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无法阻挡的晋级

一旦你选择了‘惩罚游戏’,那么你就没有终止游戏的权利!

看着极力挣扎的苏慕,面具男放弃了劝说,戴着白色手套的手猛地握成拳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狠狠砸向测谎仪上的黄色按钮。

一股巨大的,撕心裂肺的痛楚从尾指传来,一直以来紧紧粘合在一起的指甲和嫩肉就这样的被一块小小的铁片活生生地撬开。

瞬息之间,木已成舟。

“啊啊啊啊……!!!”指甲被强行掀开,过了一秒钟,那股让人生不如死的痛感才迟迟传来。苏慕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尾指,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自己会被这样对待?他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要忍受这种残忍的刑罚?

仅仅是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游戏?一个奖金50万的游戏?一个让他自愿选择这种酷刑的愚蠢游戏?

十指连心,手指本就是神经最为敏感的部位,虽然指甲和头发是人身上屈指可数的无神经部位,可指甲下面的嫩肉确比新生婴儿的皮肤还要娇嫩。突然间被这样活生生地撕扯,其巨大的痛楚几乎让苏慕昏死过去。

但在那短暂的麻木过后,一波波更为强大、清晰的钻指之痛迅速袭来。脆弱的息肉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简直把苏慕折磨的生不如死。他甚至恨不得直接把自己的尾指切掉,好像与现在比起来,那种干脆的疼痛会让他更好过一些。

“苏慕!苏慕!你没事吧!”黄蚣从没见过沉稳的苏慕疼的喊成这个样子。不由得大惊失色。虽然如此,但身上的皮带却是越挣扎越牢靠,无论他怎样折腾都纹丝不动。

“放开我!你快放开我!”苏慕双目赤红,凶狠地朝面具男喊道。“我已经说过我不想玩什么该死的游戏了,你居然还这样对我!你们这是犯法的!你觉得你们以后还能全身而退吗?!”

苏慕渐渐有点丧失了理智。在失去自由的情况下还对伤害自己的人口出威胁,这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可是苏慕已经不在乎了。他只想从这个游戏中退出去,再到警察局里报警,把这一群该死的混蛋全都抓进去!

“苏慕,你冷静点!现在这样根本于事无补。你现在应该冷静下来,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减慢血液流动,这样你的痛楚会减轻一点!”韩蜜在一旁急急地劝导。看着苏慕疼成这个样子,没由来的她觉得心里一阵难过。

闻言苏慕把怒睁的双眼转向了韩蜜。

这个女人在说什么?冷静下来?

换到你身上,你倒是冷静一个给我看看!!!

面对一触即发的苏慕,韩蜜也不惊慌,就那样静静地直视着他的眼睛,深灰色的双眸沉稳地缓慢地眨动着,把自己的善意无声无息地传达给苏慕。

仿佛感受到了她的心意,狂躁的苏慕渐渐冷静下来,一直被尾指的剧痛牵引的神经也转移了不少。

“恭喜苏慕先生,成功晋级第二轮游戏!”

有些人说话似乎永远都不在意现场的气氛。很显然,面具男就是这一类人。

“恭喜……恭喜……你……”苏慕简直气得浑身哆嗦,可一直家教良好的他自幼就没有什么说脏话的习惯,最恶毒的词语也就是‘混蛋’之类的。此时被这个面具男气得竟一时语塞,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不要晋级!我选择放弃!你让我走吧!”渐渐冷静下来的苏慕回想起来现在的状态。显然,跟这个面具男再吵下去也无济于事。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个鬼地方。他渴望回到自己不足二十平的单身小公寓,他渴望呼吸z市充满尾气和二氧化碳的沉浊空气,他甚至渴望看见房东那张欠扁的讨债脸。

他只想回去!

面具男冷若冰霜的眼睛打量苏慕良久,忽然把视线转向其他在场的每一个人。

“下面,我宣布,在场的十位选手成功进入第二轮游戏!恭喜大家!”

面具男机械地拍拍手,带着白色手套的双手相击发出沉闷的响声,像是在拍打一块柔软的海绵。

“你是在无视我吗?我说了我要退出!你没听到吗?”感觉到面具男开始刻意回避自己的眼神,苏慕不由得焦急起来。

多年以后,当苏慕回忆起这一刻时,总是忍不住露出苦笑。那时的自己是那么的单纯,单纯到居然以为真的能够那么轻易地离开那里。

离开那个吞噬人心的地狱。

“碰!”房间的门被毫无征兆地打开,看着进来的人,众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那场景实在是太过诡异。

十个染着深红色头发,身着黑白相间的酒保服,戴着同样让人毛骨悚然的白色面具的面具男一齐涌进来,直看得人眼花缭乱,再看看圆桌内站的笔直的面具男,发现几个人如出一辙,如同复制品一样毫无差别。

“你们这是……”座位靠门最近的Joan还没来得及问完,一个面具男瞬间来到他的背后,手上不知如何多出一只针头足有10厘米的细长的针管狠狠地扎进Joan的脖子。事情发生的太快,Joan甚至来不及反应。只见他的面部随着针管的注射逐渐扭曲起来,随后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把头一歪毫无知觉地昏了过去。

这一幕看得众人冷汗直冒。因为他们发现,就在自己的身后也同样出现了一位诡异的面具男。

他们知道,很快就要轮到自己了。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在细长的针管毫不留情地扎进自己脖子的一霎那,苏慕无力地问。紧接着,他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液体缓缓地流进自己的身体,扩散到浑身的每一个细胞。渐渐地,他感觉自己的耳目发出了沉重的轰鸣声,这声音直穿他的大脑,搅乱他的思维,一切都在天旋地转,直转的他两眼发花,只想睡过去……睡过去……

苏慕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与一个人并排走在街上,一路谈天说地,但那个人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总是催促着自己快点走……快点走……

忽然,画面一闪,苏慕发现自己跪在了冰凉的地上,眼前血红一片,好像是镜片粘上了什么红色的东西。苏慕很爱惜自己的眼镜,因为他近视得很严重,如果眼镜片不干净那自己就成了睁眼瞎。他摘下眼睛,用衬衫擦了擦,却发现越擦越花,那粘稠的红色似乎赖在镜片上面了,不论怎么擦都擦不掉。

这是怎么回事?从新戴上血红色的眼镜,苏慕惊恐地发现自己原本雪白的衬衫竟然变得血迹斑斑,好像谁的动脉被割开时喷洒在自己身上一样。

苏慕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眼前的一幕却彻底把他惊呆了。

面前,一个人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身体被残忍地断成两半,已经脱离大脑中枢的下肢神经还没有完全坏死,一下一下地抽搐着。

苏慕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脚好像不属于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他只能跪在那里,想闭上眼睛,却好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怎么也闭不上。

不,他不要看到这些!他再也不要看到这些!

苏慕抬起手来想捂住自己的眼睛,没想到更为鲜艳的红色再一次强烈地刺激他的视网膜。

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不知是谁的大量的鲜血!

苏慕喘着粗气,大汗涔涔地醒来。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苏慕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突然,一阵深入骨髓的刺痛从右手的尾指传来。苏慕举起右手,看着不知何时已经缠上绷带的尾指,感觉记忆慢慢地重回自己的大脑。

他想起来了,自己正在参加一个游戏,一个由一群变态策划的恐怖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