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骨折(求收藏求评论)
“对了,风铃,你有兄弟姐妹么?”年柏钧很自然地问她。
蓝风铃收拾的动作没停,摇摇头,肯定地说了句“没有”。
又转口问年柏钧:“你的腿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不不,不必了,我听见医院那两个字我就瘆的慌。”年柏钧说。
“可是,万一骨折了怎么办?”
“哪能啊!”
年柏钧就爱逞能,说着他就想再试探一下自己的脚脖子,一用力站了起来。
可没曾想脚脖子的痛感就像被人给割了一刀,那叫一个钻心的疼。
他倒抽一口气,整个没站稳,险些跪倒在地。
还好蓝风铃眼疾手快拖住他,不然一头栽在地上,他那高大形象又完了。
此时,两个学生模样的女顾客正要进店。
大概是没看懂这两个人的肢体动作在表达什么意思,赶忙相视偷笑着撤出了店。
蓝风铃赶紧把年柏钧推开扶他到椅子上,那感觉着实有些怪。
估计是他太重,被压的那一瞬间有点儿喘不过气。
年柏钧忙道歉。
“你,你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蓝风铃磕磕巴巴地说:“医院是救你的地方,我跟年崇洋说一声让他早点回来,你还是赶紧去躺医院吧。”
年柏钧疼的头上都冒出了冷汗,心中也升起些不详的预感。怕自己真骨折了,哪能那么快好啊。
同时,他竟是注意到了那进距离接触之后,蓝风铃身上的味道。有点儿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他没回答蓝风铃的话,坐在椅子上好一阵发呆。
突然间,一声“大家好啊”在门口响了起来,那声音是来自上官萌的。
蓝风铃赶紧主动给他打了个招呼,
发现她在看见年柏钧之后,脸上的表情立刻灿烂了起来。
这表情让蓝风铃尽收眼底,并深刻知道她表情背后的含义。
年柏钧故意咳嗽一声给了蓝风铃一个眼神儿。
对方大概明白他什么意思,独自给那眼神儿命了个名,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可上官萌干了多年警察锻炼出来的敏锐也绝不是盖的。年柏钧握着拳头呢,她就捕捉到创可贴稍稍露出的头儿了。
“我去,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她一低头,又对着他牛仔裤上的泥巴皱起了眉头。
“工伤!这是工伤!猫给挠的!”
“我说萌萌啊,赶紧把你这小狐狸去退货吧,你看他这眼神儿,像是快被黑白无偿带走似的。”
上官萌搬了个凳子坐在年柏钧身边儿。
她看了眼小狐狸笑着对年柏钧说:“别胡说,我肯定会去找那奸商算账的。但年糕跟我说了,虽然它这病看好的几率不高,但还是有几率的。”
年柏钧冷笑着翻了她一眼。
“唉,你们都是活菩萨、救世主、华佗转世……”
而蓝风铃觉得年柏钧这是在可怜他自己,他还不如一只狐狸。
“去你的!”上官萌怼了他一句,又问了年崇洋的去处。
年柏钧告诉她,便听见她说:“昨天真是怪了,有那么一瞬间,我还真以为他就是’泥神’。”
年柏钧显然没听懂,嗤笑一声:“什么?”
上官萌卖关子说:“就是上次跟你说的那个,网上做泥雕手办的,他卖了一作品给我同事,你猜我发现什么了?”
“怎么了?被骗了?我跟你说什么来着?昨晚上我还看见年糕在网上看那人信息……”年柏钧正想幸灾乐祸。
他这话还没说完,无意间瞄到正背对着自己清理鱼缸的蓝风铃突然转身出门,一丝慌乱无端窜了她一脸。
此时,年柏钧望着门口,耳朵里只捕捉到了官萌说出的几个关键句。
——“银行卡不一样”、“名字是年什么洋”、“保密”、“3000块钱”等等。
“你说昨天晚上,年糕也留意‘泥神’来着?”
可年柏钧就像是没听见。
上官萌问他,“喂,你想什么呢?”
年柏钧回过神儿来,顿了下,笑说:“既然都知道他的银行卡和半个名字了,查到个大活人还不是很容易?你警察白当的?”
“那哪儿行啊……”
年柏钧又笑笑道:“也是,说不定查出来也不是本人,人家既然都喜欢隐姓埋名,借别人的卡交易也有可能。”
这话就像是一道引子,他突然间想起今天早上蓝风铃给年崇洋递卡的场景。
莫非是自己想多了?
心中滋生起种什么感觉,但又是飘飘忽忽,难以捕捉。
此时,打断他思绪的是市场里营业结束的音乐。
上官萌看了眼时间,起身去提狐狸笼子,对年柏钧说:“你跟我一起去呗,年糕给我推荐了一家动物医院,说那儿不错。”
年柏钧看了她一眼,一时以为自己已经沦落到要去动物医院看病。
“而且他还跟我说了件事儿。”
上官萌走到年柏钧身边,一边催他起身一边说:“虽然拿不准,只是感觉上偶合,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去问问。”
年柏钧显然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刚想好如何向上官萌解释自己为什么突然变成了‘残废’,就看见蓝风铃拎着个塑料袋进来了。
没等他开口,蓝风铃就将一个治疗跌打损伤的云南白药喷雾剂放在了桌上。
……
……
同一时间,晚逸画廊的会客厅,年崇洋收到了蓝风铃的一条信息。
他看完后无奈地长叹一声,转脸看了眼年景尧,还有他身边的那个他所谓的‘贵客’——一位姓许的女收藏家。
年景尧苦口婆心将年崇洋叫到画廊,说是要让自己欣赏欣赏什么佳作,其实,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让他跟这位收藏家认识认识。
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年崇洋还能不知道么?
刚刚东拉西扯客套了一大通之后,就有人送来了一卷国画。
这个就是年景尧所谓的佳作么?
不知道谁画的,也不知道送来的人是谁。
就知道年景尧看见司机拿进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别提多得意了。
年景尧对于工作上的笑分两种,一种是职业假笑,一种是发自内心的,是对自己真正欣赏画作激发出来的笑。
现在,他的笑就属于第二种。
随即,这笑也传染给了一旁的收藏家。
年崇洋不得不跟着凑热闹,眼前,但那幅画轴打开,年崇洋也不禁眼前一亮。
山山水水虽不说多么的气势磅礴,但蕴藏在画笔下的功夫可见一般。
但画师好像又有所收敛,虽能看得出有个人特色,但又不刻意显露。
虽不是什么大尺寸的作品,但这绝非是那种为彰显手艺而大肆泼墨显摆的画师所能及的。
难怪,那个整天以各种画作为伴,心中再难起波澜的年景尧,会如此看重这幅作品了。
年景尧只对收藏家隐晦地说了一句话,“在相信在每个有艺术情怀的人心里,这幅绝对是无价之宝……”
在收藏家大方地对年景尧吐出了一个六位数的数字之后,年崇洋总算知道了年景尧这是在他面前显摆自己啊。
他拒绝回答了收藏家问画师为何方神圣的问题,之后,大大方方接了人家的支票。
随后,那画儿被装在了一个配得上它身份的画盒里,被收藏家带走了。
年景尧脸上的笑,也因为年崇洋一句话,给瞬间给冰封了。
——“年柏钧腿折了,我今晚就不陪您吃饭了。”
年景尧霎时一脸吃惊地看了眼年崇洋,有些如鲠在喉。
“没事儿,我带他去看看,死不了,您别操心。”
年崇洋说着就拿了外套往门口挪。只要一提到年柏钧,他觉得年景尧就像变了个人。
只是今天,变得跟往常有点不一样。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可能是觉得年景尧也并不会多问什么,年崇洋替他当了一回老父亲。
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在作祟,他变得啰嗦起来。
“哦对了爸,年柏钧应该马上就走了,您应该听港姐说了吧。”
他声音带了点儿苦笑,自顾自地补充了一句——“是去英国。”
年景尧仍旧僵在那里。
年崇洋没读懂他的意思。
他这是庆幸这爱惹事儿的大儿子又要走了呢?还是心里又在骂他要走了也不亲自来说一声呢?
总之,两个人在短暂的对视后,年崇洋没接收到半点年景尧对那个‘残疾人’的关心的讯息。
“年柏钧什么都跟你说么?”年景尧问他。
年崇洋感到一阵疑惑。
“说什么?”
他正问着,就有人来敲门了。
工作人员告诉年景尧有客人来访。
年景尧欲言又止,跟年崇洋说那就以后再聊。
以后再聊?
最后,年崇洋漠然地先他而去。骑上他的山地车,飞似的往天之岛赶。
……
……
同一时间。
因为昨晚的暴雨导致电路损坏,殷小白所在的画室停电。
项辛泽接到朱老师的请求,便接了那二十几个学生直接去到里花美院的画室。
美院的画室跟朱老师那单元楼简直没法儿比,那叫一气派,那叫一专业。
甚至连对着石膏打下的光,都让人感觉是神圣的。
殷小白心里十分激动,虽然不是第一次进美院了,但真真切切把自己当这里的学生往画室里那么一坐,感觉就生是美院人,死是美院鬼,坐姿都变得瑟了。
中途,殷小白发现自己得瑟的有些厉害,也不知道肚子跟着瞎起什么哄,小服抽疼的厉害。
可想了想,自己还不该来大姨妈啊,莫非是昨晚着凉还喝了冰镇雪碧的事儿?
她实在有些招架不住,想让大圣送她回去,对着他是撒了一通的娇。
大圣虽不情愿,但不想吃她的糖衣炮弹,还是勉强答应了。
两个人刚出去,就正好瞅见从办公室突然冒出来的项辛泽。
像捉奸似的。
“项教授!”大圣唯唯诺诺地叫了他一声。
项辛泽对他点头示意,随之皱眉,说:“等拿到这里的通知书,再谈恋爱也不晚。”
大圣赶忙摇摇头,舌头都打了结,好不容易才跟他解释清原因。
项辛泽皱皱眉,看见殷小白那一张哭丧且有点泛白的脸,应该不是装的。
“走吧,先去我办公室,我那儿有药,李圣,你回去画画儿去。”
殷小白一阵愕然,可却无力反抗。
大圣却像是被放出笼的小狗,一溜烟跑了。
殷小白无语了,一边诅咒大圣找不到女朋友,一边觉得这‘项三刀’没一点儿人情味,不知道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