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秦王

“父皇，哪有这样问女孩子话的！”庆元公主会跟隆德帝撒娇卖乖，也知道轻重，这会的事，她最怕的就是皇帝不信任容歆，所以从昨日回来，她就撒娇求着皇帝赏容歆，无非就是告诉父亲，这是她的救命恩人。

隆德帝也不生气，道：“瞧着她跟你差不多大，又是你的救命恩人，朕怎么也该奖赏她才是，何况这样的好姑娘，总该肥水不流外人田才是。”

“皇上，微臣昨日找见容姑娘，因天色晚了山中不安全，就带着容姑娘在山中住了一晚，这事虽是权宜之计，终归对容姑娘闺誉有损……”隆德帝一个肥水不流外人田可把李湛吓得够呛，生怕隆德帝下一句说出将容歆留在宫中的话，连忙开口。

“所以？”隆德帝微微挑眉，不想承认自己故意试探，只瞧着李湛的脸色忍不住气闷，真当他堂堂皇帝只有这点心胸？

“……”感受到帝王威压，便是李湛自认见识不浅，也微微冒了冷汗，只是话既说到这里了，李湛也没打算收回去，顶着压力接着道：“微臣愿求娶容姑娘为妻！”

这话说完，不单隆德帝，连庆元公主和容歆都侧目去看他，尤其庆元公主，目光中还带了些审视，仿佛在考虑李湛能不能配得上她的好友。

隆德帝脸色依然严肃，眼中却多了几分笑意，作为皇帝，他已经习惯了威严的姿态审视一切，但年纪上来说，他也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了，偶尔捉弄一下小辈，也有些难得的趣味。没有同意也没反对，隆德帝看向容歆，道：“朕这个不成器的侄儿，容歆丫头觉得可能看得过眼？若能看得过眼，朕就拿他替皇家抵债了。”

“……”先前容父升任明州同知，母亲就操心着容歆的终身大事，这才有了后来遇见魏家小纨绔的事，在那之后，父母匆忙将她送到侯府，也没有机会再提这些。之后，容玥倒是委婉地提过几回，只是容玥只是姐姐，容歆的婚姻大事她顶多从旁建议，容歆从没想过，第一个直接提起她亲事的人，竟会是一国之君的隆德帝。

前世的小说故事中，皇帝皇后可算是最爱做媒拉纤的，还经常一个高兴就下旨赐婚，被赐婚的人不论喜不喜欢都得高高兴兴地领旨谢恩。等亲自来到这个世界，才知那些故事的不靠谱，做媒这种事，撮合的好了皆大欢喜，若是不好就得遭人埋怨，便是九五至尊也不乐意随便掺和这种事。

因此，若是皇帝赐婚，多半是两家已经有了结亲的意愿，又有那个脸面，求皇上赐婚镀个金。就像今日这事吧，李湛求亲，说起来还是容歆高攀了人家，但隆德帝也会问一问容歆的意思，怎么说容歆是臣子之女，又是庆元公主的恩人，隆德帝不说多重视，也不会委屈了她。

容歆不敢直视帝王，只抬头看了李湛一眼，恰好李湛也在看她，明明比她高不少，微垂的眸子里却透出些祈求的意思，容歆一时没忍住，居然当着皇帝和庆元公主的面点头了，等反应过来，只恨不得将头垂到地缝里去。

李湛说不出自己什么感觉，只是见到容歆点头时，仿佛心跳都快了一些。当着隆德帝的面，李湛不敢造次，只连忙跪下道：“谢皇上成全！”

隆德帝微微挑眉，见容歆也跟着跪下，这才点头道：“如此，朕就做这个媒人，成全这一桩好姻缘！不过，婚姻大事，还得容歆丫头父母点头才是。”

这本是应当的，李湛自然都应下来，道是之后就请人去容家提亲。

这件事到此算是告一个段落，隆德帝将知情人安顿妥当，又避免了落下心胸狭隘或是残暴的名声，心情还算不错，对于女儿的救命恩人也毫不吝啬，当即就赏了不少东西。接下来的事，就不是容歆几个能参与的了，除了处置吴妃母子，更重要的就是吴妃提起的表姐。

这件事上，便是庆元公主这个亲女儿都有些相信，那人真是吴妃的儿子，但隆德帝十分清楚，当初的次子，确实是因为吴妃孕期胡乱用药而胎死腹中。原本这事还有诸多疑点，但既然有吴妃的表姐林雨媚参与其中，就有一种最大的可能性，毕竟，林雨媚的丈夫秦王正是隆德帝的堂弟，府上子弟跟隆德帝有几分相似也谈不上不可思议。

庆元公主几个都不是不长眼色的，隆德帝问过话了，便都退了出去，只留隆德帝坐在殿中，似乎有些不确定，道：“阿晟，你说这事秦王有没有参与其中。”

听到隆德帝问话，安郡王李晟从内室走出来，道：“皇上心里明白，何必问臣？”

隆德帝叹了口气，道：“秦王叔走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