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个关键的数字
“银甲！”
美女正是熟睡，秀目微闭，鼻息均匀，半透襦裙在外，纯白衬里在内，内外之间赫然是一件银色细铠。顺着冼余手指之处，九尾剥开女子衣裙，这件银甲更加细致的暴露出来。冼余细看，这是由细细银铁丝一个圈一个圈扣成的甲胄，如同寻常衣物一般穿在内里。抵挡向泽南的木霹雳自然不够，但对付一些宽刃兵器的刺击，或者砍杀是极为有效的。
冼余又扯开一名弟子的衣服，发现并没有这副软甲存在。
这个女人，一定很有钱！冼余将她外衣扒开，扯动手臂，试图把软甲脱下来。
“你干什么？”九尾狐喝道。
“放心，我只劫财不劫色。”冼余顽皮道。
九尾狐冷哼一声：“你忘了你的小南怎么身败名裂的了？”
冼余愕然无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要是把姑娘的软甲扒了，所有人都会知道她被人脱了衣服。到时候，真相如何还重要吗？
“师傅说得好！”冼余瞬间变了表情，“我就觉得盗亦有道，师傅这样的仙侠哪能像街头流氓一样。”
“可是哈哥，这样不是亏了很多钱吗？”
二郎这话是真相了，九尾狐脸上抽了一下，她现在确实很需要钱。
“哪能呢？”冼余高声抗辩，“女的不能扒，你把那几个男的都扒光不就行了吗？”
黑面郎得此提点，欢快的将几名弟子放平，先脱兵器皮带，再摸法宝丹药，然后去摸玉佩项链，拆开包袱，每一摸都像是盲盒抽奖。
偶尔翻出一粒金丹，九尾狐便会抓起来，贪婪的嗅着。
“五炁丹！真香！”九尾狐看着满地摊开的东西，神经质一样傻笑。
“师傅，五炁丹是什么？”
“滋补五行，是提升金丹段位的必备丹药，要想弄到一颗，不知要耗费多少灵石。没想到这人身上竟然有！”
冼余灵光一闪，既然他身上带着五炁丹，那绝没有理由用着蓝品兵器才对。除非，有人仅仅是寄存了这颗丹药。
奇怪了，为什么要寄存呢？一定是他要出去做事情，带着这么贵重的东西不方便。联想到最近在即默镇活动的一贯宗人士，这颗五炁丹的主人想必就是霜银舞者。
“师傅，劳烦您在那位女弟子身上找一找，可能还有另外一颗五炁丹。”
“哦？”九尾狐半信半疑，在女弟子身上左右摸索，狐眼倏然一亮，眉目飞舞，原地连蹦三圈。
“恭喜师傅要结出金丹了。”
九尾正是欣喜，乘兴回道：“早呢。要结成金丹除了这个五炁丹，还须心境清明。再说了，我只是八尾，还差一段呢。”
“原来筑基期分九段么？”
九尾点点头：“对，每过一段，所需灵气就要翻一倍。所以这最后一条尾巴是最难修炼的，而且还不是一次就能炼出来。”
看起来好难……
“师傅，不如我们快些，咱夺了霜银舞者的金丹，他非气疯了不可。”
“对！收拾收拾，把囚犯拖到林子里藏起来。这些一贯宗的人都塞进囚车里，这女孩子留下。”
冼余将有用的东西搜集到一起，把几个男弟子统统扒光衣服，将玉佩金链子都戴在自己身上，又卷走长短兵器丢在车上，给不能动弹的死囚留下些水，这才带走了那个还算清醒的孩子。
三人赶车直行数里，搬走兵器包裹，赶着骡子继续往前走。老马识途，牲口自己会沿着路走，如此一来，即便霜银舞者找到车子也不知道抢劫者在哪里下车。没了随身令牌，也没有任何物品可以证明这些光屁股男人的身份。说不定霜银舞者会把他们当材料送回去。
三人半路脱离，潜入林中。
望着背上的孩子，冼余左右顾盼。九尾狐独来独往，冼余还要回去做狗，孩子便只能拜托黑面郎照应。
一向听话的宋二不干了。
“这如何使得，我这还没娶妻，先多了个十岁出头的儿子，你们让我怎么做人？”
冼余“哦”了一声，掏出一锭银子。
黑面郎嫌弃道：“哈哥莫开玩笑。这十两银子能让我娶媳妇么？”
冼余将他一把拖到身前，压低嗓子怒道：“你这贼货，当我不知道。那九百五十两银子要你换成丹药给师傅疗伤，你是不是吞了一成？”
“天地良心，哪有？”黑面郎眼光闪烁，不敢直视。
“还哪有？若非如此，师傅现在最少也恢复六成。你当我没算过这笔账么？”
宋二还想喊冤，冼余恶道：“你要是照顾不好这孩子……我就打你小报告。”
宋二瞪眼一怒，立马认怂。
“哈哥哪里话！我娘从小就教我仁义道德，这积德行善的义举，我是责无旁贷！”黑面郎提高音量说得豪气干云，故意让九尾狐听见。
九尾看他这么积极，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算你识时务！
冼余又摸出十两银子，道：“把屋子修一修，娶房媳妇，伺候你娘和干儿子。”
“我说哈哥你是不知道行情，光彩礼就得二十两！”
冼余气不能当，心中直骂蠢材。
“你先用贪污的那些钱盖房子，然后再用十两银子修缮，彩礼就只要十两！你若是把钱都送彩礼，三十两都不够！筑巢引凤，懂么？”
“懂！懂了。”
宋二悟出其中道理，方觉自己这二十来年是白混了！以前他老觉得，赚了银子就去给姑娘送东西，这样就能娶到媳妇。冼余这一句话把他点醒，送礼是没用的，最关键的是先把自己的房子盖得高大漂亮！
女人看重的是有钱的人，不是给自己送钱的人。送钱就上床，莫非是娼妓？黑面宋二念到此处，心悦诚服。
宋二抢过孩子，大献殷勤，一路向他家步行。待得午后时分，三人已将男孩背到草房前，老婆婆正纳着渔网。
“娘，儿子回来了。”
老妪看着背后少年，急问道：“这是怎么了？”
冼余抢过话茬，回道：“大娘，可有炊具，我给孩子做点肉粥。”
那几个弟子随身带着干肉辣子葱姜，冼余借花献佛，将干肉切沫，沾点水炒了，又淘点粳米熬粥。不出一炷香，肉糜翻滚，鲜香难当。
那孩子咽下几口肉粥，终于可以小声说话。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九尾狐抚着他的脑袋，轻声问话。
“萝卜。”
“什么？”
“他的名字就叫萝卜。”冼余解释道，“对吧？”
男孩点了点头。
“哥哥知道你很虚弱，但是这个问题非常关键，你们那天晚上扛了多少箱子？”
孩子勉强伸出三根手指。
“谢谢！”冼余沉默了几息，“我会替你报仇的！”
待离开屋子，九尾狐半信半疑。
“三根手指你就知道送出去多少灵石？”
“世界上的道理就是这样，从一个细节，一点痕迹就足以还原整个故事。被处死的囚犯一共不到十人，不可能搬动3000个箱子，30个却又太少了。所以只能是300个！从沉船装箱的细节和铜器的重量可以推算每只箱子大概有多少灵石。如果我的计算正确，莫孤云卖出去的还是少数，一定存着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