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坏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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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晚逸画廊(求收藏求评论)

“您看您说的,我怎么会骗您呢?”

年景尧给对面的人重新倒好了铁观音,又用尊敬的语气喊了他一声“项教授”。

此刻,画廊二楼的会客厅,偌大的白色空间里,众多艺术作品或挂或摆。

棕皮沙发上,迎面坐了两个人。

——是年景尧和项辛泽。

“那么……我那幅画儿,我能自诩认为是你没能力卖出去么?”

项辛泽没喝铁观音,而是做出了他的习惯动作,用右手食指摩挲了沙发的扶手。

年景尧觉得这辈子听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所以对这言语的免疫能力还是相当的好。

他笑笑说:“这么说,您不是就外行了么?收藏家对作品的喜好,难道是要是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去推销的?人家有自己对作品的独到见解啊。”

听着好像很有理,但项辛泽雕塑般的表情表达的意思却是:你放什么屁!

确实,年景尧实在不明白,项辛泽这般高傲到骨子里的人,为什么突然会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来委托自己这种他看不起的卖画儿商人去卖自己的画儿……

思来想去,最不可能的一个原因之一——就是为了钱!

并且,一个儿子丢了两年的人,怎么还有心情还倒腾画作。

而且,他好像也听说了些,有关他对儿子失踪不闻不问的流言蜚语。

抛去对个人成见不说,他认为,虽然项辛泽的画技方面无可挑剔,但总觉得其中缺少作画者该有的灵魂。

然而,项辛泽也从来都不是啰里啰嗦的人,直接起身,朝着年景尧伸出了一只手。

干嘛?要握手道别啊?

年景尧不太习惯,但也起了身,伸出了右手。

可手刚伸到一半……

“不是。”

“啊?”

年景尧微怔,看见项辛泽抬了抬下巴,并将眼神落在了圆形白色茶几的一角。

那是他视若宝贝的画儿,放置的地方。

刚刚项辛泽的电话催得急,自己就直接带着蓝康夫的画儿来会他了。

年景尧眉尾一扬,收了憋屈的手放于背后,吐字犹如机关枪,“这是我准备扔的垃圾。”

可项辛泽的视线还死死盯在画儿上。

“我知道。”他放下手,插进裤兜,“我就是想知道现在收藏家的眼光,到底堕落到什么程度。”

这人讲话,真是欠揍啊!

“哎呀,你误会了,哈哈哈。”年景尧在面前挥苍蝇般摆摆,“这才不是卖出去的画儿。”可心里想的却是,“这是打死我也不卖的画儿!”

项辛泽撇撇嘴,“那我帮你扔了?”说着,就想伸手取画儿。

“唉!不用不用不用,小唐!小唐!”他朝门口喊了自己的男助手,那位四十多岁,秃顶,讲话有点儿娘娘腔的司机兼助手。

凭借自己整日挥洒毛笔的利落手速,年景尧比项辛泽快了一步拿到那画盒。

小唐推门进来,眨了眨他那双蝌蚪般的眼睛,说了声“年哥,有何吩咐”。

“来来,把这个“垃圾”给扔了。”

小唐做出副不解的表情,就看见年景尧拿着个画盒,一边朝自己这边走,一边使劲给自己递眼色。

通常,眼神这种东西,只有深交多年的人,才会彼此懂得。

小唐没说了句“明白了”,便老老实实接了画盒,带门出去了。

那关门声,也让年景尧心里咯噔了一下,盯着门,呆了两秒。

他回过头时,项辛泽便看到他那一脸难看的苦笑。

他也径直向门口走去,那意思就是要说“再见”了。

年景尧心里松了口气,躬身提起了放在门口准备好的东西,“不再坐会儿么项教授?来来来,这是花园那边儿种的无公害红薯,您拿走。”

项辛泽两手揣兜,根本没有接红薯的意思,抬手在年景尧的肩头重重地拍了拍。

“你有种红薯的功夫,还不如快点找到对我作品有独特见解的人。不然,你这“晚逸画廊”的名声……”

项辛泽这说话不明不白的毛病,是个人就会厌恶!

年景尧头没动,眼珠子却向项辛泽斜了过来。

压制住心底即将翻腾起的浪潮,闷声来了句,“——慢走——不送!”

……

……

两小时后,年景尧家的门岗处。

再次送走了来找自己画画玩儿的小橙子,蓝康夫似乎重新找回了当年蓝风铃坐在他膝头的感觉。

一转眼,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

刚刚教小橙子画了一只刺猬,因为小橙子说,他跟妈妈去田地里挖红薯的时候,挖出了一只正在冬眠的刺猬。

正在可惜自家地里被火灾烧毁的红薯,就看见一个男人拎了一个盒子腋下夹了个东西,站在门岗室门口敲了开着的玻璃门。

蓝康夫扶了扶金丝眼镜,记忆中仿佛有这男人的影子。

啊……不就是那天在奔驰车里戴着墨镜的人么。

那天他挺高冷。但此时他看着自己的眼神,眼睛里好像多了几分——贪婪。

“您有,找哪位?”蓝康夫从藤椅上站了起来,身高与对方差不多平齐。

对面的男人眼中带笑,放了那盒子在桌子上。

这一刻,蓝康夫才看清了包装上的字——“千年人参”。

还知道了他腋下夹着的东西,是一个画盒。

他皱皱眉,便听见那男人简短的自我介绍。

“我就是找你的,我是年景尧,晚逸画廊……”

他说话的腔调,好像认为蓝康夫一定知道那画廊似的。

毕竟,“晚逸”也成立了几十年,怎么说,也算得上是国内销售规模最大,发展速度最快,档次最高的画廊之一吧!

自觉骄傲也是情理之中。

蓝康夫一阵愕然。

“您,认错人了吧。”他又故意推推眼镜,可当下,想要盖住自己的脸怕是不太可能了。

年景尧一阵纳闷。

不过他也事先预料到了会发生这么一幕,他庆幸自己提前准备好了证物。

他清了清嗓子,像孙悟空举着金箍棒似的,他举起了画盒。

“蓝康夫!这可是当年我斥巨资从小贩那儿抢来的!曲幽幽的画儿!”

蓝康夫倒抽了口气,视线缓缓移到了年景尧手里的画盒上,缓缓皱起了眉。