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按计划,向北
接下来我才感到了不妙,阿基奴一挥手,一架驴车被赶了过来,上边是彩布搭就的车棚子。
不由分说,几个人上来示意齐雪上去,她不知所措地穿过一群人的肩膀看着我,可是事发突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倒是宋奎随机应变,他一拉我,拨开人群走过去,与他们大声交涉,拒理力争的样子,齐雪一声不吭,她不会讲驴颂话,我也不会,一开口准漏馅。
不过阿基奴终于同意,我和宋奎也一同上车。然后,他也钻了上来,带着两名卫兵,和我们三人一同挤坐在驴车里。
也没有寒暄、没有送别,驴车在一队卫队的护送下出了马卡地,一直向北而行?难道做事情虎头蛇尾是驴颂人一贯的作风么?
坐在车上,宋奎有一搭没一搭地与阿基奴说话,他一副高高在上,爱理不理的样子,把我们当成了陪同家里姐妹出来选美的兄弟,让我们坐他的破驴车好像还是沾了齐雪好大的面子,现在她是今非昔比,乃是驴颂一国的头号美女,独自外出,行这么远的路有个把家里人陪着,于情理上也说得过去。
阿基奴对我说了句“骂你啦,”我差点没有立即跳起来扇他俩大嘴巴。宋奎暗中一拽我,满脸陪笑地道,“原来是去马尼拉呀?”又低声对我说,“不是骂你啦,他哪有那个胆量!他说的是,去一个叫马尼拉的地方。”
阿基奴的两个卫兵坐在我们的对面,眼睛偶尔看一下齐雪,齐雪现在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她后悔了自己的冲动,要参加什么选美,不过看我一副泰然的神色,竟然顾不上阿基奴在旁边,把头往我肩头一靠,就着驴车晃晃悠悠的节奏睡着了。
从马卡地往北,对于他们来说,是后方,大队人马驻扎在前方,驴车走得很悠闲,我从车棚子的后边缝隙看出去,跟随我们的那队卫兵只有三十来人,每个人都是一副松松懈懈的样子,简直与前方如临大敌的气氛格格不入。
这是一条略为平坦的山道,两边是一成不变的葱郁树木。要不是心里有事,我也想靠在齐雪的身上睡一会。
不过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按照我的原订计划进行,我曾经说过,要到敌人的大后方来看一看,这不是已经来了么?还有敌人的最高统帅做陪。
宋奎一直很精神的样子,不时地扭头来看我,看得出他很紧张。但是我又不能对他说出我的打算,现在,要治服车里的三个驴颂人,对我来说轻而易举,车后的三十人也不成问题。但是我不知道现在到了什么地方,如果弄出了过大的动静,再招来些驴颂人,我就不敢说了,毕竟现在我们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告诉他们,我们要下去撒尿!”我伏在宋奎耳边,小声地对他说。
宋奎大声叫喊起来,阿基奴也从美梦中惊醒,满脸怒气,瞪了宋奎一眼。那意思是,“真他娘多事!”驴车一停,我们俩跳了下来。
站在路边,酝酿了好久,就是没有尿,宋奎竟然也没有。车里不耐烦地催促我们,三十名阿基奴的卫兵有一半抱着肩踮着脚在看着我们,越发尿不出来了。
不过借此机会,我看清了目前我们的处境。虽然我们现在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但是我的发现还是让自己大吃一惊。
原以为阿基奴只带了三十人的卫队,哪知道这是他的明面布置,路边的浓密树丛里,被我发现,至少还有三十几个人,一直暗中尾随保护!
而且他们虽然行踪诡秘,瞒得了宋奎却瞒不过我,暗中的那些人,应该是更加训练有素,战斗力一个至少可以顶上这支明面卫队的三倍!
尿没下来,冷汗下来了。
忘记了提上裤子,就在那里发愣,这可怎么好,很明显,我们这是被阿基奴光明正大的劫持了,跑又跑不掉,打吧,我瘸一条腿,还带着齐雪和宋奎。不打吧,离着马尼拉越来越近,脱身的机会越来越小。
足足有一袋烟的功夫,我就赖在道边,转着头把此处的地势反反复复地看了两遍。反正不提上裤子,尿就算没有撒完。
“有完没完!还走不走!”当然这是宋奎翻译给我的。
“来了来了,完了完了!”我答应着,往车上跑去。宋奎脸色一变!
完了!一着急,我把母语说出来了!此话一出,连车后的卫队里都出现了一阵骚动。但是这时,我们已经坐到了车里。
阿基奴和他在车上的两名卫兵一脸惊愕地看着我,又看看宋奎,再看看齐雪,齐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两名卫兵已经把刀拽了出来。而阿基奴一推驴车棚子的门儿,想跑!
你跑了我们怎么办,我用那条伤腿一伸,插到了阿基奴的两腿间,脚面往上一抬,把他勾了个牢!靠,这个阿基奴到底算是男的还是女的?从吹大话上看,像个男的,可是从从脚面的感觉上,又不像……
此时,两名卫兵分别一声怪叫,刀已经挥到了我们的头顶!齐雪和宋奎下意识地抬起胳膊往上挡,这哪像个久经战阵的样子?
看我,那边勾住了阿基奴,而这边已经闪电一般地出手,当当两下,一人胳肢窝里一下,那两人举着刀僵在那里,刀离着齐雪的胳膊只有一寸远。两名卫兵眨巴着眼睛,嘴一开一合地,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但是,阿基奴不干了,扯着嗓子大叫起来,车外顿时一阵大乱,脚步平缓、懒散一变而为慌乱,刀枪并举,铁器相击,在车棚子里坐着就感觉四边里都是脚步声。
飞快地把两名卫兵手中的刀捏了过来,齐雪、宋奎一人一把。在换装的时候,我们三个人的兵刃都藏在树林中了。我的宝剑也留在了那里。
一人脸上一拳,将卫兵打得脸朝下倒栽在车底板上,屁股翘起老高,腿上一使劲,阿基奴一个仰巴叉倒跌回车中央。先摁住了,从他鼻子上捣上两拳,血毫无方向地喷了出来,他“唔唔”地哼着,齐雪坐在那里,狠狠地踢了阿基奴两脚,“让你战至一兵一卒!”他才老实多了。
而我,两脚踹飞了驴车上的彩棚。外边都是阿基奴的卫队,要是有人使坏,隔着棚子给我们扎上几枪,那可不好玩。
眼前一片敞亮,可是车外的情形,却大出我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