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三天（68）欢度春节

转眼凤儿在服务公司已近一年的时间，临近春节，公司按例组织职工欢度春节。以往，凤儿只是向天的家属，无法参加。今年，凤儿也是服务公司的一名职员，她也要梳洗打扮前往现场。

今年的联欢晚会，依旧是包下了公司对面的歌舞厅。凤儿没有和向天一起去参加春节联欢会，向天中午有应酬没有回家，她约了小刘一起前往。

当小刘拉着凤儿推开舞厅的大门，屋内灯光昏暗。

凤儿心想：大白天的，灯光搞得那样昏暗干嘛？

昏暗灯光下，舞厅的舞池内一群公司的小年轻正随着节奏，跳着世下最流行的二十四步。他们在舞厅顶部镭射灯的烘托下，集体在舞池中变幻着队形和方向。时而在舞池中间，时而又在灯光暗下又明亮时出现在舞池的一边。

小刘拉着凤儿就要加入队伍，凤儿连连后退，摆着手说：

“不会跳，不会跳。”

小刘顾不上凤儿第一次来舞厅不知如何是好的状况，简单给凤儿交待两句，就自顾自的投身入舞池。

凤儿望望舞池，又眯着眼睛透过昏暗的灯光看看四周，除了在临近舞厅正中小舞台一角，坐着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女子外，四周还没有公司的其他职工就坐。

凤儿不知道这样的场所她应该做点什么，或者说，这个等待晚会开始的时间段里，她是应该坐下？还是推门出去外面等向天的到来。她在脑海里快速的翻过一个一个念头，最后长出一口气，无奈的望望开心跳舞的小刘，自言自语到：我还是站在这人看小刘跳舞好了。

“嫂子！”

凤儿正看着雀跃的小刘，在舞池中人群里不协调的抬腿后撤，就听见后面有女生喊嫂子。

她回头望，见一年龄比自己小五六岁的女子，正微笑看着自己。凤儿下意识的去看刚才舞台一角曾坐着的那个女子，果然位置是空的。

“你好！”凤儿礼貌的回应。

“嫂子，你不记得我了吗？”

凤儿伴随着女子的话语，认真的端详着她，竟然毫无面熟的感觉。

“俺哥…啊…经理刚来服务公司的时候，他邀请我去修理厂做会计的，那个梦琪啊！”

“啊……”凤儿焕然大悟。

当年向天初当修理厂厂长，面对前任老厂长的各种为难，凤儿和向天共同商量后，决定再找个会计。后来厂子效益越来越好，当时那个新招的会计还来家表示过感谢。

凤儿努力的回忆着，回忆着那天向天如何介绍那个新来会计的。

“……头儿，感激你把我从大厂调到修理厂，我终于做了我大学专修的工作……”

“……凤儿，这是厂子的新会计，你想起来了没，当时我们……”

“……嫂子，我和头儿之前在一个车间，他是领料员，我是库管……”

“.…..每月对库存，我们精工车间都是最精准的……”

“.…..你们曾经就配合的不错，以后还要继续辅佐你们厂长啊……”

……

一个个熟悉的画面浮现在凤儿的脑海，眼前女子的情况变得也越来越清晰，只是始终没想起女子口中的名字。

“呵呵…”凤儿笑着缓和气氛，“啊，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也算是向天带过来人中元老级的人物了。”

凤儿礼貌的和梦琪说着场面话，梦琪眼中却闪烁着不明的光芒。

“你现在……”

凤儿和梦琪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随着舞厅灯光明亮起来，两人齐齐的望向舞台。

此时，舞台上向天和服务公司的书记都已矗立在话筒前。随着主持人简单的开场白，书记，向天依次讲话。

凤儿在台下听着向天讲着官话，回忆起当年家里刚买了录音机时，向天带着两个孩子，撇着官话录音的场景。

一句诗歌，大家前一个词的发音还是官话，下一个词就变成了家乡音，然后就又是不标准的官话。整个录音下来，大家完全沉浸在每次回放录音的时候，都被各自磕磕绊绊奇怪语音笑翻了天。

如今，凤儿的男人已可以讲一口流利的官话，并且语言表达阴阳顿挫，加上浑厚的男中音，让向天的新春助词极其富有魅力。

这是她凤儿的男人，是与她已共度了无数个春秋的男人。她的男人，已不是当年相亲时，穿着油腻工作服的车床工人。她的向天现在西装革履，举手投足彰显一个成熟男人的吸引力。

凤儿将脸上的笑容笑的更深，包含柔情和感慨的望着向天。仿佛此刻是向天单独对她的告白。

“嫂！嫂！”小刘大力的晃动着凤儿的胳膊，将凤儿带出自己的思绪。

“嫂，领导们讲过话了，咱们去一遍坐啊！”

小刘拉着凤儿去和自己部门的人汇合，路过梦琪的座位，小刘故意大力的去踩梦琪的脚。

但梦琪似乎早有防备，仅仅是火箭头高跟鞋的鞋头被小刘踩变形了。

小刘踩过后，鼻子里还不解气的狠狠的嗤之以鼻。

凤儿不解小刘为何如此做，但她和小刘相处旧了，也知道这个小媳妇是个惹事精，又爱看人不顺眼，就连忙给身旁依旧端坐的梦琪轻声说：

“你不要和她计较，她就是莽撞了些。”

小刘听后不乐意了，看看凤儿欲折回去再补一脚。

凤儿用眼瞪她。

小刘说：“嫂，她不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