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上雲霄》有幾真?
也許醫生們看《妙手仁心》、律師們看《壹號皇庭》、警察們看《陀槍師姐》也會有類似的感覺。不過即使如《Top Gun》《The Aviator》或者《Flyboys》這些荷里活大製作,與航空有關的內容通常都錯漏百出,所以這並不完全是TVB「是是旦旦」的後果。《衝上雲霄》中較細微的錯誤我就不詳談了,但有三個最常發生的基本錯誤我到現在還記得,不能不在此澄清!
1.穿着機師制服四圍走
也許機師和空姐的制服真的是很型格很美觀,但除了上班時間外,我們基本上不會穿着制服四處跑。你覺得我們很想其他人知道我們做甚麼工作嗎?穿着制服只會惹來不必要的目光(尤其是空姐),所以有些機師同事寧可多花點時間在公司或機場更衣,都不想穿着制服上班下班。
在同事間的短訊中,間歇性都會有些在公眾地方穿着整套機師制服的人的相片流傳。我可以告訴你,十次有十次都是假扮的!大部分的機師同事一離開機場就會變身,除下並收好領呔及肩章(epaulettes,即「柴」)等罪証,只剩下白色裇衫及西褲,根本不會出現好像劇中那些上午放工,到晚上仍是穿着機師制服的情況。
試過有同事剛下班就立即到友人的飲宴,因為時間關係穿着沒有呔及柴的制服,都被人取笑了幾個月,説他想暗地裏利用制服誘惑追女仔!香港航空界很細,所以如果真的有位喜愛用制服來吸引異性目光的同事,相信他早已享負盛名!
2.經常都是同一班人飛那幾條線
我很明白,基於電視台在人力及外景拍攝的限制下,劇中的主配角們常常都會一起飛,而他們永遠都是飛那幾條航線。現實當然不是這樣,但這卻令行外的朋友繪畫了一個不真實的景況,並衍生出「你飛開邊條線」這常見的疑問。
參考筆者的飛行紀錄(logbook),在航空公司任職多年,即使是最最最經常飛去的目的地,平均都要三個月才有一次,而有些地方更是多年來只飛過一次,甚至完全沒有去過。我都想好像劇中人物般只飛羅馬或北海道,而且到達後還有多天時間休憩玩樂才需回港!
人物方面,與我一起飛得次數最多的那一位機師同事,多年來都不超過十次,而且這已經是我們多次申請於同一航班值勤及調更的結果。還有就是因為我們職位不同,他升做機長時我又升做副機長,未試過因為職級相同而減少在同一航班上工作的機會,如此才能一起飛這麼多次!空姐空少方面,一起飛過多次的就更少了,最多只需一隻手就數得完。
3.休息時間長期坐jumpseat
劇中的航班常常有三四名機師,而那些一柴及兩柴,長期坐在駕駛艙後方的jumpseat上,幹啥?一班長途機如果需要多過兩名機師,就是因為值勤時間受到限制,故要多一兩個機師用作替換用途。在現實世界中,除了起飛及降落外,機師不會在飛行途中的休息時間留在駕駛艙,而需要工作的時候,不論是一柴還是四柴,都會坐到前方的control seat上。
民航條例亦規定,航空公司需要提供床鋪(bunk)或一張既舒服又能後仰的座位(comfortable reclining seat)以供休息之用,而且這些設施必須與駕駛艙分隔開。如果你想整個休息時間都留在駕駛艙,坐前面當值的兩名機師可能最終都會趕你走!(除非你是機長,咁你想點就點啦。)亦是這些銀幕上的情節,製造了另一條常見問題:「你新入職,都唔會坐前面,淨係坐後面學嘢㗎啦?」答案?唔係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