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是什么改变了他？
我自认为自己也算是见识过大场面的刑警，但眼前的惨状还是刷新了我对地狱的认知。
与我一同前来的年轻警察早就因为无法接受这可怕的现场，躲到一边吐去了。
这个厕所内，就像是被人用鲜血清洗了一遍，三具无法看出是人的尸体横躺在厕所隔间旁，他们的尸体实在是太过怪异，如果硬要我描述的话，我只能说很接近那种螺旋形的蚊香，这个比喻毫不夸张，我无法想象凶手是怎么做到的，这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
死者全身的骨头和内脏都已经被碾碎，残存的东西只能称之为一摊烂肉，这给有多大的仇恨才会做出这种事？
估计张哥又有的忙了，尸体中的血液几乎已经被放干了，而且尸体上没有一处伤口，血液是怎么放干的呢？
“所以说，他们三个是跟着一个叫杨海的学生离开了教室，然后只有杨海一个人回来，并且身上都是血迹是吧。”
“是的，当时可把我们给吓坏了，他的衣服上都是血啊。”
我看了看眼前这位脸色苍白的学生，恐怕这件事情一定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这个现场就像是邪教献祭一般，听说发现现场的是一名学生，我突然很同情那名学生，看来学校要请几位心理医生才行，我不经有些担心这些学生的心理健康了。
离开了教室，我来到了学生宿舍，四零三宿舍内，六具被扭曲成各种诡异形状的尸体躺在各自的床上。
被褥被血液浸透，地板上还能看到一滩滩血泊，宿舍内随处可见鲜红的血迹，让人不敢靠近。
“警官，你听我说，凶手绝对是那个杨海，我亲眼看到他浑身是血，一脸杀气的冲进了宿舍，然后他就偷偷跑了。”
听了宿管的话，我陷入了思考，确实，现在种种线索都指向这个叫杨海的学生，但我始终有一个疑问，他是怎么做到的，尸体的惨状完全不像人类可以做到的。
在宿舍内我找出了杨海换下来的血衣，现在已经可以肯定杨海就是凶手，但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看来法医可有的忙了，整整九具尸体啊。”
尸体被运走后，我对这名杨海产生了兴趣，我看着手中拿着的资料，从上面得知了杨海的住处。
学校里的人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对于杨海的态度都有些奇怪，他们将一切都看在眼中，但他们并不想给自已找麻烦，哼，真是一群冷漠的人，为了更加了解杨海我开始向与他同班的同学打听他的情况。
“杨海？我对他没什么印象，虽然我和他在同一个班级，但我们从来没有交谈过。”
连续问了好几名与杨海同班的同学，但没有一个人了解杨海，似乎他在班上就是一个不起眼的透明人。
“我虽然没有和杨海交谈过，但我经常见到那三个人找他的麻烦。”
“是厕所内的三名死者？”
“嗯，那三个人就是几个不学无术，整天霸凌同学的人渣，除了杨海外还有谭维也是他们霸凌的目标。”
终于，我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这名叫谭维的少年也许对杨海有些了解，我找到了这位长期被霸凌的谭维。
谭维身材矮小，皮肤略黑，头发也因为营养不良而有些发黄，身上还能看见大大小小的伤痕，特别是那双无神的眼睛，似乎是见识了太多的恶，已经对人生失去了希望和向往。
我不经有些心痛他们，对于他们来说学校不是读书学习的地方，而是忍受折磨的人间地狱，我感觉我已经可以想象出杨海的样了。
“你经常被那三人欺凌吗？”
他没有开口，只是无神的摇了摇头，双眼之中满是恐惧，连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我无法想象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就算那三个人已经死了，他依旧不敢说出真相。
“那你知道杨海吧。”
他思考了片刻才缓缓点头，他显的有些木讷，就连思考时都会让人以为他在发呆。
“你了解他吗？”
“他……比我勇敢，我不如他。”
谭维的声音粗糙沙哑，似乎是因为太久没有与人交谈了，他开口之前总会思考一会儿，组织语言。
“你们交谈过吗？”
他不再回应我，只是静静地坐着，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见无法再从他身上问出什么情报，我只能放弃，就算那三个人死了，但只要他不做出改变，还会再次出现霸凌他的人，我想杨海也一定是一个可怜的人，他们彻底封闭了自己的内心，因为总是被他人伤害，他们已经不再相信别人了。
经过询问，我发现在这个班上没有一个人了解杨海，就好像杨海不是他们的同学，我的心情有些复杂。
我想了解杨海的家庭情况，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的母亲多年前就已经离开，杨海一直是和他父亲生活在一起。
我来到了江湛小区，刚走进居民楼，我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找来了物业人员打开了房门后，我再次见到了如同地狱的场景。
在染满鲜血的沙发上，一个中年男人的尸体，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态展现在我的眼前。
他的双手与双腿缠绕在一起，他的头颅旋转了好几圈，只剩一点皮肉与头颅相连，他的所有关节都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表情狰狞痛苦，似乎经历了极大的痛苦才死亡。
这是他的父亲！连杀了十人，杨海再次刷新了我对他的认识，我很好奇是什么让这个受人欺凌的男孩变成了一个疯狂杀戮的恶魔。
这就是在沉默中爆发吗？他将他痛恨的人全都杀了，在家中受到家暴，在学校中又受到欺凌，终于将他逼疯了。
就在此时，我的手机响了，拿出手机，是郑队打来的电话，接通电话，郑队严肃低沉的声音传出：
“小浩，你先停止你的调查，有人在东郊的一个黑网吧内发现了杨海，你现在马上去和小磊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