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烟火气
“夏夏已经到家，麻烦你们啦！”
跟木实和加贺山枫报完平安，越谷源挂掉电话，扭了扭发酸的肩膀，走向厨房。
爷爷家虽然也装了天然气灶，但他们平常都是自己劈柴捡树枝，用大铁锅配土灶台做饭。
用奶奶的话说就是：这样子的饭菜有烟火气，吃起来更香。
“小源你把饭端过去，我来端菜。”
越谷半兵卫将一个汤锅交给他，等越谷源提好后，使用起无情铁手，把放在蒸隔片上保温的菜端向客厅。
要不是夏海回来的太晚，现在应该饭都吃完了。
小小鞠正在摆放碗筷，见他们来了赶紧站到一边，防止碰倒。
“爷爷，家里有什么饮料啊？”
越谷源不想去端菜了，他可不像爷爷那般手上满是老茧，知道什么叫烫的。
“什么都有，你自己去冰箱看。”
越谷半兵卫昨天接到儿媳妇的消息，一大早就去镇上买了大批零食饮料，说起这话底气十足。
越谷源带着小小鞠打开冰箱，好么，保鲜室一大半空间放着香蕉苹果梨，葡萄橙子桔等各色水果，剩下的空间放着汽水果汁茶等各种饮品。
越谷源把小小鞠抱起来，让她能看全里面的壮观景象，柔声道：“你想喝什么呀？”
对于夏海不见了这事，越谷源有自信，爷爷奶奶对越谷源有信心，最害怕的其实是小小鞠，当时第一遍没找到人，她都哭了。
小小鞠被琳琅满目的瓶子迷惑祝了，伸着白嫩的手指点来点去说道：“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哥哥，我要绿色饮料。”
越谷源靠近冰箱，让她拿出来，仔细看了看小小鞠手中的饮料问道：“这是绿色饮料？”
“嗯！”小小鞠毫不犹豫的点头。
好吧，雪碧看起来的确是绿色的，虽然它既不健康，倒出来也是透明的。
把冰箱门关好，越谷源牵着小小鞠重新回到客厅，菜已经摆放整齐，夏夏和奶奶也已经入座。
“哥哥，我腿上的小花花好不好看！”夏海开心地朝越谷源展示自己被红药水涂出的图案，她已经感觉不到膝盖的疼痛了。
越谷源随口敷衍道：“好看～好看。”
小小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膝盖，抱着奶奶说道：“我也要小花。”
“好～吃完饭给我们家小鞠也画一朵小红花。”
“两朵！”
小小鞠拍了拍膝盖表示两边都要。
“行，只要你好好吃饭，奶奶给你画两朵。”
奶奶宠溺的抱住小小鞠，感觉两个孙女都好可爱呀。
等小小鞠给每个人都倒了一碗雪碧后，众人双手合十喊了句：我要开动了，开始品尝起晚饭。
食不言寝不语，有着两个妹妹分担火力，越谷源这次终于没被硬塞，容他自由发挥。
喝完饮料后，越谷源掀开汤锅的盖子准备装点主食，却看到了一个不该在这个季节出现的东西：“奶奶，怎么会有番薯啊？”
奶奶笑眯眯的说道：“你不是最喜欢我做饭时上面摆几片番薯吗？我今天在超市看到有卖，就买了几个。”
“还是奶奶了解我。”越谷源也是毫不客气。
看着白米饭上面黄澄澄的番薯，他愈发感觉胃口大开，将番薯和米饭一起装进碗里搅匀压了压，盛起满满一大碗。
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他迫不及待的吃下一大口。
软，甜，米饭因为有番薯的对比，产生了一种奇特的糯感。
精米面吃多了，吃起粗粮总会特别香。
吃完两碗，感觉差不多了，越谷源夹起一根小青菜，把米饭刮个精光说道：“我吃饱了。”
见他放下筷子都站起来了，奶奶说道：“源儿，我冒了粥，你去盛过来，等会一起顺顺肠胃。”
越谷源很想说晚饭不宜吃的太饱。
但奶奶做粥用的不是白开水，而是烧饭前多加水，趁大米将熟未熟前特地舀出的米汤，配上番薯和微焦的锅盔，精心熬制的地瓜粥。
乖乖跑到后厨，越谷源新开锅盖，拿起旁边调汤的铜勺舀了点米汤，轻轻吹口气，一饮而尽。
即使什么调料也没有，却能从中喝到一股奇妙的鲜味，这40年的功力，无人能挡。
心里默默感叹奶奶这技近乎道的手艺，越谷源把铁锅中的粥一滴不剩的舀进汤锅，提着两只锅耳回到客厅。
在自己点碗里倒上大半碗粥，越谷源夹了几片爆炒五花肉，稀里呼噜的吃进肚子里。
和饭不同，这种粥配上咸口的菜最是美味，喝起来根本停不住嘴。
将碗放下，越谷源摸着肚子感叹道：“奶奶你的手艺越来越好啦！”
“那你就再吃一碗。”奶奶一直认为儿孙能吃是福。
越谷源摆摆手说道：“不了不了，你们也尝尝，我是真的饱了。”
“那我去给你拿点饭后水果。”
“不用，刚吃完饭吃凉的不好。”制止了试图继续喂猪的奶奶，越谷源说道：“等会我们一起去散步，散步回来再吃水果吧。”
“行！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等会我们一起逛马路。”
“饭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爷爷此时发声了。
“嗯？”本来还笑眯眯的奶奶转过头，死死的盯着爷爷，用丝毫不含感情的语调问道：“老头子你是不是又要偷偷抽烟？”
“没有！天地良心，我只是习惯性接这么一句。”
自从小小鞠和夏海出生后，为了能抱孙女们玩，越谷半兵卫已经戒烟快六年了。
但烟瘾这东西，抽一口，我只抽一口？
死灰复燃，起势更烈。
小小鞠和夏海靠到爷爷身上，抽起鼻子仔细闻了闻说道：“爷爷应该没有抽烟。”
这俩人对烟草味特别敏感，夏海还好，小小鞠小时候一闻到就容易打喷嚏，别人有没有抽烟，一靠近便知。
“你看吧，我只是顺便说说的。”
越谷半兵卫大笑着说道：“放心，我答应过你，不会先走的。”
“死老头子，孩子们面前说什么胡话！”
好一碗陈年够粮。
越谷源看着眉目传情的爷爷奶奶，突然感觉很想打嗝。
番薯这东西果然涨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