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77苦恼
“不可能,”幸承勋急道,“陛下和阿樱情同姐妹,比任何人都好,他们之间的情谊,是用命拼下来的,陛下不可能会害阿樱,定是你听岔了。你就是因为这个跟陛下闹别扭的?”
迟臻直直的看着幸承勋,良久才转开视线,“你倒是很信任陛下,经常来看我姐姐吗?”
幸承勋微微蹙眉,“十多年前的战役,我也亲身经历,亲眼目睹她们两姐妹是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我信陛下的为人,也信她们之间的情谊真真切切。如果你真的因为这件事和陛下闹别扭完全没必要。当初你姐姐出事,陛下比任何人都伤心难过,这样的结果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小臻,你姐姐疼陛下和疼你一样多,你们两人要是不和,担心的是你姐姐,回去和陛下好好谈谈吧。”
迟臻也不知道有没有将幸承勋的劝说听进耳里,又平静的问了一句,“经常来看我姐姐吗?”
幸承勋无奈一叹,觉得这个年龄段的少年总是很叛逆,越说得多,越不乐意听,只好不再提这事。“嗯,以前亏欠你姐姐太多,只能现在多弥补。”
“亏欠我姐姐了吗?”迟臻笑,“好像每个人都亏欠了我姐姐,所以都回报到我身上,我倒是成了最大的受益者。”看了眼墓碑上英姿飒爽的人,大步离开。
幸承勋眉心轻蹙,视线也落到了墓碑上,眉心蹙得更紧了。
议政殿,史官疾步进去,递上文件,“陛下,查到一件事。”
夜卿忧挑眉,“什么事能让你走这么快?”
史官没有回应夜卿忧的调侃,道,“我们查到当年那个意外杀死洪国银的临时工,是游嘉仪。”
“什么意思?”夜卿忧听得有些迷糊,游嘉仪和当年那个临时工什么信息都对不上,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临时工名叫马师孔,偏远山区人,因当年的意外被判了三年,我们去查的时候,说这人表现好,不过一年就被放了出来,从此音讯全无。我从非正规渠道查到,马师孔出来后,去了国外,进了整容医院,待了半年,经人操作后,就成了现在的游嘉仪。”
“原来的游嘉仪呢?”一个人不能凭空出现,也不能凭空消失。
“嘉仪融资公司成立于十五年前,法人一直是游嘉仪,其社会经历,身家背景也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唯一不明确的是他的照片,每张出现在公众视线里的照片都是侧影或是模糊的。因为嘉仪融资公司不大,大型场合也没资格出现,所以它的法人出现在大众面前的机会也不多。而游嘉仪的正面照清晰出现的时间,正好是一年多以前。”
夜卿忧越渐迷糊了,“你的意思是?”
“如果猜测得不错的话,游嘉仪这人是杜撰出来的,是有人用这个化名办理的公司。马师孔成为游嘉仪之后,正好填补了这个空缺。”
“那原来的马师孔又给安排了个什么后路?”
“失踪。”
夜卿忧??
“在出国的游轮上失踪了。”
夜卿忧……感觉浑身冰冷,这场阴谋是从十多年前就开始的吗?
那人到底有多大的能力,能让一个不存在的人,活生生的活在众人眼里?
那人到底是谁?
他的目的是什么?
“融资公司还查到什么没有?游嘉仪呢?”
“我让人二十四小时不停歇的筛选网络上的数据,找到融资公司可能和国外有关联的消息,具体的还在查。游嘉仪还在抓捕中,有人助他逃跑,也有人在追杀他。”
“苏俊中在做什么?”
“资金的线索断了,他只能重新开始,专查萧成皎。三个项目中,山林治理的资金和工程款,其主责任人都已经伏法,从他们那里得不到有用的消息,只有从唯一还在活动的萧成皎身上寻找,他坚信萧成皎一定知道点什么。”
夜卿忧一直都知道萧成皎背后有秘密,只是萧成皎老奸巨猾,她轻易不敢动。现在苏俊中要查,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支持,“萧成皎很危险,让苏俊中量力而行。”
“是。”
“方立杰呢?”
“临时工的事我们接手了,他去查洪国金和洪国珠的事了。”
夜卿忧点头,“你去忙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
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游嘉仪已经窝了一周多了。
逃进山里前,被追杀,伤得不轻,山里没有吃喝,也没有药,一到晚上还冷得刺骨,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可他不想死,一点也不想。
迷迷糊糊被绝望笼罩时,看到一道黑影突然出现,他不知道这是救赎的神,还是勾魂的鬼。
这日,夜卿忧得知迟臻昨晚回了帝宫,所以一早就来堵人,但还是晚了一步。
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连面也见不着,夜卿忧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其实,她是不太明白迟臻在生什么气的,要说她失信没能去赴约才让迟臻生这么大的气,也不太可能,迟臻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要说是她会和迪马尔在一起,迟臻找不到留下的理由和身份而生气,也不太可能,毕竟她觉得这不是个事。
不过,不管夜卿忧知不知道迟臻到底在气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哄就对了。
穆芙一早来给夜卿忧做常规身体检查,看夜卿忧眉头紧锁,一脸忧愁,问,“陛下在烦什么,说出来我给您出出主意。”
夜卿忧想了想,这种事,还真只有穆芙最擅长,“你说,把人惹生气了,怎么哄才能哄好?”
穆芙对着夜卿忧一顿挤眉弄眼,满脸调侃,“说的是迟臻吧?”
夜卿忧挑眉,“你也知道?”
穆芙耸耸肩,“不知道才奇怪吧,您身边的事,哪能被瞒死。”整个帝宫都知道最近陛下在和迟臻闹别扭,不过为什么闹别扭,倒是没有传出消息。
夜卿忧能说什么,确实,她身边的事,别人不知道才奇怪。
“你有办法吗?”
穆芙啧啧两声,“我们真真脾气是出了名的好,向来逢人三分笑,待人温和有礼,大度慷慨,您说您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能把真真气得不愿意搭理您?”
夜卿忧……插刀子这事能不做就别做吧,善良点好。
史官用冷刀子飕飕的刮穆芙,越来越不招人待见了,毫无尊卑礼制,口无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