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袭
“将军，陆通虽有过错但其当时并不知我方部署，现今麾下三千骑兵具骁勇也，对当下的局势也算不小助力，不如见上一见。”
“哼！那就让他进来，若说不出个一二三便两罪并罚。”
王旻对传令兵挥了挥手，回到右侧首位，这么长时间相处，他也算摸清了孔刚的脾性，你得顺着毛摸。
少倾！
陆通一身白色武士服短袖开襟，黑色长发用束带绑起，行走间精神奕奕，八尺身躯与狂刀卫的体魄不遑多让，来到大帐站定行礼道：
“见过各位将军。”
“战时军中，将不卸甲，你这是嫌命长？”
“……”
鸡蛋里挑骨头，异人不死怕个锤子，不知道现在天气多热吗？陆通心中碎碎念，身子又矮了几分。
“将军提醒的是，是卑职疏忽了。”
“也罢！看在你功勋卓著的份上就算了，正好有份任务交给你，办不好就不用回来了。”
“诺！”陆通张口欲言，明明是自己跑过来有事怎么就给安排上任务了，然而孔刚显然没有听从他意见的打算自顾自道：
“今日大雨，你率本部三千精锐，南城门内待命。”
“大雨？”
“你有意见？”
“卑职不敢！”
……
稀里糊涂接了军令，陆通走出大帐，又把衣襟拽开几分，露出宽厚的胸膛。
盛夏降近，哪怕衣服已经很单薄还是令人难受，心想回去让安妙晴给自己做些解暑的吃食，又记起刚把人撵走。
中午，太阳尽情烘烤大地。
下午，天气闷热。
傍晚狂风呼啸。
无精打采半天的陆通，一下窜了起来，站在空地上眯眼看天。
还真有大雨。
披甲整兵，豆大的雨点落下，噼啪作响，十米外迷蒙蒙一片，几不能视物。
到了南城门，狂刀卫早已在此，亲卫统领张虓更是亲切的拍了拍陆通的肩膀，只是对行动计划闭口不谈。
另有数十异人凑成一个小群体，陆通大致扫过全是近段时间，武力突破六十的家伙。
这是要奇袭匈奴大军？等到后半夜岂不是更好。
陆通想不明白，但能打仗总是好的，他今天前去的目的便是献计夜袭，不然时间拖的越久，就越可能陷在这里，如今家大业大，有点不似从前的意味了。
天色渐暗，陆通从怀里摸出浸湿的肉饼，啃了两口，这是安妙晴临走前准备的。
不多，也就几大锅。
军队不断集结，放眼望去最低都是精锐兵种，马步弓皆有。
又过片刻，三品镇北将军孔刚身披重甲手按刀柄，骑着高头大马缓步而来，身后大小战将过百，不言不语杀气腾腾。
突围？还是决战？
南门大开，一大、两中、两小，吞吐十数万精兵。
八千狂刀卫，近万各将军亲卫，两万骁勇骑兵，五万精锐步卒，三万弓弩手。
再之后才是陆通的三千骁勇骑兵，数十异人高手。
走走停停每过一段时间便有一队士卒不知去向。
一个时辰后，夜色深重，大雨磅礴。
赤木尔大营约莫三里外，孔刚诸将加快马速，身后近万亲卫紧随而动，又有两万骁勇骑兵跟上。
陆通就是个傻子也知道该干什么了。
没有通知，没有命令，也没有战前动员。
这是防着有人提前泄露消息啊！
孔刚那个大块头，竟然有这脑子。
陆通捡起破碎的三观加紧行军，他可不想跟在后面吃屁，最后什么也没捞到。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马背上的民族，但有一点是始终无法避免的。
雨势太大，视线受阻，将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将的情况很常见。
能够听声辩位，一嗓子传几百米远，都算是不小的高手了。
一个又一个匈奴士卒被杀，一个又一个混乱的阵型被冲散。
陆通感觉没自己什么事，所过全是马蹄犁过的大地，鲜血混合雨水积成洼，又被反复践踏。
另一边，赤木尔身穿金盔金甲面沉如水，没想到后方中军未至，他这里连续两次出了岔子。
一众将官眼观鼻鼻观心，战战兢兢生怕被当成出气筒。
先有呼衍、须卜两部大败遭受重创，赤木尔已经被金汗呵斥，勒令不能轻举妄动。
又摊上今天这么个事，本以为前半夜可以搂着抢来的姑娘睡个好觉，后半夜防着中原人偷袭便好，谁知道那‘蛮子’这么虎。
“报！一万狼骑兵集结完毕。”
“报，三万部落勇士集结完毕。”
“出发，本将倒要看看，他孔刚哪里来的勇气。”赤木尔起身一扬红色披风，当先而出。
其余诸将，自是不敢怠慢，这要是一个差错，最后罪责落在自己头上，祭旗都算好的，部落以后跟谁的姓都说不准。
马蹄声如鼓，听者热血沸腾。
陆通的三千骁勇骑兵终于冲到前段，所见都是众将亲卫，形式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匈奴人的军营很大，半刻钟的时间孔刚等先头部队也就冲进去千米左右，离赤木尔的指挥帐还有段距离，却是在此刻碰上了。
零星的匈奴士卒早就退往一边，给两军露出足够的空间。
狼骑，匈奴王庭的特殊兵种，与狂刀卫同属蓝色，但狂刀卫不在。
其余诸将的亲卫加起来虽然数量不少，个体实力也没差到哪去，但不入品就是不入品。
大规模作战，比的就是战阵，乱了离溃败也就不远了。
陆通撇撇嘴，行进间慢了几分，领军躲在诸将亲卫后面。
死道友不死贫道，孔刚想拿着麾下将领的亲卫拼，自己凑什么热闹。
“主公，孔将军不会又玩田忌赛马的把戏吧！最后让狂刀卫出来收场。”
“你还懂这个？”陆通扭头看着高峻，什么时候大头兵看上兵法了。
“嘿嘿，这不是怕辜负主公的信任嘛！”
“再一不可再二，匈奴大将不是傻子，狼骑也不是步卒，狂刀卫追不上的，我猜他们很可能有别的任务。”
“这样啊！”高峻挠挠头，但是只挠到了铁质头盔，“要不我还是当个猛将算了，看书也挺累的，主母不在也不知该问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