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河灵小迷
小孩子有多吵，这回明月可知道了。
自她把那股小水流吸进黑洞开始，聒噪的声音就一刻都没停过。像和尚念经一样地不停地重复：放开我，放开我，我错了，我错了，救命啊，救命啊。
我的天，听得她脑仁都大了。
可是，怎么办？
还没有严刑拷打，怎么能放？
哈哈。
所以明月就威胁它：“好啊，你喊吧，再喊得大声一点，看有没有人来救你。”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老旧港剧里面，恶少调戏良家妇女的段子。
明月自己说完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这个坏人，太坏了。我恨你。”
哎呀，这个更了不得了，这个不是良家妇女必备台词吗？
哈哈哈，明月笑得忍不住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直不起腰。
连那个小黑洞都因为她笑得太厉害，抖得来回晃悠，差点崩溃了。
“你，呜呜，呜呜，欺负人。呜呜，我不活了。”
小孩子气哭了，还发誓不想活了。
好吧，明月承认自己是有点欺负人。可是，那又怎么样？别以为她不知道，无数前辈已经告诉过她：江湖上，最惹不起的就是女人，孩子，老和尚。
嗯，虽然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孩子还有待观察，可是，谨慎还是非常必要的。
原因很简单，东洲大陆真的是一片神奇的土地。
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会发生。
所以，不能把固有的思维方式拿过来套用。
那样，真的会非死即伤的。
相信她，没错的。
她可不想那样。
好在，现在她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可以开始审问了。
于是，明月索性直接坐在地上，对着小黑洞说：“行了，别假哭，骗不了我的。说说吧，你到底是什么？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在这里占山为王？”
小黑洞里哭声一下子停了。
犯人拒绝回答问题。
没关系的，她不着急。
明月笑笑，起身去河边洗洗手，回来再坐下，拿出放在袖袋里的食物开始进食。
没办法，经过这一番喧嚷，再加上又要维持小黑洞，她不饿都不行了。
小河静静流淌，山间草木葱茏。
鸟鸣风吹，花香迎鼻。
好一个野餐的好时光。
明月松口气，一边放松地看着周围的景色，一边惬意地吃着食物。
心情好极了。
“呜呜，呜呜呜呜。”
小黑洞里又再次传来哭声。
明月当没听见。
唉，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苦肉计来一次不好用就要换啊，这么笨，还有什么前途？
她还是继续欣赏风景吧。
哭声停了。
小孩子大声道：“好啦，我知道错了。我全都告诉你。你可以先放我出来吗？”
嗯，还不算笨。
明月笑眯眯：“不要耍小聪明啊，小可爱。就在里面说吧，说完就放你出来。不骗你。”
“好吧。骗我我就哭死你，哼。”
小孩子生气地嘟哝。可能是看清了形势，知道再怎么闹也没用了。只能委屈地屈服在明月的强权之下：老实地交代问题。
原来小孩子是河灵。
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反正就是有一天突然就产生了意识。
这个意识刚开始是很短暂的，好久好久才会有一次。
然后，慢慢地，极慢极慢地，这个间歇时间在缩短。
然后在某一天，就变成了时有时无。
这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
再然后呢，它就慢慢发现，只要它吸收一些东西，它就会感到很舒服，很快乐，好像更清醒了一些。
于是，它就开始有意识地去寻找那个它可以吸收的东西。
又过去了很久很久的时间。
某一天，它终于找到了。
原来，只要有人或者动物到河边来，它就可以吸收到东西，然后很舒服。
以前是不知道，是被动的吸收，现在既然知道了，那它就开始主动地去吸收了。
于是，迷水河就产生了。
还成为了禁地。
就是这样。
讲完了。
可以放我出来了吧？
小孩子沮丧地哀求明月。
它说的应该是真的。
明月在心里做出判断。
“好吧。看在你还算老实的份上，可以放你出来，可是我还有话要说，你不能走。如果不听话，那就后果自负，知道什么意思吗？”
她警告道。
“知道了，我保证我不走。”
小孩子小声保证。
走也走不了。
明月不管它心里有没有小九九，直接让小黑洞把它吐出来。
小水流一得自由就立刻远远地窜出去，离小黑洞远远的。
可是它并没有逃回河里去。
挺聪明的，我喜欢。
明月收回小黑洞，招手让小水流过来。
小水流在空中顿了顿，还是乖乖地过来了。
明月让它缠在自己的腰上，站起来走了几圈。
真好。
以前看《孔雀东南飞》的时候，里面说‘腰若流纨素，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并世世无双。’
那时候怎么想也想不出，什么是腰若流纨素，只是觉得真的好美。
现在她知道了。
当她走动时，那个腰带如水流丝绸一样的流动起伏，在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身间宛转流动。
真如春水吟哦，有说不出的美妙动人。
很美。
明月静静地欣赏了好一会儿。直到感觉腰间瑟瑟发抖，这才让小水流下来。
“怎么了？害怕了？怕我把你做成腰带？”
明月把它绕在指间，笑着问。
“嗯。害怕。”
小孩子声音怯怯的，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顽皮狡黠。
“行。”
明月神色一敛，“知道我比你厉害就行。放心吧，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可是你也得答应我，以后不能再过度吸收生命力，让人晕过去了。要是再有一次，我就把你关进小黑屋再也不放出来了，知道吗？”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很严厉。
以前没有人出事，主要是因为这里人烟稀少，野兽横行，村民们轻易不敢过来。
可是，不管有没有人来，这种事情都不能做。
“知道了，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
小水流一下子喷出好几股细流，溅在明月的指尖。
小黑洞太可怕了，它吓哭了。
明月忍住笑，绷住脸继续道：“当然，我以后会来这里练功的。你要的那个好东西我有，可以给你一点。”
“啊？你说真的？太好了，太好了。呜呜。”
小水流又开始喷水，这次是狂喷，全溅在了明月的脸上。
“哎，你能不能小力一点。”
明月忍不住笑了。
“好好，好的。”
小水流怕明月生气不给它好处，连忙停止喷水。
“真乖。”
明月摸摸它，道：“既然以后你跟我玩了，那我们就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高明月。叫我姐姐。”
“哦，姐姐好。我叫，我叫，我叫……”
小水流吭吭哧哧地半天说不出来。
它没有名字的。
“你叫小迷好了，迷水河里的小迷。”
明月点点它的泡泡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