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二回：动摇
二回：动摇
喻子鱼闲步的地方，四台亭楼分站四角，亭楼之间相接，在空中围起，形成空中长廊。而其间，还有第五座，那是最高的一楼，独自矗立其中，这有个名字叫五屈阁。站在亭楼上可以隐约瞧见潜明教的某处，红烛通明，是喜宴的地方，喻子鱼靠在阑干上远远看着，乌乌压压的人影重着人影，在红火的小院子里，给喻子鱼心中的潜明添了些许烟火气息。
“看甚呢。”木兹不知从哪过来，站在喻子鱼身旁，看她看的前方。
喻子鱼回头，她没见过木兹正经的打扮，这一眼稍许还是被惊艳到，随即喻子鱼又看向他处：“看，逃跑路线。”
木兹轻笑：“逃甚，你不就是为本座来的潜明吗？”木兹自然是知道她想报仇的心思。
“是，”喻子鱼坚定地看她，“可我从未说过我会做潜明佑使。”
木兹忽略她的抗议道：“说起来要来寻本座的人真不少，只是可惜都是来杀本座的，”
喻子鱼想到了第一次见到木兹时，她说自己仇家多，喻子鱼当时还觉得不过是夸张的说辞。
“可笑的是那些人都死了，本座却还活着。”木兹看着喻子鱼，似乎是在提醒她，不要以卵击石。
“所以，你让我做你的佑使，是怕我没有机会杀了你？”
“遇见你时，本以为本座终于有朋友了，”木兹竟是说的深沉。
可是没想到我在八年前就伤害了你，有一人记了我八年，只是因为仇恨。
终于，有朋友。
“……”喻子鱼愕然，木兹的一席话说的似乎在求同情，让喻子鱼开始对木兹改变了一些想法，她好像很孤独。
“不过，本座相信你的实力。”木兹忽而转了语气。
“什么实力。”
“报不了仇的实力。”木兹。
“你！”喻子鱼咬牙，真就一副想打又打不过的样子。
木兹不以为然转身：“随我来。”
喻子鱼虽不满，却也听话地跟上。
……
喻子鱼回到潜明教给她安排的房里。
“啊！”书灵见她进来，吓了一跳。
喻子鱼面如死灰：“你又干嘛。”
“喻良人……”书灵声音略带颤抖，她飘飘忽忽地走过来，围着喻子鱼左一圈右一圈的来回看了个十几二十遍。
喻子鱼已经不耐。
“喻良人，竟是女子！”
“……”喻子鱼这时才知道，书灵一直以为她是男的。喻子鱼被木兹带到主堂院子里，好生为她打扮整理了一番。桃红的衣裙配上正值芳龄的喻子鱼，端正的五官稍加整理后，多了说不上的美。只是喻子鱼穿惯了粗布麻衣，一时还没有女孩儿的那股气质。
“难怪，奴家这般貌美，喻良人一直坐怀不乱，奴家还以为喻良人不好美色……”书灵一阵哭哭啼啼。
喻子鱼有时候在想，是不是自己太弱了，书灵才会更弱，智。
哭着哭着，书灵蓦地昂首，转身一变，从与喻子鱼一般身高的天仙女子，变成了高出她半个脑袋的男子。
“喻娘子，小生这般可有几分味道呢？”书灵把兰花翘指收起，虽成了男子，却还是改不了他本身的那股独特气质。
喻子鱼可又知道了，原来书灵是可以百变的。她双眼忽的一闪，想到一条妙计。
“好，从今日起，你不必当人，变成个铃铛跟着我会更好。”喻子鱼从包袱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金色铃铛，给她做模板。
“为何，小生这样不是更好？”
“太占地儿了。”喻子鱼看着他，指了指房内唯一的床榻。
“那小生在桌上就行。”书灵不愿变作铃铛。
“若是他人看见，我岂不是清白不保，不可。”
“小生就变成女子。”书灵又摇身一变，成了之前的女子模样。
“……”喻子鱼咂舌，“还是不方便。”
最后的百般妥协下，书灵答应不显化自己，只让喻子鱼看得见就好。
接下来喻子鱼便闲下数日，没有人叫她做事，只是只要出了她住的院子，就会有两个潜明教众跟着她，虽说行动有些许受限，但大体是自由的。这些日子她也没闲着，与书灵在潜明走走转转，东西穿行对这块地儿有了些新认识，外人看见她有直接无视的，有客客气气点个头的，喻子鱼也不大在意。
潜明教很大，主要分十二堂，各堂有一两个院子大小，除去十二堂外还有别外的院落，而她的住所就是在十二堂外的客院里。这日，喻子鱼正同往日般，熟悉着潜明，也不知是走到了哪个堂，名字太多她也没有去细记，刚踏进了大门，特别显眼的是喻子鱼正前方的高阶擂台，擂台上无人，擂台下却三三两两个弟子过着招。
喻子鱼进来，起先没人注意，她便也悄声看看。
“这就是教主座上的新佑使？”人未到声音便传来，是个女声，语气古怪。
喻子鱼感受到一股不好的气氛，警觉的看向周围去找说话之人，咻的一下，那人便出现在喻子鱼面前，的确是个女子，看起来与喻子鱼是同龄，长得不凶，但神情很吓人，跟她一起出现的还有一男一女，也是差不多地年纪，但也不全是凶神恶煞的看着喻子鱼。
“正是。”跟着喻子鱼的两个教众回答了问话人。
喻子鱼腹诽，我可从未承认过。
四下开始有弟子被吸引过来。
那人向前，将喻子鱼从上到下打量一番，眼里尽是不屑。
另外还有个男的也上前，阴阳怪气道：“小师妹真是没有礼数，见到佑使座上怎么不行礼。”他说着像模像样地给喻子鱼浅浅鞠躬。
“可不是我说，就她这小身板，恐怕连我都打不赢，佑使，配吗？”女子这话是看着喻子鱼说的。
书灵在一旁小声嘀咕道：喻良人，他们瞧不起你。
“你们是？”喻子鱼倒是没有回应她的挑衅，潜明这么大，虾兵蟹将还真不少。
女子见她不怒，咧嘴假笑道：“佑使不请自来就罢了，还当着人面问是谁，未免有些不合礼数吧。”
“非要说礼数，你们潜明又有多讲究呢？”喻子鱼没想到他们这么不友好。
逐渐不少弟子都看过来，倒也不敢走过来说甚，只是看看这难得一见的大戏。
“！”女子闻言，猛吸一口气，正要说甚，另外一个女子上前拦下她，看起来稍稍年长，客气地开口道：“这里是潜学堂，座下洪溪，是副堂主的弟子，”
洪溪指了那凶神恶煞的女子：“这位是堂主的亲传弟子姬亭。”
这般蛮横，定是得宠于潜学堂堂主。书灵也看那姬亭几分不悦。
“在下喻子鱼。”喻子鱼客气的颔首，便要离开，这潜学堂似乎不好惹。
看喻子鱼一副正经人模样，不知怎的姬亭就来气。
“来都来了，玩玩再走吧。”姬亭一把推开洪溪，叫住喻子鱼。
喻子鱼见围上来的人，就知道姬亭还不打算让她走。这下可好，进贼窝了。
“玩什么？”喻子鱼回头。
姬亭走近喻子鱼，不高也不低，两人正好平视，气场上却不是，喻子鱼显然下风了，不说她两谁厉害，但这但从眼下的局势而言，喻子鱼是孤军啊。
“看到那个擂台没，你我上去比一场，谁活着下来，就算赢。”
玩玩？书灵震惊，她对玩又有了新定义。
“玩玩？”喻子鱼也困惑了。
“我们这都是这么玩的，对吧师兄。”姬亭。
“对，玩玩而已。”
“我不比。”喻子鱼。
“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