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了解局势
“你怎么知道我去过黑崖部落？”
老黑的反应很震惊，秦炎只是顺嘴提了一句，他自己就露馅了。
秦炎笑了笑安抚他说：“无意间听人说的。”
这句话秦炎可没有说谎，他确实是在青娅亲自跳大神祈福的时候，无意间听身边的老人议论为什么去黑崖部落的人中没有老黑。
秦炎觉得奇怪就多嘴问了一句，议论的老人告诉他以前与其他部落交换物品都是老黑和燧一起去的，后来不知怎么回事，老黑突然就不去了。
原来白齿部落被赶到偏僻的雪林之后，与其它部落的交流就越来越少，以至于新一辈的年轻人甚至都不知道这片土地上还生活着其他的部落。
但这里的土地实在是太贫瘠了，如果不用制造好的石器去其他部落交换食物和盐巴，他们冬天根本活不下去。
所以事实上在每年寒冬来临之前，白齿部落都会派人去其他部落交换必需品，而被派出去的多数是曾经在南边生活过并对还在那里生活的部落有所了解的人，这就是为什么部落里有些人知道黑崖，有些人却连听都没听说过的原因。
秦炎特意把老黑叫出来就是想了解南边的事儿，他实在是受够了这里的寒冷，不仅冷得难受，而且这样的气候非常不利于种植。
人类文明要发展最先要解决的就是吃饭的问题，而解决这一问题的最好方式就是发展农业！
旧石器时代的人类还过着穴居、渔猎的生活，运气好的时候可以大口吃肉，运气不好的时候就只能啃树皮了，再惨点直接饿死。
学会了种植就不一样了，人为种植可食用的豆类或谷物，它们的种子能够为人类提供相对稳定的食物来源，有了足够的食物，就不需要每天为了生存而苦恼，接下来才有时间和精力去思考和发展别的东西。
秦炎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老黑闲聊，岩则坐在一旁看火。
老黑告诉秦炎部落里是不让谈论这些的，据说是因为首领觉得这些话题可能会影响部落里的孩子。
但秦炎不是孩子，老黑对他有问必答。
这些年老黑去过的地方有很多，为了尽量多换些食物，他最远的时候去过虎山还要往南的越水部落……
通过和老黑的交流，秦炎在脑海里逐渐形成了一副地图。
这副地图以虎山为分界线，所谓虎山在老黑的描述中是一座像巨虎的山峦，北面有黑崖、鹿头、有狼等部落，南面的部落有环蛇部落和越水部落。
白齿部落曾经就生活在虎山脚下，后来被黑崖部落所驱赶才来到这片雪林。
大致的地图是有了，还缺少比例尺。
据老黑描述当年为了躲避黑崖人的追杀他们的尽可能的往北方走，因此即使后来黑牙部落的活动范围又有所扩大，他们从洞穴出发也最少要走七天七夜夜才能到达黑崖部落的猎场，而去虎山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秦炎简单的在脑海的推算了一下，如果老黑没记错的话这个地图的范围有些大的。
一提到以前的事老黑就忍不住叹气，当年还生活在虎山的时候他们是所有部落中最富足的。
那里的山上一年四季都有采不完的野果，河边有抓不完的猎物，水里有捕不完的鱼，最重要的一点是还有一种白色的石头，他们称之为盐石。
因为它的味道咸咸的，研磨出粉末可以当做盐来使用。
那时候白齿部落生活了近八百人，每年冬天附近的部落都会来找他们交换食物……
然而直到黑崖人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
黑崖人的弓征服了白齿人的矛，他们不仅雀占鸠巢，还对白齿人赶尽杀绝，因此白齿部落才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秦炎：“也就是说白齿部落和黑崖部落之间是有血仇的……”
老黑没有否认。
“血仇？”刚才听了一耳朵的岩吓到了：“有血仇还让白珠他们主动去黑崖部落，不是去送死吗？”
老黑摇摇头说：“那是都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了。我们部落与黑崖部落距离最近，从他们那里交换食物反而是最方便的，如果不能放下仇恨，我们根本活不到现在。”
白齿部落原来的领地绝对是个适合发展的地方，可惜据老黑所说那里已经被黑崖部落占领了，盐石也成为他们从其他部落换取资源的硬通货。
听到这里秦炎默默地在脑海中的地图上画了一个叉。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秦炎三人的影子被太阳的余晖拉得悠长。
时间差不多了，他站起来木棍将快要燃尽的木炭刨开，露出里头被烧的通红的泥碗泥盆。
秦炎说：“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老黑和岩都把脑袋瓜子凑过来，好奇秦炎到底能烧出个什么东西来。
刚扒了出来的陶器全身通红，但很快颜色就因为温度冷却下去变成了黑色。
“别碰！”
岩这个傻子居然想用手去摸，还好被秦炎及时阻止，刚烧出来的陶器看上去不烫，摸一下一层皮都给你烫掉。
岩抓了抓后脑勺：“这到底是什么啊，奇奇怪怪的。”
秦炎一一给他们介绍：“圆的、大的是盆也可以说是锅，小的是碗，还有带把的叫做杯子，最后这个是汤勺。”
听完岩问：“这些能用来干什么？”
秦炎：“它们的用处可太多了，这个盆可以烧水煮肉，碗可以盛汤，杯子用来喝水……”
在冷风的作用下，秦炎头一回烧出来的陶器终于彻底冷却了，他拿起来敲了敲，陶器与木棍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无漏无裂，他成功了！
秦炎以前也没烧过这玩意儿，终于得到了成品别提有多高兴。
谁知还没摸几把就被老黑一言不发的抢了去，来回抚摸个不停，看它的眼睛都是发亮的。
可能此时在老黑眼里它还只是个漂亮的容器，但很快老黑和岩就要震惊了，因为秦炎直接挖了一盆雪然后将它还未熄灭的火上烧。
几分钟之后，白雪已经融化成飞腾的水。
看着热水飞腾冒出的热气，老黑和岩都惊呆了！
“肉呢，快拿出来！”
听到秦炎的催促，岩才后知后觉地拿出肉块。
接着他们就看见秦炎将肉块切碎放进盛着沸水的盆里，只听咕噜咕噜的声响过后，一股从未体会过的香气钻进了他们的鼻子里。
老黑和岩看得眼睛都直了，甚至口水都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撒了些许盐巴之后，味道就更香了，秦炎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笑着说：“这就是肉糜汤，怎么样？”
一碗美味的肉糜汤下肚，岩和老黑摸着暖洋洋的肚子想说：真香！
在此之前他们从未想过肉还可以这样做，当然即使想到了也没有办法，毕竟如果不是秦炎烧制的陶器他们也没有容器用来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