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这是行为艺术?
东星的擒龙虎司徒浩南都被吓掉了酒杯,丁孝蟹也好不到哪去,看着炸弹傻了几个呼吸,他才疯狂去抓自己的大背头,一边扯头发一边扫视身后。
被他看下的小弟们?一个个躲闪的厉害。
丁孝蟹爆喝,“飞车权,过来!”
能被冠以飞车仔花名,就证明飞车权车技很不错,这的确也是忠青社里飙车最帅那个。
可在丁孝蟹怒喝下,飞车权直接眼一翻躺在了地上,“大佬,我心脏病发……”
丁孝蟹气得上前就踹了他一脚,“扑街,你现在不起来我马上斩死你,别忘了你当初欠鲨鱼彬十几万块高利贷,是我救的你,起来,送老二去还车!”
丁孝蟹很聪明,否则也不会孤身一个带着几个娃娃小弟,打拼出现在的家业,他若是毫无理由强迫小弟去“送死”,肯定会威望大跌,但找一个欠过他大恩的马仔去做事,就好说多了。
“还有,做完了这件事,我给你十万花红!”
飞车权哆嗦着起身,看一眼左右,所有兄弟都是既羡慕又畏惧的看向他,而二龙头身上绑的炸弹,真多啊。
上面还提示着,再有48分钟就爆炸了。
“快点啊扑街!”丁益蟹又对着飞车权骂了一声,飞车权才哆哆嗦嗦去开宾利。
等他和丁益蟹一起上了宾利,飞车权又无比留恋的看一眼身后,才发动车子弹射起步。
宾利呼啸着飚向南方时,飞车权也开口道,“益少,目的地是哪里?说啊。”
丁益蟹也不敢犹豫,“赤柱黄麻角道,坟场!”
飞车权再次大惊,惊的方向盘一打滑,差点撞进路边的商店里,在即将发生车祸之前,飞车权好不容易靠着多年飞车经验,又把车子转回街上,虚惊一场。
他才崩溃道,“不是吧,连咱们两个的墓地都选好了?”
丁益蟹伸手给了他一巴掌,“选你老姆啊,快开车!”
你还会不会说话?
老大这是收的什么鬼小弟?有他这样咒人的么?虽然选黄麻角道坟场的确挺尴尬的,还不如直接开进监狱,但地点是赵学延延爷选的,他有反抗之力么?
…………
两人的车子一路疾行,道路后方,丁孝蟹也坐在一辆本田上,催促司机快开车。
只是十几分钟后,看着飞车权开的宾利就不断超车,把他们甩的车尾都看不到了,丁孝蟹啪的一下锤了下前车厢,“丢,你怎么开这么慢?”
司机一脸崩溃,“老大,飞车权本就是靠飞车出名,我真的跟不上他。”
解释后,见丁孝蟹没有真的迁怒他,司机才松了一口气,见鬼,就算他车技比飞车权还好,那也不可能全力去追啊。
一旦追得太近,追着追着前车突然爆炸,那就算炸不到他,自己万一刹不住车,或者躲不开,一头撞进去不也是死?
这次二龙头招惹的人太恐怖了。
一言不合就送那么大的炸弹堆?他才不想死。
丁孝蟹有自己的人格魅力,在忠青社的确养着一波愿意为他赴死一战的枪手、打手,但这明显不包括他这个司机。
………………
又是几分钟后。
港岛本岛,北角。
正在飙车的飞车权和丁益蟹,在一辆辆冲锋车、摩托车的警笛呼啸声里,不得不停在了路边。
他们飙车太快……引起了警察注意,等交通警追起来还是玩命逃,那就尴尬了。
越来越多警察加入了对他们的追击队伍。
停车那一刻,看着前后左右包抄的过十辆大小车,飞车权欲哭无泪,“益少,不是我不出力,警察不是死的啊。”
丁益蟹看了眼倒计时上还有22分钟的数字,直接在一个交通警走到三米外时,起身揭开了外套,“让开,都让开,我身上有炸弹,你们让开啊,拦住我我会死的,还会炸死很多无辜人。”
原本以为这是酒驾或调戏警察的飙车党,过来抓人的警察们,瞬间哗然。
两分钟,所有警车都开始撤退,更有警察开始冲在宾利前方,去警笛开道。
飞车权又不得不强忍着头皮发麻的冲动,继续狂飙。
时间一点点晃过,等宾利驶过筲箕湾、柴湾,驶入莲华井山附近,多辆警车前后护行,也有拆弹专家坐着直升机追来时,宾利才突然在山道边公路上急急刹车。
飞车权更是跳下驾驶座,就跑进山林里匆匆扑街。
见到这样子,大量警车也急急停止,所有人都在关注,车子上,已经吓瘫的丁益蟹。
丁益蟹不是不想解开绑在身上的炸弹堆,那是一条条钢丝前后捆绑,打了死结的。
钢丝上都缠的有线路,彼此纠缠很深,你想剪断钢丝的难度爆表。更大概率是你去剪,会直接引爆。
若不是这样,丁益蟹回到佐敦直接解开不就行了?哪还有现在的一幕,现在距离爆炸只剩一分钟,丁益蟹只能傻傻瘫软在车上,等死。
一分钟,计时归零,丁益蟹才猛的起身咆哮,“我不想死啊~”
他没死。
没有爆炸。
只有一堆菠萝粗的雷管里,有的噗的冒烟,有的还弹出一个个小旗子……
丁益蟹,“……”
前后大量警车,包括直升机上的驾驶员、谈判专家,“……”
………………
丁益蟹瘫在副驾驶座里,浑身大汗,像是刚从澡盆里捞出来似的,几个警察则恶狠狠走来。
“干,衰仔,你到底什么意思?”
“逗我们玩呢?知不知道为了替你开路,浪费了多少警力物力?”
“说,谁让你这样玩的?调戏我们警方很有意思么?”
丁益蟹本能就张嘴想要揭穿赵学延,可话到嘴边,一身小崩裂,不断向外溢血的伤口,却提醒他,自己体内还埋着十几颗迷你炸弹!
萝卜粗的雷管堆是假的,可,那些动过手术,让他第三天才能勉强下床的十几个伤口处呢?里面迷你炸弹也全是假的?
随便爆一两颗,他这辈子就完蛋了。
再说,他揭穿是赵学延在坑他?不对啊,赵学延不是刚在法庭上洗清冤屈,获得清白的人么?还是太平绅士帮他搞得身份证。
你揭穿真相,是在打法庭的脸,打为赵学延求情的中区警署的脸,打赤柱上下所有狱警、囚犯的脸,打太平绅士的脸。
为什么和赵学延结怨?路上的飞车权也说了,他上次想要让小弟群殴的妹子,是身价二三十亿的大富豪雷有财的独生女。
他区区丁益蟹,扛得住???
又该如何证明,赵学延能轻易指挥赤柱狱警群体,囚犯群体?那凑在一起商量研究着如何制造炸弹,如何开刀动手术的,全是一群魔鬼啊。
再说,他混社团的,报警举报赵学延,是不是也太令道上不齿?
如果东星打洪兴,全是向警察举报洪兴场子,你东星还混个屁啊。
大脑空白了片刻,在山林里飞车权探头探脑,而恼羞成怒后围来的警察越来越多时,丁益蟹才脸色凄白的尬笑道,“阿sir,我可以说这是行为艺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