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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围手术期循证输血的证据来源
围手术期循证输血的证据来源于各类文献,如围手术期输血相关的原始论文,以原始论文为基础的二次研究证据,如系统评价、Meta分析、累积性Meta分析、实践指南、专家共识等。
(一)原始研究证据
原始研究证据是单个临床研究的结果和结论,是对患者进行有关病因、预防、治疗和预后方面的试验,并将获得有关数据进行统计学处理,总结得出结论。原始研究证据根据课题设计不同,分为随机对照试验、队列研究、病例对照研究等。例如,髋关节翻修术的患者术中出血较多,经常需要异体输血,如何降低该类手术患者对异体血的需求,Walsh等对苏格兰11所医院共210例患者进行了多中心、前瞻性观察性队列研究,这些患者都接受了髋关节翻修术,结果显示58%的患者接受了异体血输注(平均为1.8单位红细胞),其中大部分患者(约52%)是在手术当天输血;42%的患者使用了围手术期回收式自体输血(perioperative cell salvage),其中68例患者进行了自体血回输(平均回输血量为312ml)。与对照组相比,自体血回输组患者在术中和术后输注的异体血量减少。该研究证实了围手术期回收式自体输血可以降低患者对异体血液的需求,是一种有效的血液保护措施,尤其对于术前存在贫血或体重较低的患者。
(二)二次研究证据
二次研究数据经原始文献加工而成,是有针对性收集的原始研究数据,进行严格评价、综合整理、分析总结后得出的结论。一项随机对照试验有时并不能提供明显的结果,但系统评价和Meta分析将所有证据合并考虑,通过识别某个特定临床范围内所有的信息,并用统计学上有效的形式合并这些结果,可以得到对干预结果更加准确的评估。
Meta分析是通过综合多个相同的研究结果,并量化这些结果来回答临床提出的研究问题。系统评价是全面地收集全世界已发表或未发表的临床研究,筛选出符合质量标准的文章,进行定量综合,得出可靠的结论,即一种疗法究竟有效或无效,还是需进一步研究,其本质是合成有效信息,提供给临床医师、医疗机构、患者及卫生决策者。
最近十余年,随机对照试验和系统评价、Meta分析一起成为制定治疗指南的主要依据。特别是Cochrane协作网的工作,使系统评价越来越普及,为临床医师、卫生决策者及其他用户提供了大量可靠的临床研究依据,并为临床实践带来了深刻影响。同样,在围手术期循证输血领域,这些方法也应用越来越多。例如,Waters等就肿瘤患者进行围手术期血液保护问题发表了Meta分析。作者以“blood salvage”、“intraoperative blood salvage”、“cell salvage”、“cell saver”、“cell saving”、“autotransfusion”及“autologous transfusion”为检索词,检索了从1970~2011年在Medline、Embase、Cochrane等电子图书馆上的文献。整个Meta分析的终点是比较采用术中血液保护的肿瘤患者术后肿瘤的复发率和是否发生肿瘤转移。作者为两组的比值比制作了森林图(图4-2)。统计学上的异质性评估采用Q值法。发表偏倚采用漏斗图和回归实验来评估。结果共收集到11项研究,使用随机效果模型计算的总OR值为0.65,Q值表明研究间没有高的变异度。结果显示,肿瘤患者采用术中自体血回输并未增加肿瘤复发及转移的风险,其效果与异体血相当。不过,不同研究之间仍存在临床上的异质性,因此,关于术中血液保护是否会增加肿瘤复发或转移的风险还需要进一步充分、强有力的前瞻性随机对照试验来证实。
系统评价在围手术期循证输血中的应用也逐渐增多。例如,在较大手术和严重创伤时,往往需要输注新鲜冰冻血浆。鉴于纤维蛋白原浓缩剂认为可能是新鲜冰冻血浆有效的替代物,Kozek等对输入新鲜冰冻血浆和纤维蛋白原浓缩剂的临床有效性问题,并进行了评价分析,该研究包含了从1995年到2010年所有临床结果,其中先天性凝血功能障碍和血液系统疾病的研究被排除在外,最后共检索出91项符合标准的研究,其中70项关于新鲜冰冻血浆,21项关于纤维蛋白原浓缩剂,但是高质量的前瞻性研究很少。不同的评价指标,新鲜冰冻血浆的有效性并不一致。总体而言,28%的结果显示新鲜冰冻血浆有正性效果,而22%显示有负面效果。关于新鲜冰冻血浆降低病死率的证据也很有限,50%的研究结果是降低了病死率,而20%的结果是增加病死率。在纤维蛋白原浓缩剂的研究中,70%的结果是积极的,没有报道有负性的效果。有3项高质量的研究比较了新鲜冰冻血浆和纤维蛋白原浓缩剂,在减少出血、异体血需求、重症监护病房时间和住院时间等指标上,50%以上的结果表明纤维蛋白原浓缩剂优于新鲜冰冻血浆。因此,该研究得出的结论是,在手术或严重创伤患者使用新鲜冰冻血浆不一定有效,反而可能有害。纤维蛋白原浓缩剂能够改善预后,但由于证据不足,要得出确切的结论尚需更多高质量的前瞻性研究。
图4-2 关于肿瘤患者自体输血是否影响肿瘤复发和转移的森林图
注:CI为可信区间,OR为比值比,OR值<1,说明结果倾向于采用自体血回输。引自Waters JH,Yazer M,Chen YF,et al.Blood salvage and cancer surgery:a meta-analysis of available studies.Transfusion,2012,52(10):2171
原始论文研究数据和二次研究证据均可通过检索那些专门为循证医学开发的数据库得到,如Cochrane图书馆,它包含了高质量、独立的证据,包括Cochrane系统评价数据库、效果综述摘要数据库(DARE)、Cochrane对照试验数据库、健康技术评估数据库、NHS经济性评估数据库等子数据库。其他数据库还有循证医学中心数据库、OVID循证医学数据库等。这些数据库一般按问题属性分类,提供相关的系统评价和Meta分析,文献质量较高,比较适合作为围手术期临床输血实践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