈妈让柜姐去挑适合我的衣服，并对我说以后总要遇到这些场合，先备着也无妨。
试了很多，最后定了一套雾色星空吊带礼服，层层叠叠的纱美的不可方物，但看着吊带和深V的款式，我又有点不敢穿出去的感觉。
“妮妮，这套可真是太美了，陈旭看到肯定也说好看，明星也不过如此，再配一双高跟鞋就完美了”妈妈在一旁看得眼睛放光。
“妈，我真的不会穿高跟鞋，您就别难为我了”我乞求着她。
“好好好，那先买着，以后学会了穿”她说罢又叫柜姐去给我试鞋。
试鞋的功夫我听到陈旭给妈打了电话，但是妈却悄悄走开了。
回来后她叫柜姐开始算账付钱。
鞋子三双，加上礼服，和一件外套算下来一共19万多，更惊讶的是她那种享受刷卡的感觉，干净利落眼睛都不眨。
付完钱身上的礼服还没换她就拉着我往外走，我踩着还没脱下来的高跟鞋踱着碎步说我衣服还没换呢。
她说不急，你先跟我来，就几步路，我转身提着自己的帆布鞋，踱着小碎步跟在身后。
刚走出大门，阵阵花香扑鼻而来，周围的人很自觉的让出一条路，三月的晚风吹拂着我的头发，陈旭妈妈拿出外套披在我肩上，我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睛湿润了。
地上是一条玫瑰花路，脚上的高跟鞋好像让我走不了路，我就呆呆站在那里傻傻的哭。
我的脑袋里一直浮现着电影里面求婚的画面，才明白那些女孩为什么会笑着笑着就哭了。
一个女孩，一辈子拥有一次这种被万人见证爱的仪式感，那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眼前即万年。
陈旭妈妈连忙过来扶住我，拍着我的背。
陈旭从远处走了过来，他拿过我的帆布鞋，轻柔的帮我换了上去。
“妮妮，你今天真的好美”陈旭温柔的眼睛闪烁着星光。
陈旭妈妈眼里也泛着泪花开心地笑着，将我俩的手放到一起，紧紧握着。
他怕我冷，直接抱了起来，我环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的轮廓，何德何能，让我拥有这样一个无暇的男人。
灯光和鲜花相互辉映，还有人贴心地吹着彩色的泡泡，路的尽头一直通到江边，一艘游艇映入眼帘。
周边的人群开始欢呼，就在这欢呼声里，我看到了不远处仟季的大楼上，闪烁着巨大的“班妮”二字。
游艇缓缓开动，我看着岸上的人随着我们慢慢移动，陈旭握着我的手叫我多看看风景。
广场上的大屏幕里，顿时出现了我们的照片，全是我们途经过的风景，一张张如幻灯片徐徐播放着。
周围的人群也跟着游艇缓缓移动着，陈旭妈妈也跟着人群一起拍照录像，欢呼声此起？彼伏，陈旭让我抬头看看天空。
数不清的无人机汇成了一句话：妮妮嫁给我。
我泣不成声，转过身吻着他，湿了妆容花了脸。
“妮妮，嫁给我吧”他再次郑重地说。
“你知道的，我一定愿意”
他的吻落在我的额头，把我裹进了风衣里。
我常在想，我上辈子一定受了很多苦，所以这辈子可以如此幸运，遇见了他。
从我出生那一刻到现在，所有的放弃和选择，所有串连的时光，都是为了让我遇见他。
有位研究学者说过，21天以上的重复会形成习惯，90天重复会形成稳定的习惯。
我想我对他的爱，无法用习惯来形容。90天只能用来定义稳定习惯这个词，可我对陈旭的爱，尽管日复一日的重复，却没有期限。
第二天，热搜都是仟季总经理和他的未婚妻，如陈旭所预料的一样，又带着仟季飞了一圈。
元妮妮在电话里表达着她的不可思议和羡慕，迫切地说不知何时才能拥有这种甜甜的恋爱。
日子一天天走着，窗外的天气忽晴忽雨，屋里的人儿朝暮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